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蕖从李家大院回到水涟阁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吃过饭后就直奔闺房,她实在是有些累了。
除去身上的衣物,她净身沐浴,洗去一天的风尘。浸在大木桶里红蕖微微扬起头,看着周身缓缓升起的热气,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回想起的白日里的那一幕,她知道自己胜了。若论姿色,芊芊并不比她差,然而她的技艺太没有新意,而态度又太过冷淡。皇宫里既然要选花魁,就不会喜欢过于孤傲的“大家闺秀”,皇帝就是图个新鲜,她胜出的机会就大了些。她的神秘战术现在已经被迫搁浅了,现在这能祈求进宫的其他花魁平庸一些,否则她找不到亲近皇帝的机会。
不知是不是太累了,不一会儿她已经觉得昏昏欲睡了。朦胧中有什么东西在脖颈旁蠕动,痒痒的麻麻的,她伸手想要拂去这股难耐的痛痒,却发现双手像是被什么制住了动不了。睡意模糊中她依旧感受到不太对劲,猛地睁开眼睛,她惊了一跳,她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床上,一团黑影覆在身上,谁?
“救……”还未出声,就被一双大手堵住了唇。
“别出声。”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霸道的语气,终于让红蕖从惊慌中回神。随即却眼色一凛,她用力拨开龙天阳的手:“你来做什么!”
龙天阳不说话,继续被打断的动作,唇齿在她颈间游移,留下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记。
红蕖被撩拨的双颊红滟,但想起这几天来龙天阳的销声匿迹,语气却依旧冷硬:“既然走了,为什么还回来!”
龙天阳忽然很想笑,紫儿的脾气变大了呢。凑在红蕖耳旁低喃:“想我了?”
“你……”红蕖一时词穷,怎么会有这么不知羞的人啊,可是她反驳不了,因为他似乎真的忍不住对他的思念,恼怒道:“谁会想你!采花贼!”
“采花贼?”龙天阳低笑起来,连带着身体隐隐颤着:“好,采花贼也罢,我只采你这朵紫芙蓉……”
他的话让红蕖的脸色隐隐发烫,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感受到龙天阳还覆在她身上,她推推他:“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龙天阳听话的翻身躺在她身侧,又双手一个用力将她锁进怀里。“现在你在上面,你来压我好了。”
红蕖这才发觉自己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衫,趴在龙天阳怀中简直可以说是****相对了。“我的衣服……”
“哦,衣服啊,还在外间的浴桶旁呢。现在还穿衣服干吗,反正还要脱下来。”龙天眼抿唇揶揄的逗弄着她,眉眼里都藏着笑。
“你……又想干什么?”红蕖想到自己是被他光裸着抱进内室的,脸颊就忍不住红起来。
龙天阳拉下她,狠狠地在红蕖身上印下一个吻痕,才满意的开口:“你的美只能我一个人看到,今天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衣服撕开。”
红蕖好笑的听着他饱含醋意的抱怨:“我只是把罩在最外面的舞服脱了而已,什么叫把衣服撕开啊。”
“那也不行!”龙天阳趁机又在她颈边一阵乱咬,才又说道:“这下看你还怎么袒胸露背!”
“啊?”红蕖疑惑的抚着颈间:“你干什么啊,会痛!”
“痛就不许再摘下面纱了。”龙天阳轻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红蕖摇摇头,报复似的张口在龙天阳脸颊上狠狠咬了一口:“才不理你,你又管不到我,我就是不带面纱。”
龙天阳揉着脸上被红蕖咬出的一排整齐的牙印,一翻身将她重新置于身下:“从明天起,你到哪儿我到哪儿,你不带面纱我就逼你带面纱,看看我能不能管到你……”说完一个俯身深深吻住她,不让她有机会拒绝。
没关系,紫儿,我们的时间还很长,我会一直与你耗下去的。
第二天红蕖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龙天阳又不见了。她心里一恼,抓起枕头就狠狠砸在地上。还说要一直跟着她,才一晚上又跑的没影了!呆坐了一会儿才想起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她如果入选花魁今天就会有官府的人来传喜讯的,她要早早打扮好等着。
花了一个时辰,红蕖将自己仔细梳洗了一番,一照镜子才发现颈间一个个暗红的吻痕,很扎眼。想起昨晚龙天阳的话,这才明白他意欲为何。生气的将身上的衣服又脱下来,换了一套高领子的才那些吻痕掩去。这才调整好有些恶劣的心情,她向大厅走去。
刚刚进门,一个小小的身影就窜过来:“姑姑……”小女孩娇软软的声音,让红蕖轻笑起来,抱紧了怀中的小女孩:“芽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今儿早上来的,爹也来了。”玉芽伸手指向大厅,韩子月静静的坐在客椅上。
“大哥,有什么事吗?”红蕖将芽儿放下,走过去。
“听说你被选为今年的花魁了。”韩子月轻蹙起眉,开口道:“红蕖,你确定要这么做?太危险了。”
“大哥,你不想报仇吗?”红蕖看向韩子月发现他眉宇间的犹豫。
“我也想,可是……风险太大。”韩子月摇摇头,他现在报仇的念头已经没有那么强了,自从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还有芽儿这个女儿时,他复仇的念头忽然小了很多。他还有亲人要照顾,现在对他来说保证家人的平安才是最好的,他不想让红蕖冒险。
“我不怕!反正我也没什么好忌讳的。”红蕖说着往常斩钉截铁的言辞,心里却莫名的一阵犹豫,她想起了龙天阳,那个无端扰乱她平静心湖的男子,现在的她还是无牵无挂吗?
“红蕖,李大人来了。”沈月华的声音传来。
红蕖慌忙起身走了出去:“大哥,你再坐会儿,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