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侯爷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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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狗来问

“我洗,我洗!”草儿头顶金鱼一条,从荷花池里爬出来,衣衫尽湿,乖乖妥协道。

“这不就行了,真是麻烦。紫衣,你带他去洗。”

“王爷,这乞丐方才羞辱奴,奴不依。”袁紫衣嘤嘤啼哭。

“他说的是事实。你做的就是皮肉生意,有什么不好承认的。赶紧的,别耽搁寡人赢球,废话少说。”小胖子不耐烦道。

“是、是,奴这就去。”袁紫衣是小胖子一手捧红的,跟在他身边日久,很是了解他的脾性,见他面露不耐,就知这小祖宗要发脾气了。

“我不要你,你爱干嘛干嘛去。真受不了你浑身上下的脂粉味儿。”草儿把袁紫衣关在门外,自己进去收拾自己。

“奴今日是招谁惹谁了,是个人都给奴脸色瞧,奴自知卑贱,可是奴也是没办法啊,奴曾经也是官家千金,若不是父兄遭难,奴也不至于被籍没成了官妓,你这小哥竟专逮着人家短处不放,有你这般的人吗。”袁紫衣见小胖子对草儿有点点不同,为防以后,这小哥飞黄腾达,知道自己刚才表现欠缺,她赶紧描补。

草儿冷哼一声,隔着窗子跟袁紫衣说话:“世间有因自有果,若非你那般明显的嫌恶我,我也不会戳你短处。某奉劝你一句,做你们这行当的,最忌讳的就是目光短浅,你可知一句话,莫欺少年穷。”

草儿胡乱洗了澡,从大木桶里出来,用大巾布擦了身,坐在铜镜前梳理她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日某是你眼中小乞儿,你怎知他日某不是达官显贵。这人呐,的确是被分成了三六九等,可是你又岂能预料到,九等人就没有成为一等人的可能。这世上事,又是谁能预料到的,掌握住的?”

草儿说着这些话,心中凄苦,慢慢扒开她自己额前发。

她话说大了,鲤鱼跃龙门若是那般好跃,这世间就没有穷人了。没有穷人,又哪里来的尊卑贵贱。没有穷人,那坐在太极殿中的皇子王孙,高官大族又去奴役谁呢?

草儿,你总是妄想啊。

有多少年没有好好看她自己这张脸了?

五年,还是八年?

那些记忆好像已经离她很远了,可是每当午夜梦回,那些噩梦又再度袭来。

脸白如玉,眉如墨画,唇若朱丹。

待她笑时,眉心一点朱砂,恍然如画。

多年不见,竟是越发醒目了。

“阿娘,阿娘,我疼啊,我再也不敢了。”

“这么小就会勾引人,你个小狐狸精,怪不得是没人要的野种,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皮货。”

“草儿,你这脸真嫩啊,给阿爹摸摸。”

“草儿,这腿儿真滑,给阿爹看看。”

“不要,不要,阿娘救命啊,大华哥,救命啊。”

“小宝,我阿爹是坏蛋,你要相信我。”

“草儿,侯大叔向来好说话,是咱们村的大好人,草儿不要胡说,侯大叔打你了吧。”

草儿猛然捶桌,恨意滔天,浑身颤抖。

黑暗,疼痛,混乱,黏腻,血。都是她永世不忘的血的记忆。

就是这张脸带来的,真恨不得撕了它。

当她觉得痛,她的指甲正狠狠抠挖这她眉心的红痣。

痛,好痛。

她舍不得,要是她的亲人来找她回去,若是没了这额上凭证,她就该哭了。

跟着师父,她学了很多东西。唔,但是她没骑过驴,骑驴和骑马应该差不多吧。

草儿想了想,那小胖子说只要进了球就厚赏她,看那小胖子浑身金子的模样,应该是个财大气粗的,应该不会赖她的钱。

这是个女人的屋子,那穿一身紫纱的妓儿推她进来之时,她就被一阵香风吹的猛打喷嚏,她真不知道那些个大老爷们怎么就喜欢这个调调。

她看着摆放在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拿起粉扑开始往自己脸上描画。

既然这些王孙不给人选择的机会,不允许拒绝,那么她这小小庶民就陪她们玩玩。

她只当自己是戏子,带着面具,博他们一笑。

当她打开门出来,当小王爷看到她给自己画的妆容,一口茶喷出来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草儿无辜的眨眨眼,谄媚的道:“王爷您笑什么,说出来,某也笑笑。”

“没什么。哈,没什么。咱们快走,我那大侄子要等急了。你别擦啊就这样,好看,真好看。”走在前头,小王爷一边走一边笑。

“能让王爷一笑,是某的荣幸。”****上,她笑容奉承;****下,她满目嘲讽。

草儿,你瞧,他是王,你是民,纵然你身有傲骨,心有气,也只能屈服。

屈服,是为了生存。

她还要留着自己这条小命等她亲人来找,她要问问他们,既然生了她,为什么不养她;既然不想养她,当初又为什么生下她;生下她,就为了让她来着世间受苦的吗?

是了,为了一时欢愉,男的没把持住,射了,女的呢?是个妓儿,不想养个累赘拖累自己。

又或者,她那父母二人是一对乞丐,乞丐夫妻为了她能活下来,不得不狠心把她扔了。

还是说,她父母都是那等唯利是图的,见她是个赔钱货就干脆把她早早卖掉,省下十几年粮食,省下一副嫁妆。

呵!所以说,她怎能犯上不敬呢,她可不想死,早早死了,她可不甘心。

到了阎王殿,阎王老爷问,你父母是谁啊?她没得回答,是会被认为不孝,打入十八层地狱的。

“小叔叔,久不见你,侄儿还当你输不起,带着袁紫衣这彩头躲了呢。”郡王爷骑在高头大马上,讽笑道。

“谁输不起啊,有什么是寡人输不起的。就是这条命都输得起,只要你敢要。”小胖子在青峰的帮助下,上了马,拿过仆人递上来的曲棍。“少废话,开始吧。”

郡王爷脸色难看,他跟他队中的那个黑衣高手使个眼色,“红药,不用手下留情。寡人早看他不顺眼了,我李氏皇族那么多位王爷,凭什么是他最得胜宠。寡人乃长子嫡孙,该是寡人得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