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帆今天显得很疲惫,他一个人在厅里坐了好久,他很少这样子。
倪文达过来了。
“今天你有点不一样啊!”倪文达说。
“爸爸,你总算关心一下你这个儿子了。”
“出去走走。”
“好啊!”
父子并肩走在街上,夕阳余辉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好长。
“我们父子好久没这样一起散步了。”文达说。
“是啊!我记得小时候你常常带着我和小杰在这条街上跑步。”
“后来就只剩你们俩一起跑步了,爸爸老了。”
“你才四十几岁,我和小杰还没长大,爸爸你怎么可以老呢?”容帆笑着说。
文达笑了,“告诉爸爸,到底怎么了?感情上的事?”
“这您都看出来了?”
“年轻人嘛!一定是为了这些事。”
“为什么人一定要谈恋爱结婚呢?真麻烦!”
“这么幼稚的话可不像你说的。”
“可我真是这样想的,爸爸。小培她想结婚。”
“你们也相处一段日子了,大家也都觉得你们很适合,结婚有什么问题吗?”
“可能是我有问题吧!”
“没做好心理准备?”
“是啊!一辈子的事啊!想想小杰说的话也挺有道理。”
“他又说什么了?”
“他说,一男一女一辈子厮守在一起这种婚姻制度很有问题。”
文达无奈地笑了一下,“这种婚姻制度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小杰的脑袋!”
“爸,你就这么说自己的儿子呀?”
“你这是婚前恐惧症吧!”
“我自己是个医生,可是这种病还没研究过。”
“这种病要在结婚之后自动痊愈。”
“可我还没想通呢!”
“容帆。”倪文达的手搭在儿子的肩膀上,“人的一生要扮演很多角色,在社会中,你可以是医生,也可以是病人,可以是警察,也可以是犯人,可以是很多很多的角色,但最终还是一个普通人。而在一个家庭中,作为一个男人,一生最多只能扮演四个角色——儿子、女婿、丈夫和父亲,而且这些角色也更有意义。一个男人真正长大是在结婚那一天,真正有了责任感是在得知妻子怀孕那一刻,而在孩子出生那一刹那,第一次听到那个小生命的哭声,才是真正了解自己有多重要。现在的年轻人都好像在逃避什么,小杰是这样,你也是。我知道你事业心强,其实建立家庭与完成事业并不是很矛盾,看你如何处理对待。如果你真心爱小培,就该给她安全感,最令女人感到安全的地方就是家。好好想想,一定不要错过一个你很爱又很爱你的人!”爸爸的一番话令容帆豁然开朗了。
“爸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晚上,倪杰买了猫食来到乐队,一开门正好怪兽站在门口,手里拎着那只可怜的猫,小猫在他手中痛苦地叫着。
“你干什么?”倪杰问,把猫抱过来。
“火鸟,你听着,今天有猫没我,有我没猫!你看着办吧!”怪兽气呼呼地说。
倪杰怔了怔,突然笑了,“你说你跟猫争什么呀?你看它多可怜啊!”
“拜托你,同情心泛滥了?你同情同情我们吧!这小东西天天晚上怪叫,我们的睡眠成问题。”
“那也不能扔了它吧!等我给它找到新主人行不行?”
“潘派呢?女孩子都喜欢小宠物的。”
阿浩过来,“算了吧!她呀!自己都照顾不好还照顾猫呢!不出一星期准被饿死,还不如放生呢!”
“哎!我想到了。”木头忽然说,“我有个阿姨,她说过想养小宠物的,我想她一定能收养。”
“早说嘛!真是木头!”
“这回好了,小家伙有家可归了。”倪杰笑着说。
“火鸟,你买的什么,我们都饿坏了,一起吃吧!”怪兽说。
“啊?”倪杰看看手中的袋子说,“这是猫食。”
《天堂鸟》直播间,潘派正做准备,时间快到了,导播过来了。
“小潘,跟我来一下。”
“什么事?时间快到了。”
“今天开始,《天堂鸟》换主持了。”
“什么?你开玩笑吧!没人通知我啊!”潘派说。
“早上刚决定的,没来得及告诉你。”
“换谁了?”
“《快乐风帆》主持花月。”
“为什么会这样?我的主持有问题吗?”潘派很生气。
“台长说,你的风格太沉重了,要换个轻松点的。”
“借口!如果这是听众的意见,我主动要求换人,可是现在……”
“小潘,你听我说,你也知道花月和台长的关系,你可以主持别的节目,一样嘛!”
“他们什么关系不关我的事!”
同事过来说,“早就劝过你了,应该学人家花月,和台长搞好关系,那才好办事嘛!”
“她那套我学不会!”
“圆滑点、世故点,对你没坏处。你呀!太年轻了!”
“你们别说了,我去找台长!”潘派说去就去。
“哎——怎么这么倔呀!”
导播说,“现在啊,这样的有个性、有棱角的年轻人不多了。”
“光有个性有什么用呀?我敢说她去找台长也是白找。”
潘派到了台长的办公室。
“就知道你会来,不过来了也白来,什么也不用说了,我是台长,我做事自有道理,小潘你呢!最好就按着我的意思做,也许以后你还有机会的,不过如果你……”还没等台长说完,潘派忽然冲过去将他办公桌上的东西一下子全部打翻,连那杯水一同洒在台长身上,台长跳了起来,潘派和他对视着,一脸的不服气。
“潘派!”他大叫道。
还没等他发作,潘派已经走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