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皇帝屁也没放一个,大气也不敢出,抖抖索索耷拉在马背上任陈留王与董卓争论不休。有趣的是,董卓神色,已由起先的牛气冲天转而为逗弄和玩世不恭。他肥肥的身躯艰难地从马背上挪下,伸出两根肥肥白白的手指托起陈留王的下巴。四目对峙,僵持,许久之后,董卓又是一阵大笑:“好,好,好。”弄得众人莫名其妙。丁原待要拔剑上前,王允使了个眼色,丁原望望自己,又望望铁桶一般围在他们周围的铁骑,悻悻地转过身,生闷气去了。
“小丫头片子,我看,你当皇上,比你前面的胆小鬼合适得多。”董卓的直言不讳,或许就是陈留王此番表现所要的结果?他们兄弟二人对皇位的争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上次关键时刻,刘协借着他舅舅何进的势力争得先机,他刘辩只能屈居人下,现在何进已死,,谁说他陈留王就不能在这次变故中获得先机?眼前这个董卓,与先前支持他的宦官们关系非同一般,明显是个强大的靠山,能赢得他的支持,绝对事半功倍。
“废话少说。干脆点,劫驾,还是接驾?”陈留王绕过话头,正色问道。
“什么接啊嫁的,我是来找她的。”董卓笔直朝我走来。
小女子何其荣幸!董卓光溜溜寸草不生的鸡蛋头冒着油闪着光一步步接近,我是不是该摸上一摸?
踮起脚仰起头拉长脖子伸长手,身姿曼妙抚抚将军头,看你怎么在众人面前夸海口!纤纤玉手碰上光头,每个人的血液滚滚流。
热热的触感,带着莫名的温度,我忍着缩回手的冲动挑衅地望着董卓。董卓脸上显现的并不是怒气。他深褐色的眸子里,混合着迷茫与兴奋的难解神色,这神色,比单纯的怒意可怕得多。周围咝咝的吸气声也一再提醒我放手。
“怎么?想拿回去?”头上光秃秃,络腮胡可不少,根根直立密密层层繁茂成一片森林。估计是头发认错了路,错将脸面当头皮了;也有可能是觉得长在脸上离嘴近——嘴巴吃香的喝辣的,站头顶望尘莫及,站嘴边就算吃不到,也能享享眼福,闻闻香气。
此时,我的手被强迫在森林里巡逻,树哇草哇绊得它钻心地疼;腰亦被紧紧钳制。那只肥手力气奇大无比,任我如何用力也不能挣脱一分一毫。
“想抱着我?想抱就抱吧,你肉肥,被你抱,软绵绵的舒服极了。”我忍着痛出的眼泪,摆出一副要好好享受一番的架式轻轻地说。被这样的人盯上,我在劫难逃。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害怕,何况那儿还坐着个一心想带我入宫的皇上!就算皇上无能,王允也不会坐视不管。对于一粒布局多时尚未派上用场的棋子,怎能轻易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