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随我冲杀,只要击败敌将就可让敌人自乱。”姜维一边抵挡箭雨,一边下令。
“敌将何人?速速报上名来!”姜维已经不敢继续拖延时间,既然敌方主将已经现身,径直冲了上去,和对方对峙,而士兵已经交战到一起。近战的话,弓箭手的威胁几乎就没有了。
“义义义…阳邓…邓…艾邓士…士载。”邓艾结结巴巴的回答。
“邓艾是吗?第一次看到这种连话都说不好的敌将。”姜维讽刺道。
“哼!我…我我虽结巴,但但但不…影响打打…打仗。”邓艾不顾姜维的讽刺,回答完姜维后主动冲了出来。“看招,白云烟之刃。”此时邓艾竟然没有继续口吃。
据《古今刀剑录》记载,邓艾十二岁那年读陈太丘的碑,在石碑下得到一把宝刀,黑如漆,长三尺余,刀上长有气凄凄然,时人以为神物。此刀刀锋形似虎牙,每每使出似有虎啸之声,于是邓艾便为之取名“漆黑之牙”。第一次交锋,姜维对邓艾并不在乎,见对方一刀迎面劈来,便举起兵器格挡,企图挑开对方武器后再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当漆黑之牙和姜维武器接触的一瞬间,姜维只觉得手一沉,看来邓艾的力气并不小。姜维想变挑为刺,却发现邓艾在自己刺出之前又来第二刀,刀锋所指,依旧是自己的面门,姜维只能再挡。
兵器相交,“砰”的一声,姜维手一麻。邓艾的攻势并没有就此停止,借着兵器弹开的力量,邓艾手腕一抖,用力朝下一拉漆黑之牙,刀便刀锋向己,刀柄朝着姜维刺了过去。姜维吓了一跳,赶紧从马上跃起,躲过了致命一击。邓艾的武器不仅可以平砍,竟然在武器尾部也有刃,可以用来刺击。
“好强!”姜维轻叹一声,趁着跳起来的瞬间一枪扫向邓艾的脑袋,邓艾早有防备,头一歪躲了过去。邓艾顺势将漆黑之牙收回,双手握住朝着天空中的姜维劈了过去。姜维暗叫一声不好,利用横扫出去枪的余力击中邓艾武器,邓艾手抖了抖,姜维趁机脚尖轻点漆黑之牙,一个空翻,落在自己的马背上。
“你也不错嘛!”邓艾见姜维竟然躲过了自己的连招攻击,也赞扬了一句。从开始交手到现在,邓艾说了两句话,竟然都没有结巴。
“再来!”邓艾来了战意,回马再来,姜维也不示弱,提枪又与对方打在一起。所谓高手过招,胜负不过毫厘之间,两人你来我往三十余合,竟然不分胜负。
“一招定胜负吧!”邓艾料想武都必失,再这样打下去自己迟早会吃亏,应该尽早撤退。
姜维也想尽早打败邓艾,避免对方的火计对己方部队造成太大伤亡。“很好,正有此意!”
两人各自蓄势,互相冲了过去。姜维单手拿枪斜刺,邓艾则单手提刀横砍,两骑相交,各自躲闪与攻击,竟然都毫发无伤,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这个邓艾真不简单。”姜维暗想。
“敌将也请报上名来吧。”邓艾回过身问姜维道。
“天水姜维姜伯约。”姜维对着邓艾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很好,我记住你了。”邓艾说完转身就要撤退。“赶快爬上去吧,十年、二十年后,如果你还想和我交手,最好是做到大将军。”
“邓艾…这家伙好狂妄!”姜维看着撤退的邓艾并没有追击,而是感叹了一句。姜维有种预感,或许将来,这个叫做邓艾的会成为自己的劲敌。
邓艾撤退后不久城外出现了一股敌军,人数约五千。此时敌军主将已逃,陈式下令柳隐和句扶前去迎击,自己则是和姜维以最快的速度迅速彻底占领武都,防止意外发生。
城内外的伏兵见蜀人越来越多,纷纷放弃了抵抗。
陈式看着一点一点逐渐投降的魏军,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攻占武都胜利了,但是姜维总是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心里隐隐的不安。另外逃走的敌方主将邓艾,现在虽然位阶不高,但日后获得重用的话,一定会是大汉的大敌。
清理完武都的反抗势力后,就有一名兵士自称是丞相派来的使者,要见姜维,姜维不敢怠慢,对于他而言,丞相的命令是一定要去执行的。
“将军!这是丞相交给您的密信,请您过目!”兵士被带到姜维跟前,立即拿出一封书信,姜维立刻起身,亲自接了过来。
“好的,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复命吧。”姜维打开书信,细细阅读起来。
等送信兵士一离开,一边的句扶立马发起了牢骚:“丞相疯了吗?就算我们常败军超好用,也不用这样用啊,累都累死了!”
“这个是……!?”姜维读完书信,有些吃惊,没有理会句扶的牢骚。
“老大,怎么了?”柳隐可从来没见过姜维这么吃惊的表情。
姜维有些将信将疑的回答道:“没想到丞相会想到要和轲比能联络,准备合力攻打贼营。”
“轲比能?不是那个号称‘**了’的那个鲜卑人?”杨兰在西羌可没少被他欺负。
姜维点了点头,回答道:“我没有亲眼见过他,不过据说他的部族踪迹遍布整个辽东到并州,一直都是曹氏北方的心腹大患。”
苏常一听觉得事有蹊跷,姜维是丞相的爱将,怎么可能这个时候让他去冒这样的险。“伯约,莫非丞相是要你穿过敌境去联络轲比能?”
“没错!”姜维毫不犹豫。
“嗯……那么,上面有没有丞相的署印?”苏常接着问了一句。
姜维看了一眼苏常,知道对方跟随诸葛亮多年,一定很了解诸葛亮做事的风格。也知道苏常是在为自己担忧,也就再看了一眼信件,确实没有丞相的署印,遂答道:“只有丞相府的署印。”
“有什么问题吗?”句扶一听姜维和苏常的对话,觉得很奇怪。
苏常也顾不得说什么,上前就夺了姜维的书信检查了一番,确实没有丞相署印,“问题可大了,如果真是丞相所书,不管是否为密件,丞相都会盖上自己的署印。”
“是谁这么大胆敢冒用丞相名义假传命令!”句扶怒喝一声,显然十分生气。
“我不知道!”苏常只是随意的回答了一声。但是他心里稍微一盘算就很清楚,因为除了丞相本人会使用丞相府署印,就只有丞相府的长史有权限和管道可以利用该署印发出假命令,而目前最新任的长史就是……杨仪杨威公。不难看出,上次姜维协助魏延断后的事情已经让杨仪认为姜维倒向了魏延,恐怕以后常败军会成为杨仪的眼中钉了。
“就算是假命令,联络轲比能也不是不符合我们既定的战略目标!既然如此,没必要去追究那命令为何人所发,直接去执行就好了。”姜维走回了自己的主位,“休然和孝兴把部队带回汉中,我则从此地直接北上……”
“老大你傻了吗?穿过敌境的危险先不说,万一轲比能决定砍了你的脑袋呢?”柳隐听姜维说要去执行这么危险的命令立即出言反对。
“不用担心,不久前我还是曹营之人,口音不容易被认出。而轲比能也是有名声的英雄人物,不会随便没有理由就杀人的。”姜维解释了了一番,看来是已经下了决定。
“既然你这么想疯,我就陪你一起疯吧。”没等姜维继续说下去,杨兰也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眼睛盯着姜维。
姜维先是一愣,接着回答道:“你在想什么?这次由我一个人去……”
“是想和上次一样瞒着大家逞英雄?还是这次的行动其实很危险?”杨兰还是打断了姜维的发言。
其实姜维也不知道此去到底有几分把握成功,更不知道如何回答杨兰,竟然就这样沉默了一会。苏常看了看杨兰,对姜维拱了拱手对分析道:“伯约,让杨姑娘跟着你一起吧。至少看在同族的份上,轲比能应该会客气一点。”
既然苏常这样说了,姜维也确实没有理由去反驳,只能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答应了。杨兰一听到自己可以跟着姜维一起冒险,立刻放下心来,对着苏常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陈仓失利,虽然拿下武都,诸葛亮担心攻占不能长久,并没有真的打算长期和曹真对峙。姜维则是安排好常败军后带着女扮男装的杨兰脱离了队伍,朝着北方而去。
此时魏国把所有心力都放在如何对付诸葛亮上,姜维只在刚刚离开军营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麻烦,穿过曹军凉州军区以后,很顺利的就通过了北方的各个关隘,来到并州北方的一座小城。据说轲比能前些日子刚好路过这里,此时应该还留在城中。
鲜卑民族比较豪放,与西羌等很多北方民族一样以打猎和放牧为生,但同样由于冬季食物短缺,会时不时的劫掠青、幽、冀州的百姓。曹操在世时就曾多次北征,虽然曾逼迫鲜卑人逃离塞外,但是只要北方防御一松懈,他们又会反扑,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草原和牧场。
“这里的草原就是不一样,比我在西羌见过的大太多了,没想到这个轲比能不仅会打仗,还挺会管理,比那彻里吉强多了。”杨兰来到草原,想起以前牧马狩猎的生活,不禁感叹起来。
“你想回到草原吗?”姜维跟在杨兰身后。
“当然!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看雄鹰翱翔,是多么幸福的事情。”杨兰东看看西看看,显得无忧无虑。
“这边!这边!”姜维入城时就感觉怪怪的,没想到才转几步,就有一队鲜卑士兵在一个牧民的带领下围住了自己和杨兰。
“你们就是曹贼派来的奸细,来人哪,给我抓起来!”为首的兵队长一看到两人立即下令逮捕,鲜卑士兵不由分说立刻冲了上来。
两人早已换了鲜卑人的装束,实在想不到还是暴露的这么快,但毕竟经历了那么多战斗,岂能被这点场面吓到。“擒贼先擒王,我来对付他们,你去抓住他。”姜维对着杨兰指了指兵队长吩咐道。
“好!”姜维话音刚落,杨兰就越过一名鲜卑士兵向那个兵队长靠了过去。
虽然鲜卑人各个人高马大,但毕竟只有蛮力,经过一番搏斗,半数都被姜维放倒在地上,好在姜维是来讲和的,没有痛下杀手。三下五除二,杨兰也很快将刀架在了那个兵队长的脖子上,“快叫他们住手!”杨兰用鲜卑语命令兵队长,兵队长先是吓了一跳,但马上就惊恐的命令众人住手。
“听着,我们不是曹贼的人,我叫杨兰,这位是大汉奉义将军姜维,我们奉大汉丞相之命前来见鲜卑王,商讨共同讨伐曹贼。”杨兰做了自我介绍,说明来意。
兵队长看了看杨兰的刀,没有立即回答。杨兰把刀一收,兵队长马上就恢复了刚刚的神气,问道,“我们大王现在正在城内休息,你们说来自大汉,有什么凭证?”
姜维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将军印鉴,上面刻有大汉两个字,兵队长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会,他并不认识上面写的是什么,只是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把印鉴还了回去,“那你们跟我来吧。”说完就带着一众士兵朝来的方向过去了,也不知道是真信了还是假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