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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容帆下班途中路过雨晨家,他走过去又返回来,他突然感觉很孤独,想找个朋友倾诉一下,凌雨晨这个忘年之交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容帆和倪文达同时愣在门口。

厨房的凌雨晨问,“文达,是思雯来了吗?”

容帆平静地问,“爸爸,你怎么在这儿?”

雨晨出来看到他,有点不自然,“容帆?”

“怎么这么晚来这儿?”倪文达问。

容帆却说,“打扰你们了是吗?”

雨晨立即说,“当然没有,有什么事吗,容帆?”

“我——”

“太晚了,我们回家吧!”倪文达说。

“我想和凌阿姨谈些事。”

“一定要今晚谈吗?”

“是。”

“好吧,那你早点回家,别打扰太久。雨晨,我先走了。”倪文达说。

“我送你。”雨晨和倪文达一起下楼。

容帆看着他们一起出去的背影,隐隐感到不安。

到了楼下,雨晨说,“我觉得我们在一点点被发现被揭穿,我很心慌。”

“不会有事的,我们并没做错什么,其实我也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小杰隐瞒真相?”

“总之我有我的道理,你听我这一次吧!就算是为了小杰好,也为了两个家庭。”

“好吧!小杰他心里的怨恨太多了,也许说出来不仅伤害他也伤害你。还有小帆,他最爱的人就是他妈妈,不允许任何人对她有一点伤害。”

“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这真是一段孽缘。”

“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是我们没有理由让孩子们替我们承担责任,你说是不是?”

“我明白,也许我根本不该回来。”

“既然回来了就坦然面对吧,什么都不要怕,一切有我在。”

凌雨晨回到房间,面对容帆智慧审视的眼神,她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

“容帆,有事找我吗?”

“是心事。”

“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你可以当做一个故事来听,有两个女孩,她们在不同时间爱过同一个男孩,其中一个女孩选择了退出。”

雨晨问,“是为友情放弃爱情吗?”

“为什么这么想?”

“我是写小说的嘛!喜欢猜想。”

“好像不完全是为了友情,因为她们是在不同时间爱过那个男孩子。现在这个女孩和另一个男孩在一起了,是一个她曾深爱过的男孩。”

“她还那么爱他吗?”

“我不知道,那个男孩总是辜负她,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他永远无法给她想要的温纯。”

“为什么?”

“因为他不懂如何对待一个女孩子,而且他很矛盾。”

“怀疑女孩的爱?”

“大概是吧!”

“那你的怀疑是多余的。”她说,容帆看着她。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问。

“我知道。”

“她认为我不够爱她,而我也不知道她是否完全忘记了以前那个男孩,还有,她的爱没有理由,却那么柔软缠绵,让人有点窒息。”

雨晨怅然默念,“为什么两代人的故事如此地相似?”

“我要怎么样才能让她明白我对她的爱?”

“也许你真的不够爱她。”

“我不够爱她?”

“因为生活太平淡了,没有激情,而你们又是很苛求完美的人。”

“那我该怎么做?”

“急不来的,你们需要慢慢培养感情。”

“我试试看。”他沉默一会,看看她写满心事的脸,说,“讲讲你的心事好吗?”

雨晨无奈地笑,“我的心情……谁能了解?”

“真的不愿讲吗?我不会勉强的,等你想说的时候找我好吗?”

雨晨点头,“好的,孩子,你真是聪明而且善解人意。”她在想,倪杰和容帆真的很不同,容帆用一种欲擒故纵的聪明方法逼对方说出他想知道的事情,而倪杰总是咄咄逼人,让人心碎受折磨,却得到相反的待遇,不是他不够聪明,只是他太直接了些,因为他是不理智的。

“很晚了,不打扰你休息了。”容帆站起来说。

雨晨微笑着说,“如果有什么心事,随时欢迎你再来。”

“还是希望我们都不再有心事。”

两人点头微笑。

在楼下,容帆刚出来就看到楚岩。

“是你呀!怎么在这?”容帆说。

“你也在这?思雯在吗?”

“那个疯丫头,怎么舍得来看她妈妈呀?”

“你有空吗?我们走走。”

“你今天怎么了?婆婆妈妈的,不像你呀!”

“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办案?”

楚岩点头,“这段时间就要麻烦你和小杰照顾叶新了。”

“还说什么麻烦,十几年的朋友了。不过叶新这小子一直视我为情敌,可能不会听我的。”

“还有思雯,我知道你们对她有些看法,不过……”

“放心吧,我们不会欺负她的,只有她欺负别人。你怎么跟交待后世似的,没那么严重吧?”

“总之是朋友就帮我做好这些事。”

“没问题!”

晚上,叶新放学回来。

“小岩哥,今天我们不要吃泡面了好不好?”

“那吃什么?我做的菜你又不喜欢吃。”

“偶尔到外面改善一下也不算过份吧!“

“走吧,去楼下。”

“真的!小岩哥,你今天可真是‘法外开荤’啊!”

二人到了门口,遇上思雯。

“怎么,我刚来你们就走啊?”思雯说。

“来的正好,我们要去吃东西,一起吧,我不会介意的!”叶新说,他先下楼。

思雯瞪着叶新向楼下奔走的身影说,“你不介意?我介意呀!”

“情未了”餐厅,思雯刚要点菜。

叶新朝门外叫道,“小培姐,小潘姐,你们怎么也来了?”

两人一起过来。

潘派问,“思雯,你不是说今晚不出去的吗?我们都没带钥匙,你还关机,我们就找到这来了。”

思雯大叫,“呀!两位姐姐,不好意思,我忘了。这样吧,一起吃完再走好了,我请客了。”

两人坐下,这时容帆和倪杰又一起走过来。

思雯看了看,“你们四个约好的吗?”

小培说,“不是你们约的吗?”

“本来还想找小岩哥喝酒呢,原来都躲在这里呀!”倪杰说。

“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吧!今天真是热闹啊!”叶新说。

“我要破费了。”思雯说。

“今天我请。”楚岩说。

“那我们换张大点的桌子吧!”思雯说。

十分钟后,菜上齐了。

叶新忽然看着门口说了句,“哇!今天的人可真全啊!”

大家一起看过去,明媚和韩絮来了……

明媚看见他们,走过来,她走路的姿态千姿百态,风姿绰约,这对某些男孩或者某种男人可能是很大的吸引力,可是有人看了却很难受。

潘派、小培和思雯都在瞪着她和韩絮,真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明媚向这边来了,她一过来准没好事。

可她还是过来了,并说,“没有位置了,不介意我们坐这吧!”

“谁说的?”叶新说。

楚岩拉他一下,他不再说了。

明媚和韩絮坐在那。

叶新说了句,“‘情未了’就是情未了!“

“只怕有的人已经无情了!”明媚看着倪杰说。

“表姐,你还不死心吗?”韩絮说。

“难道你就死心吗?”

这表姐妹在这一唱一喝。

明媚继续说,“这两兄弟还真有魅力,让这么多出色的女人为他们着迷。”

“只怪你们魅力不够。”思雯有点沉不住气了。

明媚冷笑着,“你们知道吗?有一种男人一出生就是为了证明恋爱是一场瘟疫。”

倪杰瞪着她,心想,你才瘟疫呢!

明媚看着他,“这样的男人天生有一种侵略性的魔力,他让女人毫不犹豫地相信,如果爱是错,那就没有必要作对,他会淡淡提醒你,如果放弃一段情,便可以无忧无虑地活上三百年,醉倒在他瞳孔中的女子大多还是情愿跃入爱海,化为蔷薇泡沫……”

潘派接下去,“这样的男子,他的爱是一种近乎绝望而疯狂的爱,因为他从不允诺女人天长地久,他不能答应一个女人的婚姻,却能在最短的时间里付出最多的爱。”

“而在他付出爱的时候却不去想后果。警惕无数次后,当你到他面前,你一样会陷入。”明媚说。

“而他本身并没有恶意,如果你疯狂,只是你定力不够。”潘派很配合她。

“你也一样。”

“可悲的是,有人白白疯狂一场却一无所得。”

“别忘了,现在还不是最后的结局。”

“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一样,你可以试试。我对自己有信心,更对我爱的人有信心。”

叶新突然地,“小潘姐,你太棒了!我要敬你一杯!”

楚岩扯他坐下,“没你的事!”

韩絮忽然说,“容帆,我们从前在一起的时候,常来这里的你还记得吗?”

叶新小声地说,“天啊,又来一个!”

小培看看韩絮,有些不悦,知道她已开始进攻了。

容帆说,“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韩絮,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别做出这样的傻事好不好?”

“是很傻,没错!可是你在怕什么?”

“我怕什么?”容帆很不解。

“你怕面对我,怕提起从前的感情。”

思雯看小培一直没机会说话,她忍不住了,“怎么酒还没喝就有人说醉话了?”

韩絮说,“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

“不要再说了!”容帆说。

“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力,为什么失败的一定是我?”

“你理智一点。”

“我们现在谈的是感情,感情和理智是对立的。”

“我们已经没有感情了。”

“我有!”

“但是容帆对你已经没有了!”小培终于忍不住了,“你再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

韩絮却说,“我从来就没拔出来过,我已经无法自拔了。”

“我们的爱再深,也感动不了这两个男人了吗?我真不甘心!”明媚说。

“你不累吗,明媚?”倪杰说。

“我没有退路。”

“那是因为你没有回头。”

“为什么要我回头?”

“为什么你一定要爱得这么霸道?爱他就一定要得到他吗?”潘派说。

“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不是,我追求的是一份永恒的爱,你不会懂。”

“永恒的爱?他可以给你吗?”

“有时候,瞬间就是永恒,永恒就是瞬间,他已经给我了,也给你了。我不怕你继续和我争下去,但是你最好不要再争了,让自己活得轻松一点不好吗?”

“爱上这种类型的男人,注定一世不得轻松。韩絮,我们走吧,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会退出。”

她们走了。

“都这么执着,我在想,我是否也该坚持下去。”叶新说。

“哎,你又在胡说!”思雯说。

“这是坦白!”

容帆说,“那麻烦你,以后不要这么坦白了!”

思雯耸耸肩,“看到了,有人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