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没带行李。他看见文茹象不认识她似的上了飞机。
飞机上文茹面无表情的想了很多。最怕的是每件和赵家没有联系的事都和赵家有联系……
下了飞机，阿文头也不回的打了个车先走了。文茹一阵恶心上来，干呕了几下才打起精神找车。
和那个主任取得联系，已经是晚上了。文茹进了主任家门。
“你就是文香的姐姐？你好，请进。”主任把文茹迎进门：“来，请坐。老婆，给同学家长倒杯水。”
一个女人很傲气的端了一杯白水过来。
文茹刚坐下，忙起身接过。把水放在桌上，文茹从包里拿出一个方方整整的纸包很随意的放在椅子上，然后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想借一下卫生间。”
等文茹从卫生间出来，主任说起了文香的事。按主任说的，文香喜欢一个教数学的老师，这个老师的老婆出国了。这个老师很受学生欢迎，算是个才子吧，不过也是败类。老师还带着文香出去和另一个同事玩，被另一个老师的老婆捉住了。
主任说的委婉，但牵出的这个老师至少可以串联起这个故事。主任没说的很详细，文茹也没有勇气问。
主任又说：“这件事说起来让人痛心。文香同学——小姑娘嘛，青春期难免会犯点错误。家长也不容易，我就和你实话实说，事情既然已经出了，还是看看怎么妥善解决。”
文茹刚想说话，主任很领导的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说：“不过您也不用太担心了，我想还是可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我今天又各方面了解了一下，文香同学的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老师评价都很好，很刻苦，很——那个。呵呵，我实话实说了，每个老师都说文香同学很俭朴——”
主任喝了一口茶，话没说完，笑着看文茹。
文茹笑了笑，说：“主任，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们家对文香的确很苛刻，主要是我家原来很穷，我和我哥努力了这些年，家里现在还过的去。按说我妹妹吃穿好一些也是能做到的，但我们总怕‘娇养忤逆儿’——唉！这也怪我们没念多少书，也不知道怎么教育。”文茹否定自己的笑着摇摇头。
“噢，这样啊，哈哈，其实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时代不同了，文香又是青春期。”主任笑道。
文茹恭敬的笑着：“是，以后还麻烦主任多指教一下我们这些家长。我好象没有青春期，我以为，呵呵。”
主任夫人递给文茹一个剥好的桔子和气的说：“现在的孩子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了，我看您也很年轻，您现在是做什么的？”
文茹笑道：“万般皆下品。没读过书就是硬伤，有钱也是暴发户，比不得读书的人。所以师母，我们总盼着文香将来能做老师，我们做哥哥姐姐的面上也有光。”
主任夫人没打探出文茹是做什么的，陪着笑说：“我听我们家老何说文香读书是冒尖的，可这样的孩子老何都没听说过她，也没参加任何活动。我刚才还在和老何说，以文香的成绩代表学校参加竞赛是没有问题的，是不是老何？你也失职，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出事了？”
主任笑着说：“学校拔尖的孩子成绩也很相近，很多东西需要孩子主动争取，可能文香腼腆没有报名参加，以后咱们家校多沟通，我也会留心的。”
文茹笑着端起水杯。
主任夫人看着讳莫如深的文茹说：“老何，先别说以后了，现在怎么办？你也给家长个话。”
文茹放下水杯，虽是表示恭敬，却很从容的站起来，说：“是啊，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还是要拜托——”
主任和夫人都站起来，主任笑道：“快坐下，我们分析一下这件事。这事出在文香的数学老师古义身上，他带着文香出去那个——那个——呵呵，反正是带着出去见他的朋友。那个朋友是别的学校老师——惭愧呀，现在这老师队伍怎么回事，咱们还继续说哈，那个老师姓萧，他的老婆去捉奸，然后不依不饶的到咱们学校闹，非要开除文香。”
主任夫人说：“这还得了，古义呢？那个萧老师呢？”
何主任说：“这是咱们在家里说的。这件事没牵出古义，文香姐姐可能不知道，这古义的父亲是***，而且萧老师捉奸的时候，只揪着文香回学校，那古义没出来。”
文茹的笑消失了，问：“您的意思是只有文香受到处罚了？”
主任尴尬的笑了笑。
主任夫人说：“这太可气了，这谁做的决定？孩子受到了诱惑，这处理不公平。老何，这不成。你们学校领导怎么处理事的？”
主任说：“萧老师的老婆就是个泼妇，这事学校也不想声张，对文香也没有开除，只是和她商量了一下。经过深入了解，我也觉得不公平。如果闹起来谁也脱不了干系，不过文香姐姐想的不是‘秋菊打官司’非要公平吧？”
文茹脸色阴沉的说：“我注重结果，吃亏我忍了，但我肯忍的前提是文香的前途不受影响。”
主任笑道：“萧老师的岳父是***，不过官大是双刃剑，所以还是可以谈的。既然家长希望孩子有前途，我们肯定会尊重孩子家长的意见。还有，这事我自己办不了，我给你指个人，你今晚去找找校长，一会我先给校长打个电话——”
何主任不仅给了文茹电话，地址，还亲自开车去送。经过自助取款机时，文茹下了车，何主任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把文茹送了过去，何主任说：“我进去不合适，你自己去吧，有事给我电话。”
进了校长家，不愧是高级知识分子官员，通情达理。文茹要求的也不多，两下相谈甚是和谐。
齐尚打来电话，文茹挂断简单回复有事不回去。
另一边
被学校门卫拒绝了的阿文此刻正在校园里向一个同学打听文香。文香不在教室上晚自习，阿文找到了宿舍。
宿舍下有阿姨守门，阿姨一夫当关。但也没人闯关。此刻她正悠闲的织着毛衣，连个鸟也没从她眼前飞过。
阿文不知从哪早上了楼，竟光明正大的敲开了文香的宿舍。
“阿文大哥？”憔悴的文香惊呆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