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风雪夜归人:青门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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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谁在怜芳草,漫目觅盈盈

雨和清辉,愁思向来伤流景。四围暮色中,月如霜雪冷。伤心也,无人省。又道抛掷久,赋诗没感情。

夜夜除非,一场眉州朝云梦。懒起看窗明,飞花春日影。飘零处,风不定。谁在怜芳草?漫目觅盈盈。

――《春日影》

词牌,也称“词格”,是填词用的曲调名。相比唐诗所采用的四种基本格律,而词的格律就有上千种,这既满足了文人进一步制作的需要,又很大程度上积极影响了诗歌的表达效果,不得不说词的出现是文学史上的飞跃。词最初是伴曲而唱的,来源于宫廷教坊和民间曲调,相当于现在的流行歌曲,很受当时人们的欢迎与追捧。

现代诗歌与流行歌曲有区别吗?说现实的一点是,现代诗歌在于艺术性,流行歌曲在于商业性,谁优谁劣,不言而喻。那如果这样,著名的诗人也参与制作流行歌曲呢?有趣的是,唐朝诗人也填词,从而使词牌成为了一种新的诗歌体裁。到了五代,由于花间派的兴起,词就更为盛行了。两宋时期是词的巅峰阶段,苏轼、李清照、黄庭坚、辛弃疾这些人的词作不再是音乐的附庸品,词的文学地位有了很大的提升。

讲了这么多题外话,我就是想说,词的文学价值不在于形式,而在于艺术手法。如果说,词能像流行歌曲那样不断地推出新的曲调,难道会导致衰败而几近绝迹吗?所以,我提倡自度词牌名的做法。《春日影》就是我的自度曲之一。

《春日影》这个词牌名,你首先应该想到了生机盎然的春景图。确实如此,这是一个暮春的夜晚,皎白的月光与蒙蒙细雨彼此交织着,点滴雨水和眼眶里的泪水相互交融,不知滑落脸颊的是泪还是雨。自古以来,诗人的愁思之作不少是伤怀光阴,更何况在春季,周而复始的时间循环何时停止,逝去的岁月又如何捡拾?

四周的暮色围着我,天上的月亮倾泻着如同霜雪般冰冷的寒光,如此月夜还掺杂了清凉的雨。此时的伤心,没人知道我在想什么,就算知道我在想什么也没办法体会我那种心酸痛楚。或许是长时间不写诗了,写出来的诗我都很不满意,所以,按照声韵填了这首词。

也不知怎地做梦总想起你,可我以前不是这样啊,以前都是一些奇怪的灵异梦。说到“朝云”,她是北宋文学家苏轼的侍妾,苏子对她是情有独钟,欲把西湖比“西子”说的就是王朝云了。“眉州”是代指苏轼,因为他是四川眉州人。“一场眉州朝云梦”,此处为“有如苏子对朝云的念念不忘”之意。

像我这种在家睡到自然醒的人,经常是早晨一觉醒来,透过窗户看,天都已经亮了。柳花飞来飞去,这才是春天的影子啊!因为微风吹拂,柳花只有随风飘荡于天地间,无从选择她最终的归宿。由此便想到了人的命运,辗转四处,多么渺小,就算落地生根了,等待的会是黎明吗?我想起你在何处,举目望去漫天的柳花哪个是你的归宿?

曰:谁在怜芳草?漫目觅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