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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文茹和阿文的双簧

事发突然,阿文下意识的松了手就去抓文茹。他不松手也未必拖的住两人的重量。总之两人掉下去了。

阿文盯着波纹荡漾的水,脱下外套。

水下哗的一声,两个人冒出水面。文茹抱住的是古义的双腿,古义的手受伤,但胳膊拚命的滑,嘴里狼狈恐惧的叨咕着喊:“救命,救命——”

文茹又干脆利落的把他按到水里,没有两秒,两人再次冒出水面。

“大小姐,老板不希望你多事,我们不能在这里久呆,给他留条狗命。”阿文冷酷又清晰的蹲在岸上说,他看不清文茹的表情,只看见古义不停的扑腾,看见文茹松了古义的一条腿。

“我走,走,听你的,听,听……”古义是练过冬泳的,最主要是恐惧让他慌乱的说不成句。

文茹此刻不寒而栗,她甚至没太听清古义和阿文的话。刺骨的水让她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她不仅没有办法再次把古义摁下去威胁恐吓,事实上近在咫尺的台阶看起来也那么遥不可及。

身体开始变僵,文茹知道马上要爬到岸上,不然真和这个男人共赴黄泉了。心中一怯,于是一手僵硬的拽着古义不停甩动的腿,自己小幅度的打着水。

阿文犹豫了一下跳下来,拉开文茹僵直的手,清楚的说:“不要因为他误了大事,我们不能在这久呆。”

阿文轻托着文茹,并留神着古义。古义奋力,三人几乎齐头并肩的游到不远处的台阶那。阿文先上,转手拉起文茹。古义双腕受伤,却抬着胳膊护着文茹的脚,结结巴巴的说:“小心滑,没事,小心。”

三个人都上来了,星光下倒看不出太狼狈。光着膀子,露出一身精肉的阿文拿起地上的外套给文茹披上。文茹使劲咬着上下牙,揪紧阿文的外套,目光直而硬的盯着古义——河水比她想象的难以承受的冷。

古义扑通跪下:“我辞职,我不是人。大姐,我马上辞职,你放我一条狗命,大姐——”

“大姐是你叫的?”阿文一脚把古义踢倒。

“大小姐,放我一条狗命,我辞职……”古义头如捣蒜。

“不要麻烦我们再走一趟。”阿文说。

“不会不会,大哥,我保证,我保证……”古义口齿不清。

阿文一手半托着文茹的后背,什么也没说自然的把狠愣愣的文茹送回车里。文茹被自己吓到了,刚才水里的那种恐惧让她感觉死神就在身边,她心里知道自己冻坏了。

阿文关上后车门,自己跳进驾驶室开车向古义冲过去。古义连滚带爬起来试图转方位甩掉车。文茹打着冷颤眯着眼睛。普通人哪敌的过阿文的车,古义转过身倒在刺眼的车灯下满脸惊恐万分。

车停在古义的脚前。

“上来。”阿文冷冷的对古义说。

古义吓傻了,身子没动,嘴动但没出声。

“我们没带衣服,去你家。”阿文说的自然又冷酷。

同样滴汤挂水的古义浑身泥浆忙脱了外套抱在手上坐在副驾驶座。回到古义楼下,万家灯火街面上却看不到行人。想广州莫说这个时间再晚也是热闹的。

阿文打开后车门,文茹不下。

古义转过来说:“我家没人,大姐,不,大小姐,天冷,我,我,我——”

“下来吧!”阿文说。

止不住哆嗦的文茹紧紧裹着阿文的外套直挺挺的下了车,下巴埋在衣服里咬着嘴唇,只露出凌厉的眼。古义前面殷勤的点头哈腰的引着路。

进门,迎脸一幅维纳斯油画。文茹眯着眼,古义刚想说话,阿文上前扯下画像倒放在墙边,吓了古义一跳。

灯光下看出三人脑袋顶着黑色的枯草,尤其文茹脑袋是重灾区。这个古义的家里,不是洁癖的干净,却很干净。不是严肃意义的整洁,东西很杂,却很整洁。看起来随意杂乱却不真的杂乱。随意和整齐结合在一起。

你要说这住着一个普通工人绝对没人信,你要说这住着一个老教授也不会有人信。这屋的装扮处在一个平衡的点上,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进了洗手间,还是这种感觉。这不象一个单身男人的家,也不象一个有如此龌龊内心人住的地方。古义把新毛巾和一套女装——说是他爱人的,递给阿文,阿文递给文茹。文茹把阿文半湿的外套脱下,阿文接过去。

文茹换好衣服出来,径直察看每个房间。头顶水草线,却换上了干衣服的古义隔着几步远陪同着。地上已被踩成烂泥溏。

主卧室挂着一幅画。画上女人很漂亮,男人很脱俗。古义翘着受伤的腕,两臂用力把装裱的画像倒扣在床头。

文茹一眼就认出这个脱俗的男人是经过艺术美化的古义。这个家没有婚纱照,却摆着男女主人亲密的裸画,画像并不很色,却又的确充满色。

来到一个房间,有相机,有遮光板,有画架,画架上有一幅未完成的肖像。古义忙两步上前把画纸揭下卷起来。回头迎上面无表情的文茹,古义拉开抽屉,打开柜子说:“我保证没有那些东西,大小姐,我是真喜欢她们,她们那么美好,那么——”

“你闭嘴。”从浴室出来的阿文低声呵斥着。

柜子里有画卷,抽屉里有照片。阿文小声的解释说:“是他老婆和朋友的。”

“没有学生的,我,我保证没有,都交给大哥了。”古义磕巴着。

“再确认一遍有没有东西。”文茹抬眼看向阿文,声音不大。

阿文点点头。古义差点以为文茹说要把东西全砸了。文茹出了充当画室的这间屋,来到客厅顺手就打开一个抽屉,她没有翻,接着又打开下一个……

文茹在卧室和客厅一张照片一副画也没看到,但她并没有仔细查找,如果有人把东西藏在衣服里,那文茹这一眼也是看不到的。文茹找了个袋子把自己和阿文的湿衣服分开装起来。

另一边阿文在古义的协助下,重新欣赏了一遍古义的作品。

阿文出来对站在客厅的文茹摇摇头。

已经不抖了的文茹对古义冷冷的说:“你在学校看见我,知道我去做什么了吧?你一个辞职就算完了,我却为你喝西北风。你怎么说?”

阿文闻听此言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文茹。

秒懂的古义哭丧着脸,说:“我真没攒钱,我有两万多块你先拿着,剩的等我凑起来交给您,行吗?”

文茹没说话。古义又哭着嘟囔:“我要坐牢孩子们也毁了,你们——”

“你也知道她们是孩子?”光脚穿着拖鞋的文茹飞起一脚。古义没有躲,但男女实力还是相当明显,文茹这一脚并没有造成古义轻伤。

古义蔫蔫着哪有半点人的尊严,哭诉:“钱我慢慢凑给您,我保证——”

“料你也不敢耍赖。现在打钱吧。”阿文截断古义的话说。

电脑打开,开机屏幕上是一张空白的画轴。古义打开电脑的网上银行,连整带零全部填上,问文茹账号。文茹刚要说自己的账号,阿文说了一个账号,收款人的名字是吴仲,并说以后还钱打这个账户。

文茹闭上嘴。

手机震动,阿文掏出手机递给文茹,是文茹的。文茹以为是楚大武的来电,结果却是赵泽呈,文茹把手机调成静音,挂断电话。

转完账,古义站起来。文茹坐下来,从我的电脑开始搜索,古义扑通一声跪下了,求饶道:“我忘了,这是以前的,绝没有现在这一级的——”

古义没开电脑,文茹也没想这茬。阿文出手,古义指天指地的毒誓,说他没舍得,想留个纪念……

文茹删了全部,古义哭的伏在地上。阿文过来,重装了电脑。文茹拿起古义的手机,递给古义。古义解了锁。她知道有个功能删掉所有信息,但没找着,把手机递给阿文。阿文心领神会,瞬间古义的手机干干净净的。

“我们走吧!”阿文对文茹说。

文茹再次转到画室,古义抱着文茹的腿,哭的伤心欲绝,阿文去扯古义,结果古义抱的太死,一下把文茹摔倒在地。

阿文心里有些不耐烦堵的慌。

文茹自顾自的爬了起来。

古义满脸鼻涕泪的分不清,让阿文做证这间画室绝没有学生的东西。

阿文不说话。

文茹就这样冷陌的瞧着毫无尊严的古义,转身拎起衣袋往外走。

阿文看向古义,古义马上再三保证辞职,阿文说:“你最好再自己检查检查!”……

如果说事实是诱惑这种相对较轻的小伤害,好象人更能接受被强奸这种大伤害。文茹一阵虚脱,因为冷,也因为恶心。

也许不仅为文香,也为这个自命才子的人。不用想这人应该是嚣张的,得意目中无人的,可面对伤害表现的卑贱,那种毫无自尊的卑贱深深刺痛了文茹。

阿文和文茹分别走到车的正副驾驶,各自跳上湿漉瀌的车。

“哎,哎……”古义抱着沙发垫追过来。

车上湿透了,今晚的受害人古义居然殷勤的细心的抱着沙发垫追出来垫到车上。两个复仇者什么也没说垫上垫子开车走了。

这种骨子里自带贴心气质的男人让文茹感到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