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颢,怎么大半夜的搞这么大阵仗?”怕墩子被砍死,李王赶紧过去阻止,心里却暗暗感叹,青泽不愧是南区利刀,那架势根本是自己手下不能比的。
程颢喝空了四瓶啤酒,体内的怒火却并未停止燃烧,见李王出现,也不管他的身份,双手揪住李王的衣领就吼,“野鬼呢?把他给老子交出来,不然老子今天就踏平这里。”
这话一出,李王的脸色就变了。******,哪个当大哥的会允许别的角头到自己的地盘放这种狠话?当下双手一拨就甩开程颢钳制,“颢老弟,老子敬你是兄弟,但不是怕你,这点你最好搞清楚。”
程颢冷笑,长腿一抬直接踹上了李王的肚子,“老子也告诉你,咱们协议作废,今晚不交出野鬼,一个月之内我必让东区势力消失!”
程颢说的是气话,却也是实话。
只是他的语气太狂,话音刚落就有好几个东区小弟操着三字经扑向他,但同样都被青泽挥刀拦下。
青泽虽然从头到尾一声未吭,但只要一想到相处多年的好兄弟如今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就怒火狂烧,每挥出去一刀就必定有人倒下,血红的双眼透着无限杀机。
渐渐的,扑向他们的人,越来越少。
而被手下扶起的李王,神情阴狠,扭过头不知道对手下说了什么,立马有几个人抽身离开。但程颢无暇注意,他此时已经将吧台上的名酒一瓶瓶的敲碎,然后打火机一点,吧台面的火势就迅猛的窜起,不过三秒已窜连到地面。几个躲闪不及的小弟被烧了裤脚,一阵哀嚎后开始以刀身拍打着裤脚熄火。
火势在无止尽的蔓延,倒下的人也越来越多,程颢的人,李王的人,他们在地上抽搐,有的残肢断臂还在颤动,整个场面血腥残忍。
看李王被手下人护着往酒吧门口冲,程颢追上去,再一次面无表情的提起他的衣领,“我再问一次,野鬼在哪里?”
“老子就在你身后。”有人突然插话,同时有东西抵住了程颢的后腰,不用怀疑,那是枪,他的身后,还有近五十个的人,每个人手上都有枪,这会儿正往酒吧内冲。“颢哥,你******真的很有种,老子不就是干掉了你一个手下吗?至于你这般理智全失跑到东区来撒野吗?”
李王这会也笑了,低头看看程颢还揪着他衣领的手,道,“阿颢啊,你小子是有些能力,不过太狂了……看看,就为了个然子,就******为了个然子,要你和这几百号的弟兄赔命,你******觉得值得吗?”
哪知程颢面色不变,只回了句,“值不值得,老子自己清楚。”
话落一拳盖到了李王的鼻梁上,在他的哀嚎声中,野鬼也扣动了扳机,程颢身上的衣服瞬间被血染红。
同一时间,东区街头突然响起了尖锐的警笛声。奶奶的,警方居然出动了七辆的防暴装甲车,和近五百名的警力。
半小时后,一行人全都乖乖的被送进了警察局。
程颢被请到了另外一间审讯室,身上的伤口已经让人包扎好了,正坐在椅子上闷头抽烟。坐他对面的警察小心翼翼将烟灰盒递过去,尽可能语调“温柔”的问,“程……颢哥,请说明一下今晚的情况。”
程颢懒洋洋的抬眸瞟了他一眼,啥话都懒得回,倒是掏了手机打电话到医院问然子的状况。那小子的手术已经结束了,现在在加护病房,医生说还未脱离危险期。程颢也不罗嗦,只说了句“听着,他必须活着”就将手机挂断了。
那小警察看着程颢面无表情的样子,愣是不敢再吭声。
单夭夭是一大早被耗子的电话吵醒的。
赶到警察局时,程颢已经趴着桌子沉沉睡去,他面前的警察撑着下巴正一脸苦恼,却终没胆子喊醒他。略强的灯光照射着程颢俊美的脸孔,他的唇色苍白,脸颊上还有已经干掉的血迹,身上的衣服也带着一股血腥味。颀长精瘦的身子,非常委屈的局限于木椅与矮桌间,但气势却丝毫未减。
下意识的,单夭夭将身上略为宽大的外套脱下披上程颢的肩,又抬眸面无表情的朝那警察望去,“程颢可以走了吧?”
“开什么玩笑?他聚众滋事连枪械都使出来了还想出去?等着坐牢坐到死吧。”
这话不是男警察应的,而是另一名开门而入的女警察说的。看她杏眼圆瞪的样子,还真是该死的天真无邪。
单夭夭忍不住勾唇笑了,对着女警察问道,“请问你哪只眼看到程颢携带甚至是使用枪械?”
她这话刚出,那男警察脸色就变了,冲过来拽了拽那女警察的衣角,又朝单夭夭解释道,“很抱歉,她还没有了解全部的状况。”
“我说错什么了,这种臭流氓本来就该……”
“就该怎么?”单夭夭低问,眼眸中已有遮掩不去的薄怒。她得承认她非常讨厌那小女警语气中的鄙夷,还有双眸中明晃晃的傲气。
那女警眉头一挑,竟是不知死活的反问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别忘了这是警局,我是警察,你还想在这里打我不成?”
敢情是料定她没胆袭警?可这小女警显然不够了解单夭夭,她一向最讨厌被人压得死死的。索性身子往前一扑,直接将那女警撞到了墙面,五指在她的脖颈收拢。
那一瞬间,单夭夭满意的看到女警眸中因她而起的恐惧,“你……你想干嘛?”
单夭夭冷笑,低头附在她耳边低语,“记得,祸从口出。一次无知我可以原谅,但再有一次……你该知道的,让一个小女警消失彻底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你……你威胁我?”被单夭夭身上的寒气吓到,那女警的脸色有些发青了。
“随你认为。”单夭夭耸肩,下一秒毫无预警的松手,对着她身后明显被吓到的男警道,“需要我去跟你们领导交涉吗?”
“交涉什么?聚众滋事不是要拘留吗?老子留下。”程颢不知何时被吵醒了,撑起身子接话,视线在触及单夭夭脸蛋时,闪过明显的光芒。
“你……”单夭夭刚想发难,耗子却从后面探出脑袋,“老大,手续办好了,咱们可以走了。”
“******,手脚这么快干嘛?”程颢不甘不愿的站起,在发觉自己身上披了一件女式外套时神情微露尴尬。
单夭夭走过去扶住他,同时在他耳旁低语,“放心吧,耗子已经安排人‘进去’问候野鬼了。他不会好过。”
出了警察局后,程颢直接去了医院。******,身上两道枪伤,血都不知道留了多少了,也就他还能这么死撑过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