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向宠孤军深入,虽然占着兵锋和优秀的指挥暂时取得胜利,但是很快又有一波一波的南中人互相朝四面八方打来。宿卫营打得越来越累,向宠的指挥也越来越困难,终于向宠的攻势变成了守,还被困在深山进出无门。
随着时间的推移,宿卫营的斗志也逐渐丧失,向宠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出征就遇到这样的困境,要知道,自己是被诸葛亮都赞誉的人。
也不知道多少次打退叛军的进攻,向宠的部队已几乎奔溃,可是他竟然连黄方的影子都没有看见,无奈的向宠仰天长叹,“我向宠绝不服输!”
南中人哈哈大笑。“都死到临头了还嘴硬,真是可悲的啦。”
“你们汉人平常骄傲无比,现在还能骄傲?”
“大汉待你们不薄,你们竟然如此?”向宠怒喝,逼得如此近,知道南中人的下一次攻击不远了。
“不薄?当年黄元起兵失败之后,竟然对我们来个清乡大屠杀,你以为我们会忘记那样的仇恨?”
“你们这些外来政权的人把那件事情从史书上删除,却无法删除我们南中人的悲情的啦。”
“现在我们南中之子,黄元大元帅之子已经回到这里,马上你们这些外人就要被赶出去了的啦。”
“笑话!黄元堂脏枉法,当时趁着先帝病危,丞相出外的时机造反,分明是卑鄙小人一个,竟然还有人崇拜他?”向宠看了看身边悍不畏死的的将士,心中百感交集。他不明白管理汉嘉的人都做了什么,会弄的汉嘉这边的异名族有这么大的执念。
“哼!他是我们南中人的希望的啦,给他污点钱又如何?”
“你们这些外人见不得我们南中人出头的啦,****黄元大元帅,才逼迫他铤而走险抗暴的啦。”
“只要爱南中我们就挺的啦!”
……
南中人你一言我一语,向宠打不过,说竟然也说不过。“你们简直不可理喻!”
“哈哈哈!”叛军方为首的李歆终于发话,他朝向宠嘲笑道:“看到了吗?这就是当年黄元大元帅在汉嘉打下的基础。黄元大元帅本无意造反,是诸葛亮心胸狭窄,想趁着先帝崩御之时铲除政敌,才把他逼反的。虽然最后兵败被杀,但他打下的基础已经足够我们随时卷土重来。”
“哼!还不是靠着东吴的暗助!”见对方嘲笑自己,向宠也讥讽道。
“是又如何?但是如果你们没有歧视南中人,没有压迫他们,东吴再怎么帮助我们又有什么用!”李歆的话语越来越冷,最后变得冷漠。“倒是你,乖乖等死吧!只要能够斩杀名将向宠,我们义军马上就会名震天下。”
“哈哈哈哈哈……”
随着叛军的肆意狂笑,四面八方又涌出了无数的南蛮人,朝着向宠的残军杀奔而去。
不久后,战场的东北方向隐隐有人影闪动,原来是南中军团赶了过来,只是此时向宠剩余的部队已几乎被打散,只有数百精锐死士还在支撑和突围,而向宠早已身负多处创伤。
南中军团早在来时的路上就发现异样,知道向宠已败。可是看到眼前的情况时变得更加焦急。
想当年夷陵之战,刘备虽败,向宠却任然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穿梭于敌阵,做到极其微小的伤亡,可见其本事并不一般。然而此一时彼一时,面对毫无章法的南中战斗民族,向宠竟然完全不是对手。
马忠和张嶷等人也顾不得那么多,立刻安排分散,做出了分兵拒敌的策略,然而杨兰却不认同,反问道:“当年丞相来南中,不也是面对这样的民族,他都能够靠兵法七擒孟获,怎么现在不行?”
“嗯…其实那些…”马忠有些支支吾吾。“反正也不怕告诉你怕,所谓的七擒孟获都是我和孟获编出来的,南中流传的版本中丞相还被俘虏过三次呢……”
一说到七擒孟获,张嶷呵呵一笑。“我也很委屈呀,在那个故事里,我可是被祝融的两口飞刀射下来当了俘虏,明明现实是我一招就将对方抓了过来……”
马忠补充道:“给南中人一些面子,让祝融成为他们的偶像对我们反而更有益处。”
“喂!”杨兰怒喝一句。“你们怎么回事,我不就是随便问了一下,你还真聊开了,救人要紧吧?”
“对对对!”
马忠、张嶷等南中将来一阵不好意思起来,立刻作了部署,准备先全力救下向宠再说。
然而战斗还没打响,忽然南中军团的南方和西方一阵骚动,很快出现了两队嗷嗷直叫的军团。虽然人数不多,可是却给救援的马忠等人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原来这个李歆早在围困住向宠的时候,就已经派出了一队斥候,徘徊在汉嘉蜀汉军营附近,只要一发现异动就立刻回报。所以当南中军团开始整军的时候,李歆就已经开始了伏击计划,看来这个人还真不能小视。
“五部飞军,所当无前!”
张嶷的军马率先冲了过去,毕竟是山地,关索和马忠带领的部队再适应南中,也不如张嶷发挥的效果好。这个时候,时间就是生命。
当向宠见到了东北方的援军时,心中残留的一丝希望又被重新点燃,他下令全军奋力突围。李歆知道不妙,立刻围了上去,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向宠身上又多出了十余创。但此刻阻挡南中军团的叛军已被全部肃清。
李歆腹背受敌,只好朝一旁撤退,但依旧不忘重创向宠的部队。
“向将军你没事吧?”当马忠带领着平乱援军杀开血路,终于和向宠的残兵汇合时。向宠身上的伤也数不胜数,他只能勉强在两个士兵的搀扶下来到了马忠跟前。“原来是德信…我实在是惭愧…这场战争几乎让我全军覆灭…我也伤重至此…已经回天乏术了…”
马忠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向宠,伤心之情溢于言表。“你是国家的珍宝,如果你死了,请问谁来保户圣上的安全!”
“关于这点我也只能请求你帮忙了…”向宠说中从腰间摸出了调动禁军的令牌。
马忠哪敢去接,安慰道:“别说这样的丧气话!”
向宠咳了一口血,马忠慢慢扶着他躺在自己怀中。
向宠仰头向天,又咳了两声:“叔父…我恐怕没办法回去见您了…”
“向将军!”跟随向宠身边的好几个将士同时失声喊了出来。马忠则是一手握住向宠抬起的右手。
“丞相曾经夸我性行淑君,晓畅军事,现在看来…丞相似乎是看走眼了…”向宠奄奄一息,欲抬起自己的右手,马忠缓缓松开:“这个东西,我已经用不上了…你就帮我还给陛下吧…”
马忠知道向宠心已已,恐怕无力回天,只能伸手接过,向宠微微一笑,手却彻底垂了下去。马忠双眼一闭,痛心疾首。身边的数个兵士也同时跪了下来。“向将军!”
“没想到在这里我大汉损失了这样的栋梁之才…”马忠仰天长叹。“南中人与汉人之间的仇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化解!!!”
张嶷看着悲痛的马忠,一阵怅然,很快下定了决心。为了马忠统治南中可以顺利一点,他只好让南中人所有的仇恨都集中的自己身上了。
汉嘉西方不远处,一队南蛮骑兵正在飞快的接近战场,领头的人赫然是孟获的女儿花鬘。她是追着关索的气息居然寻到了这里来,他知道这里不是孟获的辖区,因此一直小心翼翼。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妙,因此藏匿了行踪,跟踪一队南蛮士兵到了附近。当孟花鬘见到厮杀的部队,并同时从人群中看到了关索带领的关家武斗部队时,心中一下高兴起来。
二话不说,花鬘就从西方杀了进来,主动朝着关索靠近。
“咦?!她怎么追到这里来了?”关索发现新加入的部队来自于孟获,第一印象就是花鬘来了,果然很快他就看到花鬘飒爽的英资。
五年前关索又不告而别,花鬘自然联想到他是又回去CD找他所谓的星彩妹妹去了,这次她虽然在帮关索,却心中想了一万种方法宰了对方。孟花鬘娇斥一声,不断向着关索的方向靠近,她的双刀过处,总有一两个叛军人头落地。
“我…我是因为参加对东吴和对抗曹贼的战争才…”关索看着孟花鬘怒气冲冲地样子,没等她提问就解释起来。心中却在暗叹,难怪今天一早就感到一阵恶寒,原来真的是母老虎来了。
“呀…”孟花鬘喝了一声,不由分说,砍倒一个叛军后立刻举起双刀竟然真的朝关索劈头盖脸就砍了下来,关索青龙偃月刀随即一挡,另外外左手也握住了孟花鬘的另一把刀。
“能不能不要胡闹,你想死我还不想呢!”关索没想到她竟来真的,骂了一句。
“你…”孟花鬘刚想说什么,忽然看到了不远处身着红衣,手握道尘,奋力厮杀的杨兰。“等一下,你身边那个姑娘又是谁?”
马忠和张嶷都有家室,而且眼前这个女子十分貌美,怎么看也不像跟他们般配,算来算去,孟花鬘又把风流债算到关索头上了。
“她是…”没等关索回答完,杨兰朝他抛了个媚眼。
“关索哥哥,她是谁呀?好可怕哦!”杨兰娇滴滴的说完,忍不住转头偷笑,但很快就镇定的再次杀敌。
关索可真得很怕花鬘,立刻叫了起来。“喂,可不要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整我,她真会要了我的命。”
杨兰理也不理他,花鬘则是瞪大了双眼,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关索,你到底要选择怎么样的死法!秃龙洞的四个泉任你挑选!”
花鬘作势又要攻击,关索死死握住花鬘的武器大声说道:“拜托你,现在正在打仗你没看到吗?可以等到打完仗再来找我算账吗?”
花鬘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了一个好字,接着颇有威胁的补充了一句:“但是之后你最好有所觉悟。”
关索松了一口气,挥舞着青龙偃月刀杀将开来。孟花鬘则是恨恨的叫了一声,朝着杨兰的方向杀了过去。
“女人真可怕,好在内人很温柔贤淑。”张嶷轻声低语。
不过这时候叛军的大将李歆实在忍不住了,骂道:“喂,你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在战场上打情骂俏的,你当我李歆是死人啊!我要扁死你这个臭女人!”
本来想找人发泄的孟花鬘看到有人挑刺,立刻瞪了过去:“关你什么事?现在老娘心情非常不好,想找死吗?”
说完,花鬘放弃了了杨兰的位置,朝李歆方向杀了过去。
李歆岂能输给一个女人,也策马迎了上去。“臭女人,现在就让你闭嘴!”
“办得到你就来啊!”花鬘叫骂一声,双刀一左一右挥了出去。“看招!”
“来呀!”李歆也不示弱,手拿双剑刺杀过来。
一个照面,孟花鬘的双刀就破开了双剑的防御,“咔嚓”一声,李歆一剑折断。伴随着“呼啦”一声,李歆的左肩上更是印上一道深深的血痕。
“哇啊啊啊……”李歆大叫一声,完全不敢相信。“怎…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花鬘看着吃痛的李歆骂道:“不堪一击,只会一张嘴。”
花鬘随即策马回身,一刀撩开李歆的另一把剑,另一只手收刀变爪,将李歆直接抓到自己马上,刀架住了对方的脖子。
“你…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李歆挣扎着,但是身上的伤和脖子上的刀让他不敢太过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