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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缘故

也许是睡不着的缘故,玉如墨便掀开被褥,悄悄起身,只穿上一双鞋袜,便拖着单薄的身子,意欲开门外出,却不想那撑桌睡在她床旁的秋萍那丫鬟倒是机灵,虽然声响细微,但她还是被悉悉索索的响声闹醒,睁眼一看玉如墨这般情景,便连忙清醒过来,跑到门口,一把拽住了玉如墨的胳膊。

“王妃,您这是要去哪儿啊,听秋萍一句劝,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娘娘!”秋萍一面嘴上劝慰,一面费力地将玉如墨朝屋里拉扯,玉如墨却杵在门口,一动也不动,反而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秋萍聊了起来。

“秋萍,你瞧今夜,就连老天都在为我的可悲而哭泣,这雨,却不知何时能停……”玉如墨伸手往外,从屋檐之上滴落下几珠剔透水珠降到玉如墨手掌之中,透凉,玉如墨嘴角泛起一丝隐约的残缺浅笑。秋萍虽为一介卑贱奴婢,连日来陪伴在玉如墨左右,所以玉如墨的事情,她也是略知一二的。

“王妃……您就不要不高兴啦,今夜虽是骤雨连绵,但它不可能毫不停歇的,什么不好的事,终归是过去的,不管是人是仙,最重要是向前看!来,王妃,我们进屋吧,小心别冻着自己……”秋萍苦口婆心好说歹说用尽自己生平学问,她本以为玉如墨多少都会有些感触,谁知她不仅不听她善言相劝,反而挣脱她拽住自己的手,似癫若狂地叫喊着冲出了门外,在飘摇的风雨中撕心裂肺的发狂痛哭,秋萍见状,连忙撑起油纸伞意欲赶去,却不想半路杀出一个白衣男子打着一把深紫色油纸伞慢步跑到玉如墨身旁,她定睛一瞧,才看清是玉白黎,便想着自己若是前去也只是自讨没趣,便只好转身回屋继续倒头大睡了。

清寒雨中,玉如墨跪倒在冰凉的雨水里哭的声嘶力竭,凉心透骨的大雨将玉如墨洁白的睡衣更加紧贴她单薄的身子,她的秀发湿透,刘海紧黏于光洁的额头,面容之上水迹斑斑,不晓得到底是泪水,还是雨痕。一把油纸伞,却使侵袭的大雨停止,至少在玉如墨的周围,它已经戛然而止。不是什么仙法神力,而是玉白黎。

玉如墨抬首望着头顶的油纸伞,再瞧向身旁立着的人,眼里充斥着晶莹。

“怎么又是你,怎么?来看我笑话啊?”玉如墨自面上牵强地挤出一抹笑颜,她昂首,有些破罐子破摔地盯着玉白黎。

玉白黎摇首,眸中此时更多的,却是怜惜,他伸手弯下腰将玉如墨扶起来躲入伞内,抬手意欲为她拭去满脸混杂雨泪痕迹,玉如墨却冷寒地避开了。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所以你还是快滚吧!”

“我不是可怜你,我是喜欢你,只是喜欢你!”

“喜欢我?呵,玉白黎你不要这么幽默可不可以?”

玉如墨说完,冷冰冰地白了跟前的玉白黎两眼,便毫不留情地转身要走,玉白黎却抓住了她的手腕,并且将她拽入了自己的怀里,他猛然将手中的纸伞扔到一旁,薄薄的唇瓣霸道地覆上了她的。她的唇被玉白黎疯狂的蹂蘖着,就算她想反抗,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玉如墨除了焦躁便是愤恨,却也只能任由玉白黎摆布自如。

激吻须臾,玉白黎终究还是放开了眼前的女子,却不容她有丝毫反抗的余地,任性地将她淹没入自己的怀抱。

“小墨……你听着,从此之后,你便属于我玉白黎一个人,谁也不能伤害你,谁也不能!”玉白黎下意识地将她揽的更紧,她却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虽然许久不曾说话,却一把将玉白黎推开,扇了他一耳光,只撂下一句狠话,便面无表情僵硬地离身而去。

“玉白黎,你真的以为我玉如墨是傻蛋吗,被骗一次就已经够了,我明确地警告你,要是再来纠缠我,局面可不会像今日这般平静了,到时候,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从此之后,我无论做什么,或与人为善,或伤天害理,你都无权干涉,因为我恨你……”

玉白黎与玉如墨二人不欢而散。

也是在这天夜里,玉如墨消失了,消无声息。第二日,当众人知晓,玉如墨却已经不见踪迹。只留下书信一封,其他的衣服物件,却是一点儿都不曾带走。玉白黎发了疯似的派遣兵将四处搜寻,一连马不停蹄不眠不休的找了四个月,却还是毫无收获。玉白黎难免泄气,如今,他整日除了躲在自己的“紫遐宫”连日借酒消愁,便是暗无天日的混睡。

直到这一天,值宫灵颜的寿辰,天界举办一年一度的蟠桃盛会,他才逼不得已整顿了一遍萎靡不振的容颜,受邀前去赴宴。

说是去赴宴,玉白黎却也没将这宴会放在眼中,宴席上,依旧是他们谈笑他们的风声,他依旧我行我素的瘫倒在位置上,拿出自备的浊酒一壶,自顾自地开怀畅饮着,众仙虽看不过眼,但都知道这玉白黎素来阴毒,便也只好视而不见的闭口不提他有失风雅。

“今日,乃是灵颜王母的一千岁寿宴,众位仙家随意吃喝,不必拘礼,最重要是大家都能开心!”天帝一声令下,众仙便满脸堆笑,假意盘腿坐下,装模作样的受用起面前的美食来。面上却有隐约的难为纠结神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终于,一位老仙实在是憋不住了,便打算说出他们心中的难为缘由。

“陛下,老臣斗胆打扰陛下雅兴!”老仙佝偻着驼背弯腰,双手抱拳走到大殿正中央,毕恭毕敬。天帝也不是毫不讲情理之人,见那位老仙年事已高便赐坐下来,让他慢慢说。

只听那老仙说道:“陛下,这几日为了筹备王母寿宴,臣等有好多六界之中的乱事未来得及上奏陛下,还请陛下恕罪!其实,这几日以来,魔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相信群臣都知道自千年之前魔皇萧天卿被陛下封印起来之后,魔界已然荒凉。可是,近日忽有一自称是萧天卿之女的女子降临魔界,且是重振魔界声威,称王称霸,四处吸食男人的精元,无恶不作,直至今日,细细算来,人间的男人人数,已不足二十名,再照这样发展下去,恐怕此女迟早会攻上天界,秽乱六界秩序,当务之急,我们必须派一个能力超群的人前去,方能将那魔女制服啊陛下!”

天帝一听,果然震怒。

“一群无用的庸才,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了哄我开心,竟欺瞒至今!只是要论朝中能力强者,无非就是数广目天王和我的沐辰太子啦!只是广目天王因前些时日大战”毒蝎王“负伤在家,就是不知我的沐辰孩儿愿不愿意替为父结了眼下的燃眉之急呢!天帝侧头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玉沐辰两眼,玉沐辰会意,又一想方才老仙说魔女自称是萧天卿之女,心中猜想是玉如墨,自然没有理由推却,便一口正要答应下来,谁知,全宴席之上,浑浑噩噩的玉白黎却开口阻断。

“父皇,如果您执意要让大哥前去送死,白黎没有任何意见,不过,众所周知,这玉沐辰无论在哪一方面都不及我玉白黎,又何来能力最强之论呢!父皇,依儿臣之见,而是由儿臣去会一会那魔界的妖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