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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房客欢腾2

文茹很纳闷,既然都这么好客,为什么这些邻居不把人请到自己家。这天邻居们走后,文茹铁青着脸出来,严正警告隔壁四个小妖:“你们来的时候咱们讲好了,不能弄乱屋子。四个人已经够多了,你们还招这么些邻居来——”

绿毛小妖姓薛,伶牙俐齿的说:“阿姐,这就是你不对了,大嫂是来给你送肉的,你不招待人家我们替你招待了。那些邻居是冲你来的,你的邻居,又不是我们的邻居,你怎么还怪起我们了?”众小妖一敲锣,然后说:“对头。”

文茹又说:“你们不能在屋里吹吹打打的,我头疼,你们再这样——”

红毛小妖姓潘,说:“姐姐,这又是你的不对了,你头疼是因为你有病,该找医生,我们又不是医生。”众小妖们又一阵附合。

文茹刚又想开口,一花毛小妖拉出齐尚说:“看,咱们大姐夫都没说什么,一起玩嘛。阿姐,一起玩嘛,你就是放不开。”这小子好象也姓潘。

文茹皱着眉摸着自己的脖子,刚要开口——

那个光头的文茹印象清楚,叫毛强。轮到光头强上前唱道:“姐姐耶”一个高音拔的文茹浑身起鸡皮疙瘩。

文茹大喝一声:“和谁嘻皮笑脸的?”

谁料震不住,这四个小妖根本就没有脸,拉着文茹:阿姐长,姐姐短的,鸡同鸭讲,牛头对不上马嘴。

齐尚笑嘻嘻的拉出被围攻的文茹,就势两手搭在她肩膀上,文茹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齐尚讪讪的松了手,笑着对众小妖说:“知道是姐姐,你们还这么欺负她,都散了吧——”

众小妖哈哈大笑,敲锣打鼓的唱:“老婆最大,老公第二,你是我的心呀,你是我的肝——”

文茹拿伞出了门,齐尚忙跟上。文茹只顾自己低低的撑着伞,没给齐尚进入的机会。过门卫,屠大嫂笑哈哈的给齐尚递了把伞。齐尚几次说话,文茹始终冷冷的没有回答。齐尚索性也不说了,两人心事迥异的走着。

远处过来一辆车,齐尚注意到文茹脸色变了一下又装模作样恢复冷冷的表情。车过去了,没有减速,溅了两人一身水。

齐尚脱了自己的衣服,光着年轻的膀子,体贴的说:“别凉着,来,披上。”

文茹躲开了。

齐尚心里骂道“贱货,下着雨也出来等。”

象被齐尚骂出来了,齐胜利马上开着车过来了。经过文茹身边的时候,齐胜利把车开的很慢。

可能是因为打着伞遮掩的缘故,文茹飞快的往车里看了一眼。她只看到一车窗雨水和一个身影。心思晃动,文茹一阵恶心,弯腰吐了一地。齐尚赶紧边拍边安慰,但他心里和嘴上的声音是完全两个极端。

每天别墅象搭台唱戏,哪象刚死了人的。人是多怕孤单,也不忌讳这屋里刚去了人,一个个视死如归的赶来。邻居们再来的时候还给文茹带着这样那样的礼物,讨好的送进来。文茹有心拒绝,终究也没说出来。

又过了一个多月,聚会不仅没有收敛,还变的正规化了。也不知道是谁提议,反正每晚交30元的灯费放在那,当然租客们是不交的。自从交灯费,来的人基本固定了,偶尔会有变化。

收到钱的文茹算是默认了,这极大的解决了入不敷出的问题,哪天多放少放文茹也不说话,这几个邻居倒也自觉。除了住在楼上的崔发型师和齐尚,倒是没有人往楼上走。

不仅因为文茹郑重的宣布二楼不许上,还当着众人的面警告了齐尚;更要命的是崔发型师杀气腾腾的守在上面,谁也不愿自讨没趣,后来连没脸没皮的小妖们也不理会二楼了。

自此卫生状况大差,文茹每天都要收拾烂摊子。这帮家伙花样百出,从单纯的演唱会变成了话剧团,有人物有形象,齐尚在里面也不亦乐乎,男女老、中、青临场发挥一个个兴致不减。

时间一久,文茹有时候也坐在那看,有时会有人窜到她面前演一段,文茹不接话也不恼。现在文茹都闻不出屠夫夫妇身上的味道了。

院子里有一个拉肉的货车和二个小破皮卡三个车整整齐齐的停一排。崔大师的车象对立阶级的一般与这三个车保持着距离。

文茹吐的慢慢少了,却仍旧不见肚子隆起。文茹出去跑步,齐尚越来越迷恋游戏,每天跟着出去跑步都懒得应付文茹了,只盼早点回来。一天,他竟然鼓动红毛小妖陪文茹跑步。

红毛小妖觉得新鲜就跑出去了,文茹也没说话。红毛跟着跑了一晚就不去了,第二天换了绿毛……后来连房客、老邻居都轮上了,虽然乏味,但每个人都觉得很新鲜。

架不住人多,一圈没轮完就到了元旦。本以为元旦会没人来,谁知不仅房客一个没少,好家伙,邻居除了常驻客户、偶来的,还来了好多陌生的。

人太杂了,文茹坐着看了会上了二楼。崔大师正在画室作画,文茹进去看了会,崔大师连头也没抬。自讨没趣的文茹又去了书房,关上门。

楼下有人哭,文茹原以为又是演哪个角色,过了一会那声音凄厉嘶哑,文茹从书房出来,把门锁上往楼下看,原来是一个不熟的壮汉在借酒耍疯。众人起哄的,疯闹的,假戏借着真戏的乱作一团。

忽然人群中有人摔了酒瓶,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打了起来。齐尚在人群中抬头看了看文茹,文茹冷冷的站在楼上往下看,没出声。

这一会光头强脑袋已经渗血了,他们四个围着一个人也没占到优势。屠夫夫妇奋勇的拉架。

齐尚眼睁睁的看着乱了好一会,才上去拉,这一拉就分出胜负。四个小妖踢着,那耍酒疯的在地上嚎。一场混乱过后,那个被踢的让屠夫和齐尚给架出去了,剩下的人倒没被吓着,坚守岗位,不肯离场。

总之又热闹起来,光头强脑袋顶着创可贴正在热烈的唱:“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

文茹嗓子又一阵的痒,恶心劲犯上来,她匆忙跑下楼去了卫生间,齐尚忙着在敲鼓。经过小红毛艺术家的薰陶,齐尚敲的有模有样。而那小红毛的架子鼓只让齐尚碰,两人勾肩搭背的好。

每天晚上,文茹都会把厨房门锁上,从正门出去。但今天她打开厨房门从侧门出去了。也不知道齐尚没看见,还是装着没看见,反正敲的起劲,没派人跟着她出来。文茹从侧门转到正门往里看了一会,隔着玻璃门,一个人也没有出来。

文茹叹了一口气第一次晚上独自出大门,刚才那个醉酒发疯的人坐在门口象狼狗一样朝文茹“嗷”了一声。文茹一下就跳了好远,紧张的握起拳,半弓着身子。那男人红红的眼笑了两声戛然而止,瞪着文茹。

文茹想劝他回家,可两人对峙了一会,文茹转身走开了。她没有跑,一直走,一直走, 走了好几里地,一直走到要拐弯的地方停下。文茹看了看手机,晚上十一点了。夜有些荒凉,文茹缩了缩肩,又面色沉着的往回走。

对面一个男人走过来,脚步踉跄,身形壮硕。文茹认出是刚才那个醉汉。

烟花,文茹停住,抬起头,向远处望着。那个醉汉眼睛都不眨的直直的走向文茹。而文茹傻傻的看着零散的烟花,直到醉汉走到文茹面前,文茹才回过神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