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彼岸妖精:单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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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颢

“小夭儿,我知道,程蓝对安平的感情是你一直退却的原因之一。可是,你要明白,你这样做并不能够让程蓝幸福。因为爱情是无法勉强也无法转让的,不管你怎么样的无视,那个男人的心中还是只有你。不要为了任何人而放弃本该属于自己的幸福,知道吗?”

她不知道!

即使泪眼模糊,单夭夭还是看清了此时屏幕中程颢黑眸中隐忍的泪,她拼了命的摇头,脑子里没有半点关于安平的记忆,却怀念起程颢的体温。她好想……好想再一次被他抱在怀里,不管用多大的力道都可以,就是不要让她一个人呆着,可是,屏幕里的程颢,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那种绝望,重重的包裹了单夭夭,她下意识的将双腿缩上沙发,用自己的双手牢牢的圈抱住,像个孩子一样呜咽,视线却始终落在屏幕上,更没有错过程颢从眼眶中无声滚落的泪。

“小夭儿,不要就这样忘记我。你要幸福,也要偶尔的想起我。这辈子不能拥有你,我认了,但下辈子,就算你身边有一千一万个苏安平,我都不会再放手了。”这是程颢的宣誓,不容置疑也不接受拒绝的宣誓,他的眼眸透出光来,下一秒却又转黯,用那样忧伤的口气说,“小夭儿,任何东西你都可以怀疑,就是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我爱你,而且从来就没有输给苏安平过。”

单夭夭因而震动,被紧咬的嘴唇渗出血来,舌尖尝到血液特有的腥甜味,那一刻,她读懂了程颢的委屈和深情,却恨不得死去的那个人是自己。

屏幕里的程颢,却突然话锋一转,将她的注意力带往别处,“我用你的名义办了一张银行卡,大部分资金我都已经转到你帐下了,密码是你的生日。小夭儿,如果厌倦了这样的打打杀杀,就用那些钱将弟兄们遣散再和苏安平去过自己的二人世界,如果……如果你还是没有放弃成为地下女皇的目标,那就放手去做吧,我的弟兄也要劳烦你照顾了。加油,答应我,一定要幸福。”

好残忍。

程颢用了“一定要幸福”来作为片子的结尾,可是此时此刻,这份祝福到了单夭夭这里却是一种变相的残忍。

她宁愿他吼她骂她,也不要他这么的对她好。因为这样的好,会变成最可怕的武器,一次又一次的击中单夭夭的心脏。

程颢的脸已经从屏幕上消失了,可单夭夭还是哭得不能自己。她完全没办法控制,只觉得心脏一阵又一阵的闷疼,眼泪不停的滚落,脑子里属于她和程颢的过去开始像剪辑好的电影一样无声播放。

一开始,他当着众人的面宣誓要她成为他的女人,她却眼都不眨的拒绝,甚至提出借她五十万的要求。程颢允了。

当她砍断了大熊的手掌,加剧了帮派纷争时,程颢也没有怪过她,他只是那么急切的想送走她,想保护她。

她提出要加入****,他也尊重她的选择,一步一步的引领她接近自己的目标,却也尽自己所能的保护着她。

他说,如果地下女皇的地位就是她想要的,那么在她得到之前,他都会当她的守护神,所以,有刀子时他去挡,任何有危险的事他都挡在她前头。她被陈啸凤抓去,是他不顾一切的去救她,甚至差点送命。她扭伤了脚,比自己紧张的人是他,明明自己也受了枪伤却一心一意只关注她的脚踝。

他长着那么妖孽的一张脸,又顶着老大的名号,身边多的是美女殷勤侍候,却甘愿为了一句失言而拉下面子送九十九朵的黄玫瑰跟她表达歉意,甘愿像个贼一样半夜爬墙进学校找她,哪怕只是看看她的睡颜,甚至接收几个冷眼,他都甘之如饴。

她文艺比赛得了冠军,他比她高兴,拉着她去庆祝,却舍不得她被灌酒,到最后被灌到晕头转向的人是他。他借着酒气跟她告白,却用那样小心翼翼的语气问她,“如果有一天,小夭儿需要一个男人,那么可不可以把我放在考虑的第一位?”

他放下尊严,放下面子,就只因为他喜欢她,放不下她,可是,她却冷着脸拒绝了他。

她冷漠,她强势,她让自己表现得像一个无坚不摧的强者,他却像个无赖一般抱着她,告诉她别忘了自己只是个女人,一个需要被保护、可以柔弱、不需伪装的女人。

他生日时,拒绝了所有人的庆贺,却跑去纹身,用最疼也最直接的方式将爱意刻在左胸膛,说要守护她直到他死,固执的用誓言将自己的一生与她捆绑到一起。而事实上,他也做到了,只是,直到他死,单夭夭都没有真正信任过他的感情和誓言。

她记得程颢在知道自己差点被侮辱时,暴躁的用拳头砸碎了那人的脑袋,却用心疼的口吻跟她道歉自己的疏忽。她记得在妈妈叫她小贱人时,是程颢帮她出气,却在知晓那人是自己的母亲时满怀歉意。她记得他被当做小狼狗时隐忍和愤怒,却从来没和她抱怨过自己的委屈。她记得在游乐场,他代替她陪着小威廉去玩太空梭,却因而吐白了脸。

现在回想,单夭夭才发觉自己花在他身上的心思那么那么的少,从来也没去想过为什么一向强壮的他会因为玩太空梭而吐到快昏厥,为什么他看起来会越来越苍白也越来越瘦,也不曾想过,像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为什么到了卧龙后却变得那般隐忍。

她只是理所当然的接受着他的付出,甚至下意识的认为自己与他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回报,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程颢要这么待她?凭什么他要因为爱情而委曲求全?凭什么他付出了那么多却只得到她对他的怀疑?

单夭夭闭了眼,泪水再次无声的滑落脸颊,她的耳边仿若又响起了程颢的歌声,那么低沉那么磁性——当白天的第一抹阳光洒入客厅时,小雪只看到单夭夭蜷缩着身子坐在沙发上,她的表情很空洞,目光没有焦距,手腕搭着沙发无力垂放着,有殷红的血液不停的涌出,再往下看去,地上纯白的毛毯已经被那些血染红了大半,看起来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