梦伶垂头不语,笑容却渐消。
“当然,我还听说一个更离谱的传闻,听说梦伶当年曾经自杀过,手腕上留了一条深深的疤痕。“
顾以深抬起手,握住梦伶的左手拉至面前,那雪白手腕上赫然一圈红色的花纹,纹的细致精巧,若不细看,简直分不出真假。
顾以深深深的看着她,口气低缓:“这三个传闻,哪个真?哪个又是假?亦或都是真?或,都是假?”
梦伶想要扯回手,但顾以深握的很紧,梦伶最终屈服。
“你听谁说的这些?”
“真?或是假?”顾心深眼里的坚持是她从未见过的。
“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梦伶苦笑。
“当然有用!”顾以深深吸了两口气,手指捏得她生疼,“你明明什么都清楚……为什么还要配合我演戏?!”
梦伶将脸埋到手臂里,始终不语。
顾以深放开手,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发布会之前,导演找上我,他说也许我可以假扮顾以深配合整部剧的宣传……我没有其它的选择,从头到尾这都是个闹剧,可我根本没想过,这都是真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梦伶终于崩溃:“我只是想把梦做完,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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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顾以深是一枚根正苗红的理工男,她还是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小梦伶。
十岁那年她转学,和他一个班级,两人因一条三八线打的不可开交,又因为一块橡皮和好。
他住城东,她住城西,每天都要经过一个共同的十字路口。
他打的第一场架是为了她,她织的第一件毛衣是送给他,两人懵懵懂懂的牵手,走过春走过秋,偷偷努力考上同一所大学,打败无数的情敌和伪情敌,终于给对方冠上属于自己的标志。
然后,变故就在那一年发生。
先是他的妈妈发现她的存在,再来她的爸爸也知道了他,接下来就是鸡飞狗跳的一年。
确切的说,他应该叫她爸爸—爸爸,父母离婚那年,他才不过一岁。
而爸爸终承认,她是从孤儿院里抱来的。
家里的阻挠、世俗的眼光……也就是那年夏天,两人商量要一起私奔。
小心翼翼的整理好行囊,趁着夜色坐上一辆车,他们向着未知的幸福出发。
却不料车子在半路出了车祸,她极力保护他,最后双双被送进医院。
等她醒来己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爸爸守在她的床边,一脸憔悴。
他告诉她,顾以深死了,跟着车子翻下了悬崖。
她不相信,一个人找遍了他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半个月后,心若死灰的她在手腕上割下了一刀,幸而被人发现。
父亲将她送去心理治疗,半年后,她带着所有的回忆背井离乡,从一个小小的群众演员熬到了今天的百花影后。
一恍十多年,直到她在台下看到他,脸上挂着陌生的笑容:梦伶小姐,你好,我是顾以深,是这里的场记。”
她知道他失忆了,也知道他车祸之后就被他妈妈送去了国外,许多年后才学成归国,做起了一名场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