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管宛真的想不通，前脚洛祺刚将她送过来，后脚就又派人来带走她？这到底是什么操作？都这么闲，陪着她玩吗？
玖笙久久不答话，他的神色不再像刚才那么轻松，却还是克制镇定地问：“你恨我吗？”
奇怪的问题？
为什么要恨他？
因为……他是四年前那场行动的一员？
他参与了王珺胥的计划？！
这是，在向她坦白？
玖笙他……
差点杀死秦辰了么？！
管宛感到窒息，她惊惧地靠在墙壁上，试图向后躲，可强硬的石壁却偏偏将她往他那里反推回去！
管宛心里莫名觉得难过，她哽咽着嗓子问：“你真的是？！”
“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可以跟我走吗？”
玖笙似乎看出管宛情绪当中的波澜，他紧紧贴在另一边墙壁上，最大限度与她维持着微不足道的距离。
管宛紧张地握紧拳头，她的嘴唇已经青紫，手脚冰凉彻骨，在得知玖笙也是罪恶满身后，管宛便无法再去面对那张绝美的脸……
她还是过于简单了，以为天下会有出淤泥而不染这种事，以为玖笙会是军团里遗留的最后一点良心。
以为他，至少不坏。
可……
怎么可能……
强烈的复仇欲望，让管宛决定撒一个谎！
她要弄清眼前的形式！弄清里面纠缠的人物关系！
然后，再找机会卷土重来！
却不料，竟挖出一个更大的秘密！
管宛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失望吞回肚子里，只要没有了期待，情绪就不会有任何的波动！
她早该放弃对任何军团成员的幻想！
包括现在同在预备军的，这些队友！朋友！
他们，都只是她的敌人！
……
管宛应下承诺，眼睛坚定而执着：“我答应你！”
玖笙注视着她情绪间的变化，微有怔松，又说：“你们私下应该讨论过，军团共有六旗。而我，是蓝旗统领，王玖笙！”
“？！”管宛屏住呼吸，不让自己表现的太惊讶，但她很快想起来，在成员表上，蓝旗统领的名字是子昂！
管宛困惑了，她想问，但又怕泄露自己拥有军团成员表的事，很纠结。
却在她不知问与不问之间，又听玖笙继续说：“六弟他……”
玖笙停顿一瞬：“不会愿意看到你，出现在不死城。”
“六弟？”管宛的心里一阵抽痛，她将自己僵硬的双手握到一起，两只手互相掐扣，才抑制住自己即将崩溃的理智。
她的指甲嵌入肌肤深处，留下一个个斑驳的白印，就如此刻玖笙所说的名字，足以在她心底留下烙痕！
“辰，”玖笙补充，“秦辰。”
“他……他为什么变成你六弟了？！”管宛憋住眼泪，她的目光已经无法凝聚在玖笙那里，只好垂下了眼睫，将自己的脸埋到阳光照不到的黑暗里。
清晰的鼻音将她悄悄出卖，让人轻易便可辨别，她是哭了。
“……”玖笙最不喜爱人哭，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流过一滴眼泪。因而每次看见管宛的泪水，他的心里都乱糟糟的，油生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为什么？”管宛等不来回答，便又追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