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日,陈浩的大喜之日这天,前去参加喜宴的芳青走错了地方。
天悦酒店五楼有两个专门用于举动喜宴的大厅,芳青走了另外一个。
她来得比较早,六点半她就到了,因为她急于看那个与自己相貌相似的新娘。
另外一个大厅新人的喜宴开始时间是六点钟,芳青走进去时,喜宴已经开始了,新娘新郎都已经不在迎宾席上了。
一开始芳青以为自己搞错了时间,她匆匆在喜宴名册上签了名,走进了酒席里面,才发现气氛有些怪异。
里面的宾客都在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一些人还朝着化装间伸着脖子张望着,这与正常喜宴的气氛非常不符合。
一定是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了!芳青猜测。
一个中年男人朝着芳青走了过来,问:“请问是男方的还是女方的?”
“男方的,朋友!”芳青说。
这个中年男人便带着芳青坐到一个空位置上去了。
坐下来的芳青正伸着耳朵想听清楚旁边的人在讨论着什么时,一个胸口上带着伴娘礼花的女人从化装间匆匆地走了起来。
这个女人竟然是芳青的中学同桌吴雪茹,芳青便高兴地朝她迎了过去。
“是你,方芳青!柳海就是小啊!你也来喝喜酒啊!”吴雪茹止住了匆匆的步子,抓住了芳青的胳膊。
“原来你是伴娘,怎么回事啊?我怎么觉得有些奇怪啊?”芳青问。
吴雪茹把芳青拉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说:“这婚可能结不成了!现在新娘正在闹呢,新郎又不肯说话。”
芳青心里一惊,她害怕这种现象与自己有关。
“是怎么回事啊?”她心虚地问。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总之现在新娘正在哭,新郎正在一边生气。你知道吗?昨天,今天五点钟开始,她还是好好的。然后那些亲戚来了之后,她不知道怎么就开始哭了起来。我问了她好久,累死我了。”
“到底是谁惹了谁啊?是在生新郎的气吗?”芳青越来越觉得事情与自己有关。
“原因很奇怪,我现在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借口。反正让人无法信服。新娘说新郎给她施了巫术,一直给她吃******,把她骗来了结婚。现在她发现了就不肯结婚。这说这荒唐不荒唐?她是我的同事,我们在一个公司里都四年了,今天我才发现她神经不正常。
本来一开始好好的,两个人站着迎宾,笑得跟朵花似的。然后来了几个老头,好像是男方的亲戚,说再婚不容易,两个人能旧情复燃不容易,让两个人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就是听到这几句话开始不对劲了,开始责问别人有什么证据说她是再婚。别人当然有证据啦!其中她表哥气不过她这么神经,还特意回家拿了她以前和她老以的照片过来。因为她就是再婚的,新郎是她的第一个老公,第一次结婚后,她嫌弃他没用就离了婚。谁知道怎么回事,这两个人在去年又好回去了,所以现在算是复婚了。”
“那新郎就是不说话,他也否认这是复婚吗?”芳青想知道陈浩对他这个神经的新娘有什么反应。
“新郎开始发作时,她们俩个就在化装间里吵了好久。那时候没有人知道新娘已经开始发神经了,所以也没有人留意他们两个人。当我发现不对时,新娘已经哭得花容失色,而新郎则在旁边气得像个大公鸡似的,红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
听着吴雪茹的话,芳青心里一直觉得奇怪不已,为什么吴雪茹没有提到新娘与她样貌相似,接照常理来说,一般人对这样的现象肯定会喋喋不休,况且吴雪茹是她的中学同桌,而新娘又是她的同事。
“你跟新郎有多熟,朋友?”吴雪茹问。
“对,是朋友。”芳青怯怯地回答。
“那你去劝劝他们,所有的关键人物都去劝过了,没效。”吴雪茹挥着手说,“我参加过婚宴无数次,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真是哭笑不得。”
走进化装间,芳青那呯呯乱跳的心脏才平复了下来。
新郎不是陈浩,而一个四十年左右的陌生男人,他坐在门口一张棉椅上,双手抱胸,一副被气得无可奈何的模样。
芳青这才意识到她走错地方了,但她又不由得为这种奇怪的情景吸引了。
新娘坐在化妆镜前正抽泣着,几个妇女无精打采地坐在旁边,一个老头看样子是新娘的爸爸,正在怒声大叫着一些什么脸子都没有了这算什么回事赶紧别哭了继续婚宴之类话。
芳青看清楚新娘的面容后,才惊讶地发现她竟然是福城公司的一个客户林琼。福城公司与柳海移动公司多有业务来往,一次芳青带着公司几个新人到移动公司参加业务培训时,培训的老师就是林琼。
林琼当时给她的第一印象就不可磨灭,她当时扭着身子走走进培训室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好看吗?”,当这句话引起大笑,而笑声似乎兴奋了她的神经,林琼就抛弃了她要培训的内容,话题从她的美丽容貌带给她的不便,引起了全公司所有中年妇女嫉忌的种种事迹,再引伸到她个人的哲学她的爱;后过渡到她不幸的婚姻,说她对于婚姻干得最高兴的一件事情就是在三一五消费者保护日那天离了婚;最后讲到她面临着几个男人的选择,征求培训人员的意见。
然后由于业务来往,芳青与她的接触比较频繁,虽然她神经兮兮,但相对那些刁难的客户来说还是好相处多了。
芳青过去和她打了个招呼,心想劝慰她几句向好快快离开到她真正要参加的喜宴上去。
谁知林琼却像抓救生圈一样抓住了她的手,哭泣着说:“你知道吗?他肯定是用骗术骗了我,要不就是给我吃了******。要不是我怎么会跟他复婚的?我第一次跟他结婚就是晕了头瞎了眼的。跟他拍拖时他什么都不说,结了婚之后他就原形毕露,又臭又懒又穷,整天不求上进,就知道混日子,一个月千把块钱工资够鬼用啊?这还不是关键的,他这个人粗俗不堪,连跟他说席幕容他都不知道是谁,上街随地吐痰,去西餐厅里点肉包子。这种丑事说也说不尽。我第一次也打算跟他结婚的,我们在拍拖了一段时间本来是分了手的,我不想不清楚我是怎么会跟他结婚的。结婚发现他的真面目后,我就好不容易想办法离了婚。谁知道今天才发现,我竟然跟他复婚了!我真是像从恶梦中醒过来又走到了恶梦里似的。我怎么可能还嫁给他吗?你说说看,肯定是他给我下了******,肯定是的。太可怕了,我现在怎么么办啊?……”
“林琼,不是我多嘴,这世界哪里会有那么历害的******啊?你跟刘子坤旧情复燃已三个月有多了,他难道天天给你下药啊?”吴雪茹忍不住高声打断了林琼的话。
林琼忽地站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喊到:“你们不会明白我的感受,永远都不会明白。我今年五一去桂山旅游时遇见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我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的那种角色,他的感觉给我这么好,温柔、风度翩翩,而且了解我明白我欣赏我。我们在一起过了三个月,感觉都是很好,所以才决定结婚的。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这个男人竟然是他刘子坤!我以前跟他拍过拖,分过手,离过婚。我怎么会不认识他?我怎么可能又找回他?”说到这里,她忽地冲到新郎前面,继续尖叫到:
“刘子坤,你肯定是用了障眼法,你在桂山见到我就对我施了迷药。肯定是这个样子的。你这个卑鄙小人!呸!我怎么会嫁回你?怎么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