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颢……颢哥,我是不是按摩得不够好?”
程颢吐出烟雾,转身对上小雪白里透红的脸蛋,再一路而下看着她纠着自己工作服的柔软小手,没头没脑的吐出一句,“我总觉得这个地方不太适合你,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工作?”
“呃……是朋友介绍我来的。”
“哦……”一个没有下文的单元音后,程颢又将视线转向了别处,却未料到小雪会大胆的上前拥住他。
少女身上特有的清香窜入鼻中,柔软的双峰又挤压着他坚硬的胸膛,若在以往,程颢免不了会有些心动,但今日的他却兴味索然,单手扣住小雪纠缠在他腰间的手,一个使力就想拉开,却被小雪接下来的话给逼得停住了动作。
小雪说,“我还是处女,颢哥,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好不好?”
“处女?”程颢微眯起俊眸,优美的薄唇挂上意味不明的浅笑。
小雪的身子在程颢的怀里轻轻颤抖,却还是逼自己抬头直视他,“是,没有人碰过我。颢哥,给我个机会,我想当你的女人。”
顿了顿,又道,“一辈子的女人。”
这话迫使程颢笑出声来。出色的五官因着那笑容而越发的迷人,却感觉到一股子的犀利和冰冷。
小雪只觉得腕间一阵疼痛,下一秒程颢已经抓起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拖往门前。那个腹部被程颢的子弹打中,这会儿已经呈半昏迷状态的男人的脸猝然间印入小雪水盈盈的瞳眸,她听到程颢沉着嗓音,带些许嘲讽的言语,“当我的女人就得习惯这种血腥,你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吗?”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小雪破碎的吐出字来,“有。”
只要能够成为程颢的女人,要她做什么都可以,何况只是这样的心理准备?她会习惯血腥的!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小雪弯身捡起之前被然子丢在地上的砍刀,直直的朝那个人扑了过去。
砍刀穿心而过,那个人当场断气,而小雪软下了身子,颤着手擦去脸上被喷到的鲜血,柔柔的追问了句,“颢哥,这样足够证明我的决心吗?”
程颢挑眉,不得不承认对小雪的举动有一点点意外,但看着她掩不住颤抖的脆弱模样,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单夭夭砍人后冷漠而又镇定的样子。
果然是两个女人,两种味道。
然子在此刻突然插话进来,“老大,小雪怎么看都不像会砍人的那一挂啊。女人嘛,温柔可人最重要,要我看,她挺好的。”
身旁,美语整理好自己的衣衫,不屑的回道,“然哥,在你眼里有哪个美女是不好的吗?”
用“美女”来形容小雪是不为过的。五官精致,肤白胜雪,虽然是一名按摩女,身上却有非常干净美好的气质。尤其那一双水盈盈的瞳眸,在你身上瞟两眼就会让你酥麻入骨,单夭夭虽比她美,却没有她这种似水风情。
但程颢却对他们的对话不以为意,掏出手机拨了单夭夭的号码。他现在比较想知道单夭夭在做些什么。
疼,疼,疼……
无止尽的疼痛侵袭着单夭夭的感知。她仍被半吊在空中,脚底下的油锅虽已经被撤走,但她的精神却没法得到丝毫松懈。
她不知道距离那壮汉离开已经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口一直在不间断的往外渗血。而这些伤口,全是拜壮汉所赐。
那个可恶的男人,将她当成刀靶练习,那十几炳小刀重复的从那男人的手中飞到单夭夭身上,她一开始还会尽力躲闪,却没想到这更挑起壮汉的兴致,那些刀来得更快更猛。
等到他离开的时候,单夭夭的身上已经多出了不下一百道的刀伤。每一道伤口都是刀锋滑过割开的,不深,且流血甚少,并不会致命,但当这种痛苦被增加到一百倍,流的血也是百倍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现在,单夭夭就觉得自己快要死去。她肚子饿,她浑身都痛,她感觉自己的血液快要流光了。最可怕的是,她感觉那个不服输不流泪的自己快要被打败了,她却逃不开这种恐惧,逃不开这个仓库的束缚。
因为,此时此刻,在她的脚底下,还有一只站起来有一米高的大狼狗正虎视眈眈的瞅着她。
它的存在就是为了警告她别妄动逃跑的念头,因为,下场会很惨很惨……
不得不承认,陈啸凤在折磨人这一方面,确实很有一套。而单夭夭,第一百零一次在心里忏悔自己不该低估了对手而高估了自己。
她不要输,她不要就这么死在这里,她不要……
不断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断的为自己加油鼓劲,可是,单夭夭却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重,视线越来越模糊……
直到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了铃声,而那几只大狼狗开始疯狂吠叫时,她涣散的神智才又微微聚起。
仓库门在此刻被重新打开,陈啸凤走了进来,不由分说拿出她兜里的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单夭夭无暇去听她究竟对手机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她仅剩的那点心思都用在自己身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她不能晕,不能死。
昏眩中,鼻中窜入一阵食物香气。陈啸凤不知何时已经讲完了电话,端着一锅肉汤由下往上看着她。
“看不出你还挺能熬的,这样还能保持清醒。呐,这碗肉汤本来是要给狼狗喝的,不过看在你这么努力想活下来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
那个机会就是烧断了绑住她的绳子,给予她自由去与那只狼狗争食,只要她有能耐摆平狼狗,那么那碗肉汤就归她。
这个机会由不得单夭夭说不,因为她一恢复自由,那只狼狗就朝她扑了过去。她虽然尽可能的闪躲,却还是被狼狗在自己的腕间烙在了一个可怕的咬痕。痛上加痛,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喊叫,只能下意识的甩头让自己能够看得更清楚些,同时手脚并用袭向狼狗,却反被大狼狗一个扑身直接按倒在地。
狼狗的血盆大口一张,单夭夭的肩头就被狠狠咬出了一个血窟窿,她娇颜惨白,慌乱间似乎摸到了某种硬物,抓起对着狼狗的脑袋狠狠的砸。
直到脸蛋被狼狗的血液和脑浆弄脏,身子也被瘫软下来的狼狗死死压住,单夭夭才发现自己握住的是刀柄,刚刚下意识的狂砸正好劈开了大狼狗的脑袋,也救了她的命。
她急促的喘息着,握住刀柄的手微松,抹去了一脸可怕的湿粘感,在陈啸凤稀稀落落的掌声中费尽全力将身上百来斤重的狼狗推开,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她直视着那碗被放置在一旁的肉汤,艰难的挪动自己的脚步。
陈啸凤讶然的看着单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