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的故乡嘉善,到与浙江省接壤的上海市枫泾小镇,开车只需10分钟便到了。如果沿着沪杭高速继续往东行驶,40多分钟后就可以驶进徐家汇一条以嘉善为名的马路。从嘉善路到外滩,只需地铁两站路。
这就是我和上海的距离,这样的距离在高铁时代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了。
2013年4月30日,一个假日,我陪家人登上了黄浦江畔的东方明珠塔,在离地350米处鸟瞰上海滩。江面上船只往来,对岸楼宇林立,身后是浦东最为繁华的陆家嘴CBD商务区,金茂大厦、环球金融中心和建造中的上海中心大厦……一幢幢拔地而起、高耸入云的摩天高楼,犹如划破天空的经济利器,坚毅、挺拔、神秘,散发着浓郁的城市荷尔蒙。
站在这幢标志着上海改革开放与新时代肇始的建筑里,耳畔是身边的人们发出的阵阵喧嚣声,眼前的景色弥漫着盛世的繁华感觉。此时,也许没有人意识到,他们脚下的土地,在170年前发生了惊天巨变:因为一场肮脏的鸦片战争、一纸丧权的卖国协议、一张昏庸的租地章程,西方殖民者肆无忌惮地在上海滩画圈占地,随后,东西方文化在这片“十里洋场”发生了剧烈的撞击,以及绵长的融会。
上海,这座城市的历史不是被圈在博物馆里的,而是散落在各个角落中。在南京路、淮海中路、武康路……还有天平社区那些精雅的别墅、石库门背后,隐藏着无数动人心魄的故事。这些故事一定比世界上其他城市里边的故事更为离奇、曲折,因为这里的奇迹大多是外来的、不知背景且神秘的。
当西方淘金者和避难者,与中国封建的传统的社会生态相邻而居,外来的傲慢、贪婪、自由,和本土的拘谨、狡黠、抗争难分难解。这中间,又夹着传教士、官员、报人、革命者、黑帮分子……或没头没尾,或怅然若失的故事,这些恰恰是上海这座城市吸引我,让我寻觅并讲述那些故事的一个重要原因。
考察近代中国,上海是一个绝佳的切入口,这也是本书写作的初衷之一。外滩的 “万国建筑博览群”,在晨钟暮鼓里展示着时光留下的痕迹,每个角落只要轻轻一掸,就能扬起一片厚重的历史尘灰。但世间的残酷在于,某些历史片断,总是会被选择性地遗忘,最后淹没在时间的风尘之中,宛若浮光掠影。探寻这个城市的起源DNA,就像挖掘埋封于地下百年的文物,它们带着满身历史的泥土味扑面而来,让人有种窒息感。
感谢多年来支持、鼓励我写作的吴晓波老师,他的师友之言总会让我有醍醐灌顶之感;感谢浙江大学出版社的编辑胡志远、何瑜,以及王留全、屈波、余燕龙、叶赞等“蓝狮子”众多弟兄姐妹,你们的无私帮助让我确信,拥有真挚友情的人生是幸福的。
当然,我还要感谢我的家人。已然年迈的父母,常常是烧一桌最好的菜,等候着他们的儿子回家;岳父母则用最为淳朴的慈心,帮我照顾着他们的女儿和外孙;感谢妻子陆月凤和儿子卞一帆,因为我的工作而未能履行的为夫、为父责任,你们的最大谅解和你们的支持是我每一本书的写作动力。
最后,必须要感谢当下手捧《上海滩·1843》的你,你们就像闪亮的星星,给我带来了一片璀璨的星空,点亮我的双眸。
卞君君
2013年5月6日 于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