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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膜拜对手的仁慈

“身份证。”公务员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两人的登记表准备录入。

文茹手里紧紧的握着自己的身份证,看着也捏着身份证的楚大武。两人开始了新一轮苦大仇深的表情。公务员已经在录信息了。

这时楚大武手机响了,两个纠结的人立刻瞪起了眼睛。楚大武得到救星般拿起电话就问:“小郑,局里有急事要我回去吗?”

楚大武把同事小郑问的一愣,楚大武立刻对文茹说:“好象局里有急事。”同事小郑立刻大声的说局里有事让楚大武马上回去。

文茹听后探身抢回登记表,慌慌张张的说:“对不起,那个,他,他单位有急事。”又慌张的向楚大武问:“公事要紧,要不我们改天再?再——”

“好,改天,改天,改天好。”楚大武忙接完整文茹的话。

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逃也似的出了民政局。两人一路尴尬无话。文茹又把楚大武送回警局。楚大武犹豫再三,跳下车,回头吭吭哧哧的说不出话。

文茹点点头。

楚大武象看嫌疑犯一样的表情,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文茹。楚大武终于进去了,文茹摸了摸自己砰砰跳的心,怀疑的趴在方向盘上。还没缓过神,又被吓了一跳,还是楚大武。

楚大武脸上没有一点笑,不确定的问:“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宿舍?”

文茹跳下车,两个人象受惊的兔子一样,鬼鬼祟祟的进了楚大武的宿舍。并不象文茹以为的那样笔直整洁,可以说太随意,床边还摆着个吉他。

两人的尴尬劲就别提了。楚大武说:“那,那,我们,我们——你——”

双手抄兜的文茹一下笑出声来,楚大武也笑着把手抄进口袋了,两人越笑声音越高……

文茹笑弯了腰坐在床边带着调侃的音调,两个口袋里的手捂着肚子:“一定要幸福哟!”

立在床前的楚大武也在大笑中回应:“要幸福,要幸福。”

两人倒没多说话,说局里有急事的楚大武带人参观完宿舍后,不慌不忙的把文茹送回车上。开车一向专注的文茹朝后视镜看,楚大伍还在向她挥手告别。

回到别墅,文茹掩不住怦怦跳的心,什么都忘了干,呆坐着。

到了晚上,阿文给楚大武打电话:“大武,你在哪?我去你那把车开回来。”

楚大武说:“哥,车我送回去了。”

阿文说:“听你心情很好,和女朋友又和好了?以后少喝点酒,伤胃。”

楚大武笑,很灿烂。

刑雁翎下班比正常下班的阿文早,文茹给了她钥匙。她回别墅的时候没闻到粥香,只见文茹在厅里发呆。

“酒醒了没?茹茹?”刑雁翎笑着问。

文茹笑着起来,去了厨房才想起来说:“呀,今天没买青菜。雁翎,吃土豆吧?还有肉和圆葱。”

刑雁翎当然说可以,有什么就做什么呗,她过来打下手。两人正准备忙,门铃响了。

“谁呀?”刑雁翎说着去门监控看:“呀,是大武,快进来。”刑雁翎回头冲厨房喊:“大武来了,茹茹。”刑雁翎喜欢热闹,也不讨厌这个表弟,在门口迎接。

楚大武带着满满两大袋零食进来:“嫂子,我来吃饭,不晚吧!”

刑雁翎笑说:“不晚,你哥还没回来呢。我刚还想和茹茹说叫你来玩呢。”刑雁翎和楚大武来到厨房,文茹回头笑了笑。

刑雁翎说:“董永的哥哥来蹭饭!哈哈,茹茹,这下可热闹了,我们晚上还玩!”

文茹淡淡的笑着说:“相公下班啦!”

楚大武笑意往外冒,大声的说:“娘子,我下班啦!”

刑雁翎笑的花枝乱颤。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做饭,热闹了很多。过了一个小时,阿文也回来了。

“大武?你怎么来了?”阿文看见楚大武生硬的问。

那三个人说说笑笑直接忽视了阿文的问题。几个人一起吃饭,楚大武给文茹夹菜,文茹没抬头,很自然的吃了。阿文担心的看着,刑雁翎眼更尖,她没有取笑,只是心思打着转。

饭后,阿文坚决不同意再玩游戏,四个人开始打扑克。楚大武和文茹小声的交流着牌,这两口子相互看着,但想的却并不一样。阿文属于坚决反对型,刑雁翎属于观望型。

刚过晚上九点,阿文就催:“大武,别玩了,这里不好打车,走吧。”

楚大武洗着牌头也没抬说:“急什么,来来来,快抓牌。”

又接着打,阿文不知道催了多少遍,到了十一点,阿文又催。

文茹眼看着牌,收拾着,淡淡的说:“阿文大哥真扫兴,他又不是小孩子,别催了,快洗牌。”

刑雁翎干巴巴的笑了笑,捅了捅呆在那的阿文。楚大武正旁若无人的给文茹讲她最后两道牌出的有问题,从对手可能出的牌各个角度来论证文茹留大王是不对的。文茹听的虚心且认真。

阿文站起来,命令的说:“大武!十一点了,起来,快走,我去送你。”

楚大武没起,也没看阿文,但回答了:“哥,不急。”此刻他正给文茹演示怎么洗牌。

刑雁翎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没发表意见。阿文过来拉楚大武,楚大武一推阿文的手,不耐烦的说:“哥,干什么你!”

文茹站起来,说:“走吧,我开车送你。”文茹说着就回卧室拿了外套出来。楚大武也没有推辞。两人在那两口子的目瞪口呆下离开了。

受到惊吓的阿文就要去追,刑雁翎拉住丈夫,小声的训斥:“你干什么?看你吓的,也不一定是坏事。你现在要去阻止就只能显的你有坏心,反倒象我们到这来是为了监视茹茹一样。

不管他们真假,茹茹肯定会记恨你的。你这么急,你老板也不会领情。大武又不会吃亏。你不能光长年纪不长脑子。你冷静看看茹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动也不迟。”

更让这两口子没想到的是,文茹一晚上没回来。阿文给楚大武打电话,对方先是拒绝接听,后来关机;刑雁翎给文茹打电话,文茹的反应和楚大武如出一辙。刑雁翎给阿文分析了一晚上这其中的各种可能,阿文的脸冰着一晚上。

文茹在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容光焕发的开着小破皮卡回到别墅,她和楚大武呆了一晚上,开始两人有些拘束,但有了坚定的信仰做支持,两人进展神速。又去看日出,在外面吃了早饭后送未婚夫上班。别人论年论月走的路程这两人撑竿一步跳过去了。

文茹心情大好的扛着锄头去了园子,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幸福。手机震动,是阿文。文茹眯了眯眼,不理,自欺欺人的维持着好心情。

正在拖树枝的文茹看见已经快走到眼前的阿文,眼睛眯了一下,抬起头时却是一脸轻松的笑意,主动打招呼说:“没去上班?”

阿文冷冷的过来,说:“你想怎样?”

文茹眼睛放着含义不明的光,半带娇嗔的边整树枝边说:“你说什么呀!你这是公事还是私事?要不要这么吓人?又没有别人,公事私事都好好说,一张脸黑煞似的吓人。”

“我说过你不是对手,结果你也没吃亏,见好就收吧。”阿文冷冷的说。

文茹没回头,继续忙着,无辜的说:“我知道我不是对手,不是托你向赵家求饶了吗?这结果是老夫人造成的,不关我的事。老夫人不要把财产留给赵家,我倒跟着吃了亏。”

阿文恨恨的说:“为什么扯上大武,他只是个小警察。你还是动不了赵家,却连累无辜的人。”

文茹继续忙着,无所谓的腔调说:“谁无辜?你和我谈无辜不是太可笑?”

阿文一把扯过文茹,文茹没站稳,跌坐在树枝堆上。阿文的手掐上文茹的脖子,文茹低头看了看没动,露出不屑的神态。

阿文狠狠的说:“不要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文茹冷笑说:“我从来都没敢这么想。”

阿文想了半天,说:“你和赵家的恩怨,我只是个跑腿的。你不应该算上我。”

文茹笑。

阿文又说:“你拉上大武也动不了赵家。你要恨我,你大可把我帮你的事告诉老板,这样我毁了,你不更省事?”

“你帮我?”文茹轻蔑的撇了一下嘴,说:“那你是不是想我感谢你?可以啊!只是你得告诉我,哪件是你当狗腿子做的,哪件又是你良心发现做的。要不我分不清啊!”

阿文没说话。

文茹想想又说:“你还想说你无奈?为什么把我从丹东带回来?你要真好心,你当时让我走不就成了?”

“是你自己没脑子又有二心要回来看赵总,我可没能带你回来。”阿文咕噜了一句。

文茹说:“原来是我活该。那——你猫哭耗子,我哪分得清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如果不是你们,我早嫁人了。我记得当年看过一本书,那上面讲了一个故事。你掐着我的脖子又不要真的扭断,累不累?放下手,我讲给你听。”

两人又对峙了一会,阿文没有放手但不影响文茹开始讲:“那书上说‘人家直接说要强奸你,你肯定不愿意’,”阿文的脸扭曲了一下,放下了手。

文茹继续说:“‘但人家先说,我要杀你全家,然后人家又说,要不你就让我强奸一下,这下你就愿意了。最后,你还是被人强奸了,但你还觉得强奸犯很仁慈’。

或许我们可以改一下:你受人雇用逼我往绝路上走,你一面出色的完成雇主的任务,一面又善良的做了一些无关结局的好事。无辜的你即接受了主人的赏赐,又要我膜拜你的仁慈。是这样吗?这就是我们俗称的又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被讽刺又当婊子又立牌坊的阿文,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无语中。文茹站起来,又进去拖树枝。

阿文说:“你不应该牵扯大武进来。至少没人对你妹妹出手。”

文茹猛一回头,一个树枝弹到脸上,划出一道血口。阿文走了。文茹捂着脸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