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帆和小培听着他们俩的叙说,互相看了一眼,好像有一点难以接受。
潘派接着说,“上学的时候,我曾经把这种思想写进自己的作文里,你猜得到我的老师给我的评语吗?”
“是什么?”
“四个字——一派胡言!”
“像你这种思想的女生能和小培成为朋友真是奇迹,她那么传统。”
“容帆会有你这样的弟弟也是奇迹啊!他那么稳重。”
“他稳重?你不知道小的时候他闯了多少祸,有一次……”
容帆立刻阻止,“喂!”
“什么?快说呀!”
倪杰看了容帆一眼,“我哥不让我说。”
潘派看容帆,“哎!哥哥是要保护弟弟的,不能欺负弟弟啊!”
“好了好了,他想说就说吧!”
“那次,大概我九岁的时候吧!我十一岁,他骑着自行车带我去姑姑家,结果半路子把我甩掉了都不知道,害得我走了那么远的路,一直走到姑姑家。”
潘派和小培笑起来。
潘派边笑边道,“你们还干过这种事,哎!你也够呆的,被甩掉的也不喊你哥吗?”
“我喊了,他正听收音机,根本听不到,气死我了。”
小培问,“那容帆你呢?弄丢了宝贝弟弟,一点知觉都没有吗?想不到你也有那样的时候。”
容帆辩解,“那时候还小嘛!”
倪杰接着说,“这算什么?还有更厉害的,一次我期中考试考砸了,老师还非让拿回家,让家长签字,我怕被我爸骂,我哥就替我作了家长签字。不过没能蒙过那个老奸巨猾的老师,最后我们两个都被爸爸罚了。”
“你还敢说,是你求我那么干的,还连累我。对了,小时候有个人偷了爸爸的酒,把家里的猫灌醉,睡了三天三夜,这个人是谁呀?”
小培笑言,“你们两个小时候真够可爱的!”
不知不觉到了下午,吃过生日蛋糕,小培和潘派厨房切水果了。
这时倪杰的手机响了。
“喂?老爸……哦,知道了。”
“什么事?”容帆问。
“老爸催我们回去。”
潘派端水果进来。
“我来帮你。”倪杰顺手将手机放在沙发上。
四个人一起吃水果。
“介不介意问你们一个问题?”潘派问。
“什么?”容帆问。
“怎么你们两兄弟一个姓容,一个姓倪呢?如果是隐私可以不回答的。”
“你的意思就是一定要我们回答了。”倪杰说。
容帆回答,“我是随母姓的。我妈妈身体不好,生我时很辛苦,所以爸爸就让我随母姓了。”
“也是因为你妈妈身体的关系你才做医生的吗?”
“差不多了。”
容帆的手机响了。
“喂?妈……好,我知道了。”
倪杰说,“又催我们回去吧!真是的,我们都这么大了。”
“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小培说,“我送你们。”
走到门口,桌子上有一个和倪杰一模一样的手机。
容帆拿起来问,“小杰,你的手机怎么放在这了?”
倪杰看也没看收起来了。
晚上,潘派,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削着苹果,手法很不纯熟,果皮并不连惯,一块一块地落下。
偶尔,她会一个人笑。
小培看了看她,“怎么?你今天很高兴吗?”
潘派抬起头,“其实你也很高兴的是不是?”
“只是觉得我们都太有缘了,大家都是认识的。”
“是啊!我现在更加相信缘份了!”
小培想想问道,“容帆在高中的时候就很出色,在大学里还是很出名是吗?”
“是啊!好多女孩都喜欢他。还记不记得我和你提过,我在大学曾经疯狂追求过的那个学长?”
小培表情有些异样,问,“是容帆?”她不希望答案是肯定的。
“就是他啊!”潘派却说,“谁还会有那么大的魅力值得本小姐为之痴狂呢?大学里面人才济济,但是只有容帆优秀得令我疯狂,每次学校举行什么大型活动都由他来主持,还担任学生会主席和校模特队指导,篮球、足球、网球、台球各项体育运动他都特棒。那时候,我觉得全校女生都喜欢他,但是追他的只有我一个。”
小培有些不自然地问,“那后来呢?你们有没有……”
“他那么骄傲,哪那么容易追到啊?我只不过喜欢那个过程罢了,也没去想我们会有结果。”
“现在你还喜欢他吗?”小培忍不住追问,这次她希望答案是否定的。
“早就没感觉了。”
“哦!”小培放心地笑了。
“放心了?”潘派忽然说,睿智的眼睛看着她。
“什么?”
“没什么。”
“那你和倪杰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暂时保密!”
“你对他有什么印象?”
“他?”潘派想想,“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
“那你觉得,容帆和倪杰谁更好一些?”
“你是想问,谁更适合做你的男朋友吧?”潘派一向如此直接。
“我可没那么说。”小培掩饰。
潘派也不追究答案,只说,“他们不是一个类型的。容帆是融合万物的水,倪杰是毁灭万物的火,那水应该是瀑布,所以让人觉得高不可攀,那火是雪地中的野火,自有他的动人之处。”
小培用欣赏的眼光看她,“你的比喻真有意思,而且怡如其分。那么你呢?是水还是火?”
潘派也看她,“你是水,柔情似水,思雯是火,热情如火,我是千年冰中的火种,是冰亦是火。”
“外表是冰,内心是火的冰火才女?”
“正是!”
晚上,倪杰和容帆都在客厅。
“潘派也是学医的吗?”倪杰问。
“她学心理学的。”
“难怪神经兮兮的!”
“你还不是一样啊!”
“哥,从前只知道喜欢你的女孩很多,原来你和潘派还有故事啊!”
“你知道吗?有两个女孩是给我印象最深的,一个是轰轰烈烈,唯恐天下不乱,一个是默默地暗恋,只有我和她知道。”
“暗恋你的女孩就是高中毕业时送你幸运星的那个吧!”
“就是她,一个很温柔的女孩,我总觉得好像辜负了她。”
“你喜欢她?”
“不知道,有一点吧!”
“哥,你认为人的一生可以谈几次恋爱?”
“比分手少一次。”
“经典!”
夜晚,潘派房间亮着灯,潘派在写日记。
潘派日记
真是很出人预料,今天会一起见到他们两个,一个是我曾经疯狂追求的,一个是我现在为之迷惑的,他们,还是兄弟。
生活真的充满戏剧性,不过我很清楚自己的感情,过去的永远过去了,我对帆早己经没有了那种感觉。至于杰,也许是一时冲动,也许是因为浪漫的心情在作怪,我每次想起他,都觉得很开心,身边有这样一个人真的不错,反正我是个不在乎开始与结局的人,只需要和他有一个或喜或悲的过程,来点缀平淡乏味的生活。哪怕是做个朋友也好,我不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但是我需要热闹和充实,因为,我很孤独。
小培房间的灯也在亮着。
小培日记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装作和他从不认识,是怕另一个他介意吗?他会介意吗?难道我对他还有幻想?那么他对我呢?
也许我真的做错了,这样对杰太不公平了,我怎么可以伤害一个爱过我的人?现在他是否还那样爱我?那冷漠的漫不经心的眼神又代表着什么?那犀利的言语又意味着什么?
两个完全不同的男子,两个我爱过并仍在爱着的男子,他们竟是亲兄弟,而且同时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如何选择?一个让我感觉安心,所以想要依靠他,而另一个快乐而孤单的灵魂,让我想要拥抱他。我迷惑了。一个捉摸不定,一个难以割舍,这样的爱真是一种折磨。
上午,倪杰刚从家里出来,手机就响了,刚接通,没等他讲话,就听到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喂!不用我说,你该知道我是谁吧!我警告你,以后再敢去砸我明媚的家,我有你好看!”
倪杰等她骂完后问,“小姐,我什么时候砸你家了?我怎么不知道?”
“不好意思,打错了。”然后对方就挂断了。
十分钟后,手机又响,一个男人急急的声音。
“你听我解释,我会和那女人离婚的!”
倪杰皱起眉头,“先生,你可能搞错了……”
男人大叫道,“你是谁呀?怎么会拿我女朋友的手机?哦——我知道了!她就是因为你才和我分手的!”
“神经病!”倪杰说着挂了。
十五分钟后,手机又响。
倪杰无奈地看着手机,接通,还没等说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小贱人!敢勾引我老公,你不想活了!”
“大姐!我是男的,怎么勾引你老公?你搞清楚!”
“我的妈呀!打错了!”然后就挂了。
倪杰自言自语道,“今天什么日子?都打错电话。”他仔细看了一眼自己的电话,发现不对了。这时电话又响了,没办法,接了再说。
仍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的广告设计还没有交,老板又在大发脾气赶快给我回来!”
这个声音好熟悉,倪杰正想,还没等说话,那边也挂了。
怎么会这样呢?这不是我的手机。倪杰想,他立即打给容帆,“哥,我电话不见了,快告诉我,我电话是多少号?我打过去呀!”
“你怎么搞的?电话也会丢!连自己的号码都记不住,你正常一点行不行?”那边的容帆生气地说。
“先别忙着骂我了!告诉我啊……好,谢谢哥!”倪杰刚要拨电话,电话响了。
“我发誓最后接一次就关机。不许再骂我了!”他自言自语道。
一个女孩大声地问,“喂!你知不知道这个手机是谁的?
“你是谁呀?”
“你又是谁?”
“我就是我呀!”
女孩大声喝斥,“你干吗偷人家的手机?知不知道这很不道德?”
“这手机是你的,难怪!它怎么会在我手里?”
“白痴!我是小培和潘派的室友,你昨天把自己的手机放在我家,把我的拿走了,知不知道耽误了我很多事情啊?”
“那你知不知道我替你挨骂多少次啊,大姐?”
“没时间和你吵架!快把手机送到我家!”
“我没时间,你过来取吧!我在‘不醉不归’酒吧门口等你,快一点,晚了我不会等你的,再见!”
十五分钟后,“不醉不归”门口,凌思雯赶来了。
“我的手机呢?”
倪杰看看她,原来又是她!上次被楚岩淋了一肩头矿泉水,又污陷他是小偷的那一个,每次遇到她都不会有好事,“怎么又是你呀?”
凌思雯白了他一眼,“没错,就是我。遇上你就倒霉,真怀疑你是不是瘟神转世!”
“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呀?”倪杰小声说,“给你!”,递过手机,“我的呢?”
“我可没说给你带来呀!”
“你——”倪杰心想这个女人还真是无赖。
“我还没有问你有没有拿我的电话打国际和长途呢!”
“简直是小人之心!如果你不是女人,我非把你当沙包一样打!”倪杰咬牙切齿地说。
凌思雯得意地说,“没事我走了,再见,哦不,拜拜!我可不想再见到瘟神。”
倪杰瞪着她的背影说了句,“蛋——白——质!”
凌思雯回头问,“什么?”
“笨蛋、白痴加神经质——蛋白质!”
“你才蛋白质!”
凌思雯赶到“达晨”已经上午十点多,一到这儿,刘秘书就告诉她去办公室。
倪文达正大声地训斥她,“凌思雯,你是怎么搞的?这种设计也拿得出手?还自称什么天才设计!”
凌思雯很无辜地的样子,“这么凶干吗?大不了重新设计嘛!”
“如果你还想要这份工作就给我认真点!”
凌思雯却说,“倪总,你的态度就不能好一点吗?”
倪文达看着她,“你说什么?”还没有员工这样和他说过话。
凌思雯习惯性地耸耸肩说,“没什么,我可以去做事了吗?”
“明天早上把设计图交上来。
下班时间。
凌思雯仍在电脑前搞设计,一边咬着干巴巴的面包。
公司的人都快走光了。
倪文达从办公室出来,也正要走,看见她还在工作。
凌思雯看到他,立即站起来,“倪总,明早我一定会把设计交上去,而且一定让你满意,我已经想到方案了。”
倪文达看了看电脑的设计,习惯地皱了皱眉。
思雯眨眨眼睛,“怎么?这样不好吗?”
“很好。”倪文达却说。
“真的?”思雯大声道,喜悦之情益于言表。
倪文达点点头,“早点回去,太晚了,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
思雯有点受宠若惊,笑着点点头。
倪文达走到了门口。思雯忽然叫,“倪总!”
倪文达回头,“还有事吗?”
“你对人好的时候很可爱啊!”思雯竟说。
倪文达笑了,走出去,大概也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形容他吧!
晚七点,思雯才收拾东西离开公司。
一辆黄色轿车停在她面前,里面出来一个女子。
明媚——过于丰腴的身段,紧身性感的衣裙,烈焰熏天的红唇,满眼寂寞的渴望。
她径直向思雯走来。
思雯瞪着她,说了句,“阴魂不散!”
明媚瞟了她一眼,说“我等你很久了。”
“你这个无聊的女人,你到底想什么?”
“好久不见,怎么一见面就骂人啊?”
“我早就想骂你了,明媚!”
明媚一点也不生气,笑着说,“我知道你心里很不平衡。”
思雯回敬,“我也知道你心理很变态。”
“你爱怎么骂就怎么骂,反正现在我是赢家。”
“你以为你赢得很光彩吗?你的确赢了我妈妈,但是叶贤并不爱你,永远都不会。”
明媚却说,“我要的不是爱,是做情妇的感觉,是满足征服欲的那种感觉,你这种小女孩是不会明白的。”
“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要让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活在世上!”
明媚盯着她,“更不要脸的是你妈妈,叶贤白白养了你们母女二十年,你妈妈说离开就离开。”
思雯生气了,“你闭嘴!不许你这样说我妈妈!”
“我真是同情你,连自己的亲生爸爸是谁都不知道……”
“闭嘴!你听到没有?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示威的对不对?你给我记住,不许再侮辱我妈妈,不许再找我的麻烦,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思雯向前走去,她不想再与这个女人浪费时间。
明媚忽然从她身后猛地一推。 思雯摔倒在地上,手里的辛苦设计的广告图都落在刚下过雨的地面上。
“凌思雯,你听好了,再敢找人砸我的住处,我会让你好看!”明媚恶狠狠地说。
思雯瞪着她,气得马上就要流下眼泪。
明媚上车扬长而去。
思雯爬起来,把设计图一张张拾起来,已经全脏了,她心疼地看着,忍不住哭了。
忽然感到身旁多了一个人,她蓦然抬头。
倪文达递来一块手帕……
晚上,无所事事的叶新又来到倾心网苑,他觉得种带着混乱与嘈杂的场合很适合他。
叶新正在聊天,一个名为“知心”的女孩把他加为好友。
知心 从你的个人说明中感到你现在很迷惑是吗?
叶新 是,我觉得自己活得很颓废。
知心 为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叶新 我好像失去了许多珍贵的东西,于是开始不停地寻找,可越是寻找,一路上失去的越多,于是我又疯狂地寻找,直到发现自己已经迷了路,才发觉;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到。而那原来的路,也已迷失了。
知心 你的心太寂寞了,你一直在自我封闭,把自己锁在一个孤独的圈子里,不让别人进去,自己又不肯出来。
叶新 也许失去太多,也许等待太久,也许欲望太大,也许现实太残酷,总之,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样不如意。
知心 我想这是你的反叛心理在作崇。一切并非你想的那样,人生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物,为什么你不去发现它呢?
叶新 人生下来就是要经受苦难的不是吗?当这个世界响起我们的第一声啼哭,我们艰难的人生之旅就开始了。
知心 不,人生下来是为了战胜苦难的,真的!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除了悲痛之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叶新 人生真的很复杂,我觉得很累。
知心 人生的确很复杂,但复杂的人生不该泯灭美好的事物,我们不是为忧愁而生的,你还这么小,不该这么消极。
叶新 你令我很感动,善良的女孩。
知心 感动是无言的,每个人都生活在别人善意的关怀里,因此总会感动,感动那份深藏在心底而无法表达的爱意。
下午,不醉不归酒吧里。
倪杰正在台上自弹自唱,台下客人喧闹异常,有些客人是为听歌而来。
倪杰注意到那边有三个打扮怪异的青年一直在看着他,一个头发比他还长,一个光头,还有一个大胡子的。他的眼神有些异样,但是并没有影响唱歌。
一个喝醉的客人向倪杰嚷道,“喂!小声点!我们这边猜拳呢!你吵着我们了!”
倪杰看了他们一眼,依然自顾自地唱歌。
那个客人不耐烦了,“哎!说你呢!听到没有?”
倪杰感到受到了侮辱,没理会他,只是更用力地弹着吉它。
客人却愤怒地站起来大声道,“我说你聋了是不是?”然后气势汹汹地走过去,推了倪杰一把,“你一个唱歌的有什么了不起?”
倪杰突然挥过一拳,将客人打倒在地,那人的几个朋友见状,手持酒瓶冲了上来,而那三个打扮怪异的青年也冲过来,个个目光凶狠起来,
他们是帮倪杰的,霎时间,酒吧乱作一团。
半小时后,一大群人全部被带到了派出所。
倪杰和楚岩面对面地坐着。
“小岩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案子办得顺利吗?”倪杰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最近我怎么老在这儿碰上你呀!”楚岩只问。
倪杰笑了,“问你的同事啊!他们用警车请我来的。”
“你还笑!”
“又不是我要来的。”
“为什么打架,你不是在那唱歌的吗?改做看场子的了?”
“你也看见那些人了,长得就欠贬。”
“如果打架能解决问题,还要我们警察干什么?你怎么这么冲动,你这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好了好了,小岩哥!”倪杰听不进去了,“麻烦你快点好不好,训人也换个地方嘛!这事不是解决得差不多了吗?你看我的同伴都走了,让我也走吧!改天再请你喝酒行不行!”
“不行!说来就来就走就走,你家也没有这么随便吧!”
“你不管我了?”
“我很忙。”
“不是吧!”
“我通知你家里人了。”
“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的。”
“你哥来了。”
倪杰回头,容帆正走过来。
“容帆,好好管管你的弟弟吧!再不管我看也没救了。”楚岩说。
“交友不慎!这么说我!”倪杰瞪着楚岩。
“你这个小岩哥说话比我有力度。”容帆说。
“快带他走吧!我可不想再在这地方见到他。”楚岩说。
“走就走。”倪杰和容帆走了。
刚到门口,一个小警察正好进来,上下打量倪杰一眼,忽然笑着说,“哎?是你呀?又来啦!”
倪杰狠狠瞪着他,恨不得立即用什么塞住他的嘴。
“你在这地方混得挺熟啊!”容帆说。
“再见!”小警察挺礼貌地摆手说。
“见你个头啊!”倪杰道。
容帆在前面走,倪杰走在后面。
“哥。”倪杰追上去,“谢谢你!”
容帆停下看着他,“如果是爸爸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倪杰看着哥哥说。
“以后这种事不要叫我来,自己的事自己解决!”然后他先走了。
倪杰抬头见那三个打扮怪异的青年正在那儿等他。
晚上,倪杰回到家,直接到自己的房间,他怕爸爸看到他脸上的伤,那样恐怕又要有麻烦了。
容帆来到他的房间,他赶紧把关上灯。
“是我。”容帆说。
“哦,我还以为……”倪杰开灯。
“给你药酒。”
“谢谢,今天看你那么生气,还以为你不会理我呢!”
“今天那三个人是你大学时办的那个乐队的吧!”
“是。”倪杰看着哥哥。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不会告诉爸爸,不过你要好自为之,爸爸一直不喜欢你搞音乐的。”
“我知道。”倪杰低下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好了,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早点睡吧!”容帆出去了。
倪杰却一夜没有睡,他不是别人想像中那种玩世不恭的男孩子,他有他的梦想,可是身边好像没有人可以理解他,更没有人来支持他,有时候他感到很孤独。
潘派走在下班的路上,几天没见到他,她的心里空落落的,好久以来,她的心里都是灰暗的,直到他的出现让她感受到一线阳光。
抬头间见倪杰迎面走来,挎着相机,四下望着,好像在找什么灵感,转过来,他也看见了潘派。
“不会吧!”她说,心里想着他,他就出现了,真的是缘分吗?
“嗨!” 倪杰微笑着,他那灵动含情的大眼睛总是让人迷惑。
“你的吉它呢?今天怎么没带在身上?”她问。
“是啊!”他仍四下望着,潘派看着他那游移的目光,知道在他眼中,她还太不重要,她忽然有些伤感,也许自己并不只是想认识他、想接近他那么简单,那么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倪杰忽然发现新大陆似的,拿起照相机拍下不远处一个时尚女孩,她正是明媚。
“怎么样?她漂亮吗?”他拍下来问。
潘派看了看,“风情万种!”她的脸上是孩子一样的倔强表情,“你喜欢这种类型?”她有点失望地问。
倪杰只说,“我喜欢成熟的女孩。”
“成熟?是‘俗不可耐’的‘俗’吧!”
“她很漂亮时尚,你不觉得吗?”
“美在气质和内涵,你认为她有吗?”她反问。
“我不知道。你不是说,没有感情就没有灵感吗?我在找灵感啊!”
潘派瞪了他一眼,“点燃艺术火花的,与其说是灵感,不如说是邪念!”她让他感觉喜怒无常,摸不着头绪。
倪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着她问,“什么意思?在说我吗?”
“自己想啦!慢慢发掘你心中的最美吧!我走了!”她转身向前走。
“哎!”倪杰大声道,“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潘派蓦然回头看着她,眼中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倪杰正笑看着她,他的笑不太认真,可她的表情却是那样认真。周围行人都在看着他们。
“是!”潘派看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