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杰索性跳下来,“我说兄弟姐妹们,有完没完?我不挂了!”
“好了,我们不说了,你自己挂吧!”思雯说。
“等你们走了我再挂。”
“别孩子气了,我帮你。”容帆说。
“还是帆哥有个大哥的样子。”叶新说。
容帆和倪杰把相片挂好。
四个人站在下面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
“你说,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吗?”倪杰问。
容帆看看他,“是不是突然一切都变好了,觉得不适应?”
“好像是吧!太突然了,我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太安静了反而不适应了。”
“但愿不要再发生什么事了,这样的感觉很好。”
“其实我也这样想。”
晚上,乐队里只剩倪杰一个人在收抬东西。
敲门声。
“是谁回来了?”
倪杰开门见是明媚,心头涌起一阵烦躁和不悦。明媚看来那么憔悴,神色凄楚,眼圈蒙上淡淡的黑晕,眼中流露出无比的怨艾。
倪杰刚要开口。
明媚却说,“我实在是忍不住找你,小杰。但今天我不是来纠缠你的,你可以放心。”
“有事吗?”
“让我进去再说。”
倪杰让开,她进来了。
明媚看看他,“我想通了,游戏早已经结束了,是我一厢情愿。小杰,你可以原谅我吗?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倪杰怀疑地说,“你的态度让我受宠若惊。”
“我是真心的!”
“你这个女人真是善变。”
“你真的不能原谅我?”
“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明媚含泪说,“为什么你们男人各个都是这样绝情?我到底哪做得不对?爱你也错了吗?为什么你要这样折磨我?”
倪杰沉默。
“我只想和你做个正常的朋友都不行吗?我连这个资格都没有了吗?你真的要让我从你的生命中彻底消失才满意吗?”
“对不起。”倪杰只有说。
明媚凄凉地笑,“好,这一句就够了。有酒吗?我想和你干一杯,然后忘掉以前所有的不愉快,好吗?”
倪杰点点头,他只想快点摆脱她。拿来一瓶酒和两个杯子。忽然“啪”地一声,明媚不小心碰掉一只杯子,碎了。
“呀!看我太不小心了!明媚说着赶忙抬玻璃片。
“哎,我来吧!”
“啊,好疼!”她的手指被碎片划伤。
“我……我去拿药水。”走向里面房间。
明媚迅速打开酒瓶,放进一些药粉。
倪杰喝下一杯酒后,一会便睡下了。
明媚在倪杰的手机中找到小培的电话,并给小培发了短讯,让她速来乐队,有惊喜给她。然后把手机关掉。
小培一个人在家,看到短信觉得有点怪,倪杰总是鬼灵精怪,不知又有什么新花样。潘派和思雯都没回来,也许她们也在倪杰的乐队呢!她这样想着,穿上外衣出去了。
小培来了,见明媚在,她很惊讶。
明媚微笑着,“你好,我们见过面,还记得我吗?”
小培很惊讶她也在这里,“记得,你——是来找小杰的吗?”
“是啊,你也是?”
“是他让我来的,奇怪,他要干什么?”
“他呀,鬼主义太多,不知道又想做什么,我来时就没有人在。”明媚说着端来两杯酒,“喝点吗?”
“对不起,我从不喝酒,谢谢。”
“这种酒是低度的,喝一点没关系的。听小杰说,你快结婚了,到时一定有很多人敬酒,你不喝可不行啊!”她把酒放在小培手中,“先喝点试试嘛!”
小培不擅于推拖,勉强喝下一杯……
第二天早,小红楼里电话响了,潘派和思雯一起出来。
“你接吧,一定是小培,她这个淑女越来越疯狂了,快结婚了还总是彻夜不归。”思雯说。
潘派接起来,“喂?”
一个女人的声音,“潘派,到倪杰的乐队来吧!他会给你一个特大惊喜。”然后对方挂断,潘派还没得及判断是谁。
“喂,你是谁呀?喂,莫名其妙!”
思雯问,“什么事啊?骚扰电话吗?”
“一个匿名电话,让我到小杰的乐队去,还说有什么惊喜。”
“惊喜?不会是小杰向你求婚吧!”
“不可能,再说那也不用去乐队呀!我觉得有点奇怪。”
“我们一起去看看。”
“好。”
乐队,门没锁,二人径直走进去,推开倪杰的房门,两人都惊呆了。
“小杰,小培,你们……”思雯惊叫。
倪杰醒了,他觉得头好疼,看到躺在身边的小培,他也惊呆了。
小培缓缓睁开眼睛,忽然惊叫一声,用毛毯蒙住脸哭起来。
倪杰用力甩甩头,努力使自己清醒一些。
潘派什么也没说,好像还没来得及接受眼前的一切,她慢慢走出去,来到厅里。
思雯也只好出来。
倪杰穿好衣服,出来了,坐在沙发上,神情颓废。
潘派看着他,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他到底在想什么?
屋子里,小培哭得痛不欲生,思雯进去陪在她身边。
倪杰双手抓着头发。
潘派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我们出去走走。”她自己都无法相信在这种情况下,她会如此冷静地对待。
街上。
潘派走在他身后,等他解释一些事情,可他一句话也不说。
也不知走了多远的路,他们停下来,倪杰忽然用手狠狠砸一棵树,恨不能将它砸烂,恨不能砸烂他自己。潘派忽然用手挡在树上,倪杰的拳头一不小心砸在她的手上,他停下来,他的手反握住她的手,可是很快,他又放开,她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两人站在那里,默默地……
她已无力再去安慰他,她蹲下去,哭出了声音,此刻她已什么也顾不得,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想相信刚才所看到的一切。
他也蹲下来,伸出手想抱着她,可是那手停在空中,然后又慢慢放下来,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去碰她,他根本不能给她什么,就连最起码的东西都那么难。
她从未向他要求过什么,甚至大多数女子想要的家庭和安全感,她都没有要求,只要两个人是相爱的,她觉得已经很充实,其它的都是附属性的。
他觉得自己很失败,他认为一生中最重要的三样东西,他一样也实现不了。
他们蹲在路边,一个痛哭嘶声,一个欲哭无泪。
倪杰忽然向街上跑去,拦了辆车。
“你去哪?”潘派喊道。
他没回答,走了。
潘派看着他走,越走越远,他好像要离开了,一如来时那样不可预料。她真不想再追上去,她没有力气再去追,没有勇气再去问,可她又不甘心,于是她也拦车追去。
到了明媚的住处,倪杰突然闯进来。
明媚好像正在等他,脸上挂着胜利的笑,“你终于来了,昨晚过得还好吧!”
倪杰咆哮着,“你这个贱货!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为了报复你。要你记住,得罪什么也不要得罪女人!”
门是开着的,倪杰一时冲动已什么都顾不得。这时潘派也闯进来了,在门口喘息着,惊讶地望着他们。
明媚看了她一眼,“事情已经发生了,做什么都于事无补,还是想想对你未来的大嫂如何交待吧!还有,你也该离开这个女人了!”她指着潘派说。
“我恨你!”倪杰狠狠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说,他从不忍心对任何人说这句话,可是今天例外。
“呵呵,这就是我的目的——纵使得不到你的爱,得到你的恨也好!”明媚那么得意的笑着,她这次是孤注一掷了。
潘派终于听明白了一些事情,走过去说,“这种女人真可悲,小杰,不要和她浪费时间了,我们走!”
“到这时候了,你还那么死心蹋地,真是个十足的傻瓜!”明媚却说。
“没错,我是很傻,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对他都不会改变。”
“真是令人感动啊,呵呵……”明媚****地笑着。
潘派说,“你要搞清楚一件事,并不是只有你聪明,很多坏事别人也会做,只是不愿去做。别把所有的人都想成是笨蛋,其实只有你才是最蠢的女人!”将她面前的一杯酒全部泼到明媚脸上,“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