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什么地方,只是一片浑沌的迷雾,一身单衣的我跌跌撞撞地走在草丛里,寒霜打湿了我的衣服,有荆刺扎进我****的脚,一阵阵钻心的疼痛!我努力想叫出声,可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一样,无论如何用力都叫不出来!一条花斑蛇游过来一口咬住我的小腿,我痛的冷汗直冒,忽然脚下一空,身体急速下降,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层层迷雾,我尖叫着,却分明听不到一点声音……
“呵……”我猛然睁开眼,发觉自己还在床上,赖皮那结实有力的胳膊还搂着我,不禁长吁了一口气,又是这个梦,已经是第三次了,却始终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我又为什么会在那里。
每个黑夜,他都习惯性地搂着我入睡,轻轻一动,他就醒了,睡意朦胧间看我一脸惊慌,忙抱紧了心疼地问:“是不是又做那个奇怪的梦了?”
“嗯……”我一时缓不过神来。
“老婆别怕,有我呢!明天请红旗他大伯给咱看看!”红旗是他最要好的哥们,他大伯是方圆省市有名的卦师,常被各级领导奉若上宾,可是不好请呢。
通过红旗预约了大伯,买了礼物就直奔长平。
颠簸了一天,终于来到大伯那里,一幢气派的小楼前有一个漂亮的小花园,完全的西式装修,让我有一丝疑惑----真能知阴阳吗?
焚起一柱香,大伯深深地望着我,好像看外星人,又看看彦,皱起了眉头:“生辰?”
“81年11月1日凌时1点。”我流利地答,对这一组数字很是满意:瞧,全都是1,就注定我事事做到最好,上学时功课门门第一,兼修音乐、美术、舞蹈、古筝样样出色,上了班也受尽赞扬,是大家公认的天之骄女!我,永远都是那么骄傲,因为,我有骄傲的资本!
“我是5月5日5时。”老公客气又老实地接话。
“啪”的一声,象牙雕的卦牌断裂在桌面上,大伯严肃地说:“你们注定前世今生情缘不断,悲喜各异,至于那个梦,我不好说,是福是祸早已注定了吧。”说完盯着我脖上的一块莲花形玉问道:“咦,这块玉很特别呀,可有来历?”
彦听了“前世今生情缘不断”一句很是兴奋,一把搂过我喜笑颜开地谢着说:“我就知道我们俩有缘,大伯您说的可真准!这玉是祖传的,我打小就戴着,一直平平安安,可有灵性呢,所以,结婚当天我就取下来给沫沫戴上了。”
“时间到了,我还有别的约,就不送你们了,记住,要珍惜眼前!”大伯虽怪怪的倒也不客气。我们诺诺应声,告辞离去。
到了门口,大伯又叮嘱一句:“以后你要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去五台山找我师傅痴人。”
“哦,谢谢大伯!”我嘴里应着,心里嘀咕:痴人,专门说梦的吗?
不过也怪,自大伯那回来,我竟再也没有做过那个奇怪的梦,日子又回复了平静。
“颜雪沫,你的模范老公又送饭来喽!”早晨八点半,办公室的人冲我叫道。早上老是起晚来不及吃饭,怕我弄坏了胃,每天都是老公送饭。
“沫沫,吃了两天豆腐脑了,今天换换口味吧!小米粥。”我的赖皮一脸笑意地站在办公大楼前,上午的阳光投在他明亮的眼睛里,熠熠生辉。我心里忽然涌起一阵酸楚,一年多了,天天如此,为了我的坏尽惯要他每个早上上班后凑空从城西跑到城东,又有几个已成为老公的人可以坚持下来呢?
我接下早餐,送他一筐超级温柔的菠菜:“赖皮,以后不要送饭了,看你累的!”我用手指抚去他额上的细汗。
“为老婆做任何事都开心呀!”他眉开眼笑地抓住我的手。
我不好意思地看看周围,轻啐道:“要你死也行呀!真是!”
“是呀,要我死也行!”赖皮一脸真诚。
拧着他的鼻子笑了,我爱上了这样的日子,溺人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