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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还是不太相信我,好吧!”
卓尚培二话不说,便把欧阳如琳拉进他家,力度之强,令臂力一向不弱的她,也无法挣脱。
“放开我!”她死命想摆脱卓尚培的手,但效果不彰。
“啊!”
他使劲一推,欧阳如琳便整个人倒在他的大床上,他迅速压上她,让她无法动弹。
不过她不死心,依旧挣扎个没完。
“算了吧!你是比一般女人有力气,但绝比不过身为男人的我,过去你能和我平分秋色,是因为我故意放了水。”卓尚培见欧阳如琳不停地扭动身体,便道。
“你给我起来!”摆脱不了他,她只好用吼的。
“你相信我后,我自然会起来。”卓尚培单手便能完全制住她的双手,并将之牢牢地固定在她头顶上方。
“谁要相信你这个同志!”
“你不相信我?好。”说完,他便用空出来的大手,一把大力扯下她的裙子。
“你做什么?”
欧阳如琳大惊失色,下身的冰凉让她大叫出来。
“你还认为我是个同志吗?”卓尚培俯下身,在她耳垂轻声问道。
“你再不放开我,我就报警!”
“不乖乖回答问题的下场……是这个。”
手移师至欧阳如琳的上身,不消片刻,她浅黄色的上衣便让他给扯开。
浑身上下只剩下胸罩及内裤的欧阳如琳,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
“你……想做什么?”欧阳如琳清楚地感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想证明给你看,我是个对女人有感觉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同志。”
“你认为这样就能够证明?”
“希望能够,这视乎你相不相信我不是同志。如果你还不相信,我想,儿童不宜的画面,无法避免地要在这张大床上发生。”卓尚培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在说笑。
“你不能这么做!我不同意!来人啊!救命啊!”
欧阳如琳纯粹只是顺着情势叫出来,没料到话声才落,真的就有人出现在卧室。
“培,你知不知道陈医生的电——”
来人是史密斯,他找不着欧阳如琳后,心想可能要晚上才找得着她,便先出外去办自己的事,没想到一回来,便看到这种限制级的画面。
“不知道,我正在忙,快走。”
卓尚培说话的同时,利落地拉起被单,把欧阳如琳半裸的身体密实包起,以免春光外泄,独占欲表露无遗。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进展会这么快速。
他回来得真不是时候。不过看来,他也不用跟欧阳如琳解释什么了。“打扰了。”
史密斯想快步退场,他可不想卓尚培怨恨他。
“等一下!”救星竟然想开溜,欧阳如琳当然叫住他。“你居然没反应?你的情人正和一个女人在床上耶!”
“你误会了,我跟培只是单纯的好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种特殊关系。”史密斯停下脚步,解释道。
“骗人!”他们明明就像是一对同性恋人!
“我干吗骗你?今天中午我就想去找你解释——”
“史、密、斯!”卓尚培眸中的不悦光芒已然满溢,“你再不离开,我不敢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来。”
卓尚培意味浓厚的威胁,吓得史密斯拔腿就跑。
“我去住饭店,不打扰了!”
“喂!”欧阳如琳大叫,但响应她的只是关门声。
“闲人不在了,我们可以继续。”卓尚培把被单掀开。
“不要!我相信你了!”
卓尚培的异常举动和史密斯的言词,让欧阳如琳觉得他说不定没骗她,他真的不是同志。
“真的?”卓尚培止下侵犯的手。
欧阳如琳点头。
“那我的心意呢?”
她默然一会,然后才问:“你是认真的吗?”
卓尚培微微皱眉,“我像是在跟你说笑吗?”
他……真的喜欢她?
“那你昨夜又……”明知她说谎,却没有挽留她,让她有机会误会他和史密斯的关系,以为自己失恋了。
他知不知道她有多难过、为他掉了多少眼泪?
“我是一个很冷的人,对吧?”卓尚培不答反问。
“不很冷,只是足以冰死人。”她不忘讽刺两句。
“小心我强暴你,丑女人。”卓尚培明显不欣赏她不适时的“幽默”。
欧阳如琳反射性瑟缩一下,她觉得卓尚培有可能付诸实行。
卓尚培深深地看了她片刻,然后抱着她侧躺,开口道:
“自十岁开始,我对身边的人和事便采取漠不关心的态度,因为我对人已经彻底失望。
豪门的生活并不如外界所想的好,对我而言,住在美国那一栋豪华却冰冷的大宅里,是一种煎熬。
从我懂事开始,我父亲就不在家,只留下柔弱的母亲在那栋冷漠的豪宅陪我,我唯一认得的人类体温,是母亲所给予的,其他所谓的叔伯亲戚,对我而言,都只是戴着好看面具的敌人而已,我的毒舌功夫,全拜他们平日的‘训导’,才有这样的功力。”
卓尚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眼中的黯然,让欧阳如琳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虽然她不甚喜欢他高傲的模样,但她更不喜欢他眼中的无尽哀伤!她主动靠近他,双手圈上他的脖子,把他的头拉近,枕在她的胸前。
卓尚培没料到欧阳如琳会这么做,心中流过一股暖意,稍稍冲走他眼中的哀痛。
他顺从地让欧阳如琳以她的方式安慰他,一边继续说道:
“我母亲体弱多病,在她相伴下,我度过拥有温暖亲情的十载,但她在我十岁那年死了。母亲的离去,一并带走了我对人的所有感情,我变得冷漠,变得冰冷,像是除了一颗跳动的心脏外,我和一个死人没什么两样,我仿佛感觉到,我体内运行的血液也是冰冷的。
我有一个哥哥,不过,我和他从不亲近,即便母亲在世时,我和他也是形同陌路,这就是豪门大宅的悲哀,卓家的继承人只有一个,不是他便是我,巨大利益的冲突下,我和他压根不可能有所谓的兄弟之情。
虽然我从没想过要继承卓家,不过在那种权力斗争的氛围下,无论你说了什么真话,别人一概不会相信,我也不用他们相信,反正我打从懂事开始,已经决定要离卓家远远的!
结果,我在极短的时间内,取得医生执照,那时候我便知道,我脱离卓家之日,终于来了。我成功离开美国,回到家乡台湾,对台湾,我有一种无形的亲切感,虽然我三岁时已移居美国,但当我踏足台湾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我想要的安宁生活就在这里,丑陋的卓家无法染指这块干净的土地,我打从心底里想笑出来,却发现,在母亲死后,我已经遗忘了笑的方法。
在台湾度过几年安逸生活的我,突然接到美国卓家打来的电话,说我那个父亲因心脏问题进了医院,听说状况很不乐观,身为他儿子的我是心脏科的权威,卓家当然想召我回去,可是我不想理他们,他要死要活,和我卓尚培没半点关系,再说,卓家多的是钱,怎会找不到其他心脏专家?
不久,我便听说我所谓的父亲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但卓家经此一事后,像是忽然想起远在台湾的我,不停地想召我回去,一副非把我弄回美国不可的样子。最后,我把心一横,决定彻底斩断和卓家的关系,于是我在公开场合宣布我是一名同志,如此,不但可以摆脱女人的纠缠,更可以让一向爱面子的卓家蒙羞。
我以为我这么做,卓家会一怒之下和我断绝所有关系,但结果没有,卓家只是不再执意叫我回去,却没宣布和我断绝关系。”
“或许,他们对你还有亲情,毕竟你们是亲人。”欧阳如琳轻声道,她相信人性本善,只是物质把人善良的本质都污染了。
“你把人想得太好了。”卓尚培嗤笑一声,“我记得我还在医学院时,某一天,一个名为我叔叔的人来找我,低声问我有没有一些药物,可以让人看起来像是心脏麻痹死亡,他说他的情妇纠缠着他,他想要一些药来解决她。卓家的人,全都是一个样,冷血、没有人性。”
“那可能只是一个例外——”
“我在卓家生活了这么多年,看尽了人性的丑恶面,那只是冰山一小角。即使是你,也不可能动摇得了我对卓家人的看法。”卓尚培不想听欧阳如琳替卓家人争辩。
她不作声,她相信要改变卓尚培根深柢固的恨,必须花上不少时间,毕竟是日积月累对人的失望,才让他变成现在这般的冷酷。
“我说了一堆,只是想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谎称自己是同志。”也想她知道一点他的过去。
“我想到了一件事!”
卓尚培抬起头看她。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只有我听见你每天早上的琴声了。”因为他俩是同一种人,“你的琴声其实不是真的难听,只是,我觉得莫名的刺耳,仿佛那些充满寂寞的琴声能扎痛我的心。”
“寂寞?”他吗?
“你和我都很寂寞,因为没有亲情的滋润。我应该没告诉过你,我是一个孤儿吧?”欧阳如琳苦涩地扯开一抹笑容。
卓尚培露出些微惊愕的神色来。
“这件事没太多人知道,因为我给别人的感觉并不阴沉,一点也没有从小就被抛弃的愤慨,我也尽量不让自己产生恨的情绪。
如果被抛弃是我的命,我也只好欣然接受,开心过活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这些年来,我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我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被父母抛弃的事,但在听到你的琴声后,藏在我心深处的寂寞感却被挑了出来……”
卓尚培不晓得外表开朗的欧阳如琳,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辛酸过去,他心疼地看着她。
“寂寞,让我们度过不少痛苦的夜晚,但同样,是寂寞把我们拉在一起。”小手贴上他的双颊,深情地直视他。
卓尚培也凝视着她,渐渐地把头凑近,吻上她香软的唇瓣。
他的吻轻轻柔柔的,有别于刚才的激烈缠绵,她不禁闭上眼,享受他这不同以往的温柔。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要当医生呢?”一吻既罢,欧阳如琳小鸟依人地往卓尚培的怀里偎去。
他一愣,霎时间不懂该如何回答,因为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你对人还没有完全绝望。”一个对人类彻底失望的人,不可能去当救人性命的医生。
“你想凭着自己的一双手,尽量拯救世人的生命,这样热爱生命的人,对人至少还存有一丝的希望。”
其实他并不如自己想象的冷,他只是用冷酷无情的强硬外表,保护他那颗已伤痕累累的心。
他热爱生命?卓尚培迷茫了。
“当你成功地把一条生命救回来,你是不是有很大的满足感?当你看到病患家属们喜极而泣的神情,是不是也感到愉悦?”欧阳如琳给予指引。
卓尚培仔细回想,好像真如她所言,只是一直以来,他都没去体认。
“你对人还没有绝望,你也还没失去人应有的感情,不然的话,你怎么会爱上我?”
是啊……原来,他还是有爱人的能力。卓尚培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在欧阳如琳看来,卓尚培选医生为职业,有意无意之间,是为了替卓家的人积福,他想尽一己之力,替卓家的人消去一点罪孽。
“我对你的了解,看来一点也不够。”没想到她能如此仔细地分析他,他难得地一笑,“不过不要紧,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了解你。”
“你这算是跟本小姐求婚吗?”
欧阳如琳高兴地贼笑。这家伙有时候也懂得说一些哄人的甜言蜜语嘛!
“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了!”卓尚培捏了捏她的粉颊。
“好痛!别捏了,变丑了该怎么办?”欧阳如琳不满地嘟起嘴巴。
“反正你变不变丑,也是这副吓死人的尊容,没什么差。”
“你——”她愤怒地扬眉,准备开骂,他却打断她的话——
“如果你丑上加丑了,大不了我要了你,养你一辈子好了。”
闻言,欧阳如琳怒气全消,脸上还浮现出一抹如花的笑靥。
“是你说的喔!可别食言。”她笑得香甜。“啊,还是打个勾勾比较保险。”
她伸出尾指,要求卓尚培也这么做。
“别孩子气了。”他才不肯。
“卓、尚、培。”她坚持。
“……好啦。”卓尚培败下阵来,不甘愿地伸出尾指。
“打过勾勾,你就不可以不养我喔。”她心满意足地又窝回他温暖的怀抱中。
“对了,如果你喜欢我,为什么昨晚故意不解开我的误会?”她突然想起这个心结,卓尚培还没跟她好好解释。
“当时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如正常人般去爱另一个人,我也没足够的自信,能让所爱的人幸福,毕竟‘爱’这个字,已经和我绝缘了许多年。我想考虑清楚,能不能全心照顾你、让你幸福,如果我认为不能,那不如让你继续误会我是个同志,不开始这段感情。”卓尚培难得地剖白心迹。
“那你现在是有足够的信心让我幸福啰?”从没听过卓尚培对她说出这般甜言蜜语,欧阳如琳感到满心的喜悦。
“不知道,但我会努力。当我看到你站在我家门前时,我才发现,感情这种事,根本不能躲在房间一角想清楚,我决定放手一搏,在这场爱情比赛下一辈子的赌注。”最重要的是,他没自信能在未来的日子里,再度碰上一个能让他如此心动的女人。
“嘿嘿……”欧阳如琳突然笑得很贼。
“干吗?”
难得他肯剖白自己,这笨女人却突然笑得一脸贼样,破坏气氛。
“我记得某人好像说过,如果我嫁到一个金龟婿,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念,对吗?‘培、尚、卓’。”
卓尚培是闻名国际的心脏科权威,有车、有钱、有房子、有外貌、有地位,绝对是个金龟婿。
“你别忘了,你要嫁的可是这个姓‘培’的男人。”卓尚培奸笑一下。“怎么样?你还是坚持要我去改名换姓吗?”
“你这无赖的家伙!”欧阳如琳觉得被卓尚培反将了一军。
“好说好说,谁教你要爱上我。”
“少臭美!”
如果可以选择,她绝对不爱他!
“你想知道那个蓝色盒子里的,是什么东西吗?”卓尚培话题一转。
欧阳如琳点头,她当然想知道。
“里头的全是照片,女人的。”卓尚培的嘴角,扬起一抹坏男人特有的邪魅笑容。
“你欠扁吗?”欧阳如琳听到自己的理智线,已经绷断几根。
“我母亲也是女人吧!”
设计到她,卓尚培得意地笑。
那个蓝色盒子里头放着的,全是他母亲的照片,其中,还掺杂着一张欧阳如琳跟聂思枫、邵平晞的合照。
那张照片是在聂思枫的婚礼上拍的。秦天君把结婚典礼那一天拍的照片给他看,唯独这一张,让他产生莫名的悸动。
他偷偷拿了这张照片,珍而重之地放在这蓝色的盒子里。
他觉得那张照片上的欧阳如琳,真是美极了,就像坠入凡尘的天使一样。
如果欧阳如琳那天有偷看盒子里的照片的话,她或许就会知道卓尚培的心意。不过,她也极有可能以为,卓尚培是偷偷喜欢聂思枫或者邵平晞。
“你欺负我!”欧阳如琳用粉拳轻捶他。
“欺负也是爱的一种表现。”
“那你不是从搬来我隔壁开始,就喜欢上我了吗?”他打从一开始就欺负她了!
“可能喔。”
卓尚培答得模棱两可,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爱上她的。
或许,从他在飞机上企图帮助她开始,就已经喜欢上她了。
当他发现John Lee在审查欧阳如琳的工作表现时,他便兴起帮她加分的念头。
他知道她口才不错,一定能把他的难题一一反驳回去,尤其当挑衅的对象还是他时。
所以他放胆地百般刁难。
只是有一点稍微出乎他意料之外,他没想到欧阳如琳能反驳得如此精彩,那一刻,他还真的挺佩服她的急智和知识。
这件事卓尚培并不打算跟她细说来龙去脉,免得她太过得意,有些事,放在心中就可以了,并不一定要说出来。
例如,爱一个人。
※ ※ ※
尾声
※ ※ ※
“原来谁接到新娘的捧花,谁就真的会成为下一个结婚的人。”聂思枫笑呵呵地道。“你说对吗?平晞。”
“对。”邵平晞也跟着笑,“最近结婚的人还真多,思枫才刚蜜月回来,如琳就要结婚了!”
两个最要好的朋友,都相继踏上幸福的红毯,反观她……
邵平晞眼底禁不住掠过一丝感叹,不过她掩饰得很好,没让两位好友发现。
“好了,你们笑够的话,就过来帮我戴头饰吧!”穿着美美婚纱的欧阳如琳,白了聂思枫跟邵平晞一眼。
“新娘子好凶喔!我真替卓医生担心。”聂思枫道。
“那位卓医生也不是泛泛之辈,你不用替他担心。”亲眼见识过他的毒舌,邵平晞倒不担忧卓尚培会被欧阳如琳欺负。
“你们不帮忙的话便出去,少在这里气我。”
欧阳如琳没好气地说道,索性不理她们,径自在镜前细心地打扮自己。今天可是她出嫁的大日子耶!非得留下最美的印象不可。
“好了,别气了嘛,新娘子该高高兴兴的。”聂思枫终于过来帮她的忙。“毕竟今天是你嫁给最爱的人的重大日子。”
“对,没错。”邵平晞附和。
最爱的人……
欧阳如琳一听,脸蛋不禁一红。
世事真是难料,她居然会嫁给一个自称是同志,嘴巴毒、脸孔超冰、对她总是满肚子坏水的卓尚培。
不过意外归意外,幸福就好。
欧阳如琳甜甜一笑。
“美丽的新娘子,笑得真开心啊!”秦天君进了新娘休息室。
“咦?你不是和卓尚培在一起吗?”欧阳如琳不解地问。
“有人从远方来了,尚培要招呼他们,我这个闲人只好闪一边去了。”
“远方?”欧阳如琳心一动,“该不会——”
“正是。”秦天君笑着点头。“尚培的父亲和哥哥应尚培之邀来了。”
卓尚培真的有寄喜帖给他们啊!
欧阳如琳记得在通知亲戚来观礼时,她对卓尚培说过,叫他一并把美国的至亲叫来参加婚礼,当时他一口回绝,说什么不想在大喜之日见到不想见的人。
“我没法叫双亲来观礼,但你可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恨一个人是很累的,你无法否认,你最亲的人是这两个人。再说,我不希望我和你的婚礼,连一个家长也没有,你就当为了我,寄喜帖给他俩吧!”
当时卓尚培听了这些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她也不晓得他是否有听进耳,如果他最后仍坚持己见,她也不会强迫他,两个人相处,必须学会互相尊重。
不过她很高兴,那家伙还是有听她的话嘛!
欧阳如琳心中的笑意更浓了。
“你有看到他们的谈话情况吗?”欧阳如琳很想知道,久违了的他们,有什么样的表情及谈话内容。
“只看到一点,放心,气氛正常,尚培肯寄喜帖给他们,邀他们来观礼,足见他有放下过去种种的决心。不过凡事不可急进,慢慢来吧!”秦天君安慰道。
欧阳如琳点头。有第一步就代表有和好的开始,她有信心将来可以看到卓尚培对家人展露笑容。
正当她幻想未来是怎么样时,新娘休息室的门被大大打了开来。
欧阳如琳倏然睁大双眼,只因来人正是那个倾慕她的****大哥!
他不会是想来抢新娘的吧?不,这样还好,最怕他因为得不到她,一怒之下痛下杀手。
“你……”欧阳如琳的声音在抖。不要杀她啊!
****大哥快步走近她,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救命啊!卓尚培!欧阳如琳闭上眼。
“恭喜你!”
呃?她张开眸子。
“你今天真的好漂亮啊!”****大哥一笑。
“……谢谢。”吓了一跳,欧阳如琳反应迟缓地道。
“虽然你嫁的人不是我,但我由衷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在卓尚培和欧阳如琳两情相悦以后,他便从她口中得知有这么一个神秘爱慕者的存在。
“交给我办。”当时他这么说。
她也不晓得他怎么去办了,只知那个****大哥没再找她。究竟卓尚培是用什么方法让这个****男子明白,她已心有所属,不能跟他在一起?
“请问,卓尚培有找过你吗?”
“你说卓恩人吗?当然有啊!”
卓恩人?欧阳如琳满脸不明白。
“你好像不太晓得内情呢!不要紧,我来告诉你!”****男子豪爽地道,“话说有一天,卓恩人只身跑来我的地盘,跟我说:‘欧阳如琳是我的女人,别再烦着她。’
我听后只觉这个外表文弱的男人胆子很大,居然敢这样跟一个****头子呛声,所以我便问他:‘你凭什么跟我说这番话?’
卓恩人便说:‘不凭什么,我只是来知会你,欧阳如琳不可能和你有任何发展,她一生都让我给订下来了。’
说真的,当时我真的觉得卓恩人很狂妄,因此,我叫我的手下好好教训他一下,但我的手下还没靠近卓恩人,我那老爸竟然恰好来了,还跟我说不可伤卓恩人一根头发,因为当年我老爸心脏病发,就是卓恩人替他捡回一条命的。
所以那个时候,我就算多想扁卓恩人,都不能动他半分,而且更确切来说,我还欠了卓恩人一个人情。
我问他有没有什么事要我们帮忙,卓恩人便说:‘你放弃对我女人的奢想,就是我想要你帮我做的事。’
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我是在道上混的人,一言既出,就必须拼死完成,我答应了卓恩人,从此放弃对你的感情。
卓恩人很快地就想离去,我心里还有些疑问,便叫住他:‘万一我老爸恰好没来,你打算怎么办?’
结果,他闲闲地道:‘如果真谈不拢,大不了不当医生,和你们大打一场。’
事后我才知道,卓恩人年少时可是个打架高手,但在当了医生后,为保护双手便不再打架。
他跟我说,虽然很久没有干架了,但却有自信不会打输任何人,所以他敢独自冲进我的地盘。卓恩人不但医术高明,胆色也高于常人,我真是打从心底里佩服他呢!
当然,卓恩人对你情深义重,也是我很欣赏他的地方。把你交给他,我很放心,由衷地祝福你俩能白头偕老。”
原来,这就是卓尚培的解决方法,还真是又直接又危险!
欧阳如琳一想到卓尚培为了她,孤身冲进黑帮地盘,而且还有了舍弃当医生的心理准备,忍不住甜甜笑了出来。
那家伙看来真的很爱她呢!
※ ※ ※
“卓、尚、培!”
一道怒吼由新娘子的口中吼出,此声绝对可以直达教堂的顶端。
“干吗?”
走在前头的卓尚培懒洋洋地回过头。
“你是不是该来扶我一下?”欧阳如琳气死了。
这家伙的神经到底有多粗?谁都知道,穿着一袭曳地婚纱不好走路,而且这里到签结婚证书的桌子前,可是有一段距离耶!扶她一下又不会死,万一她被裙襬绊着,跌倒在地,那多糗啊!
原以为深爱她的卓尚培会自动自觉地扶着她,浪漫地一起走到婚书桌前,签下两人一生一世爱的承诺,岂料他在说过神圣的婚约誓词后,在要签结婚证书时,竟然一个人走在前头,完全不理身后行动不便的新娘子!
“为什么我要扶你?”
卓尚培理所当然地反问。
“因为你是我丈夫!因为你刚刚才对神说,你要全心全意地照顾我、爱我!”欧阳如琳也顾不得现场的来宾全张大了嘴巴,一脸愕然地欣赏这一场娱乐性甚高的吵架,径自开炮。
“照顾你和爱你,不代表我要扶你吧!你又不是脚出了问题,自己怎么不可以走过来?还是你的脚其实有点问题?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以介绍你去看一个很好的骨科医生,不过我想,你应该看的是脑科医生和心理专家。”即便今天是他和欧阳如琳的大日子,卓尚培还是不改他的毒舌作风。
“你!”欧阳如琳气得全身发抖,手中的捧花早让她给掐个粉碎。
“卓尚培!你有种!”
居然在众人面前让她下不了台!
“我不嫁你了!”
“好,不嫁就不嫁,我也懒得娶你。”这正中卓尚培下怀。他发现,结婚真不是普通的累和烦!不结婚也好,省得让他心烦。
一想到今晚还有一场晚宴,卓尚培一双浓眉就打了一个死结。
当初他是鬼上身,着了魔,才会向她求婚。
反正不结婚也没差,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就好了。
闻言,欧阳如琳整张脸都气绿了。
将手上已被她摧残到不成样的捧花,奋力往卓尚培身上丢去,弄得他满身花瓣。
“卓尚培!你以后别再找我!今后我和你一刀两断!”
撂下狠话后,欧阳如琳便拉高裙襬,在众亲友惊愕的神色中,大步踏出教堂。
“好,我们一言为定。”卓尚培火上加油。
“如琳!”聂思枫想追出去,但身旁的秦天君却拉着她。
“别做无谓的事。”也别打扰别人的好事。
“什么?”聂思枫一脸不懂。
“总之安心坐下来就对了。”秦天君像是能预测到接下来的情节,朝前方一看,果然卓尚培的身影已消失不见了。
※ ※ ※
愤然步出教堂的欧阳如琳,满腔的怒意让她胸前起伏个不停。
这个该死的混账!她当初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他,才会答应他的求婚!
“卓尚培,你最好立刻去死!”
不大叫一声,她恐怕会被怒火给活活烧死!
“抱歉,办不到。”
卓尚培的冰冷声音旋即响起。
“你……跑出来干什么?”她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我已经和你这个姓卓的一刀两断了,你刚才还说一言为定的!我今生今世再也不要见到你这个混账了!”
“那我们立刻展开下一生下一世的人生吧!”不理她的意愿,卓尚培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他那辆跑车走去。
“你做什么?”欧阳如琳被突如其来的情节吓得一愣一愣的。
“我们跳过烦人的婚礼,直接去度我们的蜜月吧!”卓尚培稍停一下脚步,亲吻伊人的红唇,“我美丽的老婆。”
“谁是你老婆?”
怒气在一瞬间消减了一大半,但嘴上还是不饶人。
“除了你,还有谁?”卓尚培帅气地一笑,冰冷的神情彻底地融化在爱的魔力下。
听罢,欧阳如琳所剩不多的怒意完全消失不见,换上的是满心的愉悦。
她真没出息!居然爱上这种变脸比翻书还要快的坏男人!而更没出息的是,自己才刚誓言要和他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现下这刻却已原谅了他,并对他的怀抱眷恋不已……
算了,谁教她已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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