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丞相,高翔驻守的列柳城实在挡不住贼军的攻势,城池已经沦陷,请丞相责罚。”高翔说出了自己兵败的事实,请诸葛亮处置。
“那么街亭呢?”列柳城与街亭最近,高翔的情报应该是最准确的。
“街亭被张郃攻破失守,参军和王将军都下落不明。赵云将军也被曹真大军打败,现在开始从箕谷撤军。”高翔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一报告给诸葛亮。
“巨达!这是怎么回事?”诸葛亮心中一沉,虽然早已知道答案,但听到后还是不敢相信,遂语气一转,质问向朗,心想如果马谡按照自己的指示去布阵,一定不会落得如此惨败的下场。“你是不是隐瞒幼常违抗命令的事?”
向朗叹了口气,低头沉默不语,以此来告诉诸葛亮自己确实犯了错。
“回汉中再决定你的处置。”诸葛亮震怒,自己的满盘计划就这样瓦解了。诸葛亮突然想起刘备的话,心里悔恨自己不该不听刘备的话,不然自己怎么会落得如此惨败的下场。“幼常不听亮言,违反节度终致大败……”
魏延也知道此时只有撤军一途了,没等诸葛亮说完,立即道:“丞相,事已至此只能趁敌人还没有集结部队,快速撤退为宜,殿后的事可交由魏延负责。”
杨仪幸灾乐祸的想:“哼哼!你就是笨,在丞相最灰心丧志的时候你还要出头,摆明给丞相难堪。”
“文长,拜托你了。马将军你也协助文长。”诸葛亮对魏延表示答应,并对马岱吩咐道。
“领命!”马岱道。
安排完断后事宜,诸葛亮对其余众人道:“其余人协助将陇西居民徙入汉中以充实我国国力,北伐虽然失败,至少也要让两国国力差距能够缩小一点。”
安排完毕,诸葛亮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见到姜维,遂问道:“伯约的部队呢?”
“没听到关于姜将军的消息,似乎在街亭失守后也跟着下落不明了。”郭翔回答。
诸葛亮心想,伯约是这次北伐最大的收获,千万不能有事。
此时郭淮已经回到凉州集结好兵力,从西北方向南下追击诸葛亮本军,而费曜则是带领长安部队从东北朝箕谷方向追击赵云。
东乡公主曹绫儿怕自己的追击计划不能好好实施,也怕追击的太紧遭到反攻,总是希望能够去到前线查看,但每次都被费曜拦了下来,说是太危险了。曹绫儿也是无奈,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费曜不要太费心了。
最后曹绫儿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千叮咛万嘱咐提醒对费曜以及曹遵和朱赞千万不能追的太紧,只要尽量斩杀敌人兵士,取得辎重就好,不可以大规模的接触敌军。自己倒不担心这个时候诸葛亮还有什么阴谋诡计,但是这个时候需要担心的是己方部队太过急功近利,孤军深入。跑了赵云不要紧,一定不能有太大损失,尤其是朱赞和曹遵两人,毕竟是自己宗亲。
正在前线追击的朱赞和曹遵两人十分兴奋,难得随军出征,而且又是追击战,按照现有的部队来说应该是万无一失。曹遵兴奋地对朱赞道:“哈哈…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轮到我们出头,这次一定要斩赵云建功。”
“没错,长久以来,跟着大将军身边也没什么表现的机会,这次一定要好好表现。”朱赞也信誓旦旦。
“不过那个公主也真是碍事,三令五申不许我们单独行动,这样下去功劳都要被费曜他们抢光了。”曹遵担心的说道。
朱赞也不满公主的安排,抱怨道:“哼…只要我们建功,管那公主啰嗦干嘛?”
两人看现在也没别人,就小声一起嘀咕起来。“对了,为了避免那些蜀人逃跑,朱兄你不妨这样做…”曹遵把自己怎么全歼敌人的计划跟朱赞商量了一遍,朱赞觉得还不错,于是两个人就达成一致。
曹遵继续缓缓追击赵云,暗地了朱赞却带着一队轻骑绕过箕谷,朝汉中方向抄小路而去。
赵云和邓芝以不足一万人的兵马对阵曹真,只能败军而回,此时两人已到达箕谷,穿越眼前的这片平原就到了汉中境内,只是汉中现在并不安全,必须进入阳平关,否则随时还有被魏军追上的可能。
“退兵的速度尽量加快,后方的追兵是不会等人的。”邓芝提醒赵云道:
“伯苗,幸苦你了。”这一路身为武将的赵云还能挺得过去,但是邓芝一直都是文事,这次跟着自己颠簸,确实有点对不住他。
“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将军可是邓芝少有的钦佩对象。”邓芝也不避讳,直言的从侧面回答了赵云。
“平素听闻伯苗性格耿直,今日方知所言不假。”赵云满意的说道。“不过你是肩负大汉未来命运的人,可不能在这里丢了性命。”
同一时间,远在雍凉的诸葛亮也在撤退,不过南撤的诸葛亮发现魏军集结的速度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想,心想魏军是铁了心要将自己的部队留下来了,不免一路上越来越担心。
杨仪看出了诸葛亮的心思,安慰道:“丞相也别气馁,现在我们应该赶紧保存实力,先撤回汉中以图再举。”
“亮担心箕谷的子龙和断后的文长,此二人是我大汉的栋梁,不能让他们出差错。”诸葛亮解释了一句。
杨仪道:“请丞相不用担心,子龙将军智勇双全又谨慎小心,必能安全撤退。至于魏延虽然态度倨傲,但是他也非无能之辈。”
诸葛亮难得听到杨仪表扬魏延,问道:“威公,看来你并非不明白这个道理,为什么平常要和文长针锋相对?”
杨仪也不解释,问道:“丞相可知道董卓这个人?”
“此人拥兵自重,霍乱朝纲,亮岂不知?”诸葛亮回答。
“此二人行事风格近似,总是放任自己,肆意妄为,威公不想让魏延成为第二个董卓,毁掉我大汉。”杨仪等诸葛亮说完,才解释自己的做法。
诸葛亮心想杨仪的见解不一定不正确,只是杨仪现在也一点一点走上了王允肆意排除异己的路。不知道将来这两个人到底会怎么样,结果又会是什么。
正在此时,从街亭方向过来一队人马,领军人物身着绿袍,旁边有个红衣铠甲女子,正是姜维带着街亭败军以及常败军前来与诸葛亮汇合。
“丞相,姜维来晚了!”姜维策马来到诸葛亮身边,“请恕罪。”
“不,伯约来的正是时候,何罪之有。”诸葛亮为姜维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其实只要伯约你没事就好。”
姜维甚是感动,堂堂蜀汉丞相竟一直为自己担心,姜维对诸葛亮道:“丞相不要担心,姜维定当护丞相平安到达阳平关。”
“嗯…关于你母亲,亮已经派人去救援了。”诸葛亮对姜维说出了重点,他知道姜维素来对待母亲至孝。
“丞相不必挂念此事,伯约已经决定把所有心力都放在这里了。”姜维再次感动,却不知道如何表达。
“伯约,亮其实有愧于你!”诸葛亮叹息,觉得自己对不起姜维。
“就让姜维和常败军负责断后,丞相请赶快撤往汉中吧!”姜维知道情况紧急,也不在继续啰嗦,直接说出了重点。
现在自己这边有魏延马岱断后,应该问题不大,倒是赵云那边,只有他一人,怕有危险,诸葛亮道:“亮这边不要紧,倒是子龙那边非常危急,请带兵前去救援子龙。”
“没问题,交给姜维吧。”姜维领命后,安排柳隐和句扶带领两千人马前往箕谷,自己则是带着常败军剩余人马负责断后,毕竟此处的地形才是自己最熟知的。只是姜维知道对方的追兵实在太多,强退断后守卫一定会有危险,唯一可行之计就是找到对方的指挥中枢行曹沫之事,抓走敌方主帅。虽然机会只有一瞬,而且自己也会非常危险,但为了诸葛亮和大汉,姜维愿意一试。
此时的魏军以为诸葛亮不敢应战,更不会去设计什么陷阱,就大摇大摆的快速行进着,事实也确实如此。但魏延素来不怕兵行险招,越是面对危险越是兴奋。而马岱一直以来也比较敬重魏延,两人达成一致,就各自藏匿起来。既然断后,那就把敌人彻底断了,必要的时候还是可以给予强力的一击。临分开时,魏延交代马岱不可以在断后时损失太多,他的西凉铁骑乃是大汉的主力,一定要见机行事。
而追击赵云的魏军由朱赞带领分兵后终于在箕谷口堵住赵云,赵云部队前后受敌,情况十分危急。只是拦路部队挂着“朱”字旗帜,赵云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会是谁。
“赵云哪里逃?大魏前锋朱赞在此!”朱赞心想,只要自己截住赵云,拖延时间就一定能够全歼对方,自己当然也不敢真的去挑战赵云。
赵云一看见伏兵,就知道魏军的主要目标是全歼自己,而非丞相的本军,不禁担忧起手下这剩余的几千将士。
“将军不用担心,相信一定可以撑下去的。”邓芝看着赵云劝慰道。
“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能够多吸引一些敌人,那么对于我军本部就多一分希望。”赵云很快释然,将情况往最好的地方去想。
“来吧,不知道你们哪个人能有本事取了赵云的首级!”赵云豪气冲云的对着敌阵大喊,蜀军闻言也是士气大振,随时准备一决死战。
由于蜀军本军士气低落,加上步军数量较多,行军自然缓慢。而魏军则是集中优势兵力和骑兵,很快在汉中境内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