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痴女泪洒现场,却还是捂着脸细声细气的问,“呜呜呜,芳姐我做错什么了?干吗扇我巴掌,我每个月保护费也有按时交啊……”靠,总算明白颢哥刚刚为什么会那副表情了。杨芳弯身捡起地上的那十余张红钞,狠狠的砸向小琪的脸,吼道,“拿着你的钱滚啦。”
“可是……”花痴女的视线再一次痴痴的落到程颢身上。像他这样俊美的男人,实在不容易遇到啊。
原本在考场埋头答题的单夭夭,乍一转头就看到了窗外杨芳打人的画面,隐约还能听到那女孩的抽泣声,而一旁的程颢虽然横眉怒目,但那张脸还是妖孽得可以。
又想起他曾经说过的那句——妖孽善于制造奇迹。单夭夭的脸,隐隐的有了笑意。监考老师却突然走过来敲她的桌子示警,“请专心答题,别东张西望。”
末了,还将窗帘拉上。
单夭夭郁结,眼角瞄到左前方的小欣正在奋力看着压在大腿下面的那张小抄内容,而正左方的某位同学正撩起袖子看写在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字,而正前方的同学,正在辛苦的翻着用双面胶粘在大衣里面的小抄,总而言之,一个个都在认真的作弊着。
也罢,她开始有些理解老师们的神经质,奈何学生作弊的手段一年比一年高超,又岂是几个监考老师能够杜绝的?
将试卷重新巡查了遍,确定可以通过考核后,单夭夭交了卷走人。等她下了楼,校道上已经不见程颢的身影,杨芳坐在石椅上奋力吸着软杯里的彩色珍珠果,而那个被扇肿了脸的富家女小琪还蹲在地上哭泣,脸上的妆容早已经糊成一团了。
“怎么回事?”
她问杨芳,后者耸耸肩,语调轻松,“这女的十之八九是个智障儿,别理她。”
程颢呢?他刚不是在这?”
“嘿嘿,刚遇到王炎和杨千,被他们拉去后操场练拳了。”
等她们两人到了后操场,那里已经围着好多人,中间位置,程颢握着拳正与王炎和杨千对打着。
杨千的身手本就不弱,而王炎经过这段时间许哥的魔鬼特训,整个人的气势更是强劲了不少,对着程颢挥出的拳看起来亦是杀伤力十足。
但程颢终归是程颢,就算是对上二人也丝毫不落下风。尤其遇到花痴女的那股郁闷,这会儿更是借由拳脚全撒到王炎和杨千身上了。
三个人打得不亦乐乎,围着的学生也看得不亦乐乎,还不时的响起掌声。最后还是单夭夭没耐性,冲上去叫停了他们的“练拳脚”表演。
程颢则被她一路拖着离开了西龙。
西龙附近的水果吧包厢里,单夭夭第一句话就杀入正题,“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留下曹也。你应该看得出来,他是聪明人,现在被你压得死死的,不代表一年后还是。你这么做是在纵虎归山。”
“小夭儿喜欢他煮的咖啡不是吗?”
“什么?”单夭夭眉头轻蹙,不太明白程颢的意思。
程颢却眯眼扯出笑来,“那天在‘花时间’,看得出你们相处得很愉快。”
“你跟踪我?”
“小夭儿,他能让你笑,这就是我留下他的理由。”什么不想当一个孤独的王者,什么想多个竞争对象,那都只是借口。程颢留下曹也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单夭夭。
他喜欢她笑,他要她快乐。如果现在的他还给不起,那么他愿意去借助别人的力量来达到目的,他让曹也留下的意义,无非就是如此而已。
“你疯了……”单夭夭不可置信的低吼。
她不喜欢这样的程颢,不喜欢他眸中毫不掩饰的深情,不喜欢他泛着苦味的笑容,不喜欢他用那么富丽堂皇的理由做这么白痴的事。
程颢却还是笑,“或许吧。可是小夭儿,能摧毁我的,只有你。”
无论是现在的曹也,或者一年后的曹也,程颢都不放在眼里。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小夭儿才能给他极致的快乐和痛苦,而曹也,什么都不是。
只有你,好直接好干脆的三个字。单夭夭的心抖颤起来,她瞪着程颢,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我说过我不想成为红颜祸水,为什么你就一定要将我推到那样的舞台上?我要的,是地下女皇的身份地位,不是你隆海黑帝的感情。你做这些根本不会让我感动,甚至是快乐,程颢,你带给我的只有困扰。”
“只有困扰而已吗?”笑意抿去,程颢的黑眸忽地显现忧伤。他回望着单夭夭,神情竟是孩童般的脆弱。
“你有小雪不是吗?只要你愿意,你身边可以围绕着万千少女……”
“可是她们都不是你。”
程颢突然打断了她,他的脸苍白起来,桌底下的双手紧握成拳。但单夭夭没有再看他,她只是垂着双眸说出了自己这几日做的决定,“我不想再跟你讨论这个。后天西龙就正式放假了,我想回卧龙住,场子我会让王炎他们帮我看管。”
话落,也不理程颢的反应,她转身开门想走,却被程颢猛地拽住了手腕,只觉得手腕处一阵刺疼,下一秒,单夭夭整个人已被拽入了程颢的怀中。
鼻子被他的坚硬胸膛撞得生疼,单夭夭被惹恼,紧握拳头就要扫向程颢的下巴,但手腕再度被程颢扣下,甚至被他顺势钳制到身后。
他用另一只手勾起单夭夭的下巴,逼她直视他,“告诉我,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就这么不愿意呆在我身边吗?你要的,真的只是地下女皇的身份地位吗?”
一连三个问题的轰炸,让单夭夭白了脸,手腕和下巴的刺疼更是让她蹙起了眉,可是她的语气冰冷一如往昔,“是,我对你没有感觉,我不愿意呆在你的身边,我要的,只是地下女皇的身份地位。程颢,我的答案,你满意了吗?”
“满意……”他愣了很久,久到单夭夭脸上的不耐越来越多,挣扎越来越猛,他才猝然松开了双手。无力感从心脏迸发,带着噬心噬骨的疼痛让他再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而单夭夭,再一次无视程颢惨白的脸,转身离开了包厢。那重重的关门声,隔绝了程颢的视线,也隔绝了两个人的心。
出了果吧,才发现原本还称得上晴朗的天气已经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丝带着莫名的伤感,覆盖单夭夭全身。她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午后,也是这样淅淅沥沥的天气,她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缓慢的行走在回家必经的那条小巷子里,深蓝的裙摆有着暗红的污渍。
腹部一阵一阵的抽痛让她的娇颜苍白一片,光洁的额头渗出细腻的汗。那是她初潮来临的日子,那种陌生剧烈的疼痛将她从一个浑身长刺的初中少女变成了柔弱无依的小女孩。她最终瘫在地上,泥水弄脏了她的衣裙,冷意加剧了她的疼痛,她在雨中颤抖着,用双手环抱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