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车声再次刺激着她的耳膜,她伸手摸了摸额头流下的温热,目光接触到那一片惊心的鲜红颜色,缓缓阖上眼睛。
很沉很沉地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
伸手按向额角,掀开眼皮的下一秒,手也被人轻轻握住。
“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头疼?”竟然是陈芸,用一种母亲才会有的慈爱目光看着她。
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陈芸立刻小心地把她扶坐起来,递过水杯。
“我……”她的嗓子哑哑的,很难听。
“缝完针之后你整整睡了三天两夜,医生说有脑震荡的可能,把我们都吓坏了。还好,你终于醒了……”
陈芸体贴地为她解释。
雪淇的目光下意识在病房里转了一圈:“爸爸呢?”
还有,周航,他也不在。
陈芸的脸色暗了下去,随即笑着掩饰道:“公司出了点事,他和阿航回公司处理去了。你动手术的时候他们都在,一直到医生说你病情稳定了,他们两个才走的。”
公司出了事——公司出了事吗?
雪淇重重一颤。
“我……已经睡了三天了?”她本能地问。
“是啊。雪淇,你没事吧?是不是头又疼了,我去叫医生来……”陈芸见她脸色有变,赶忙想站起身去找医生。
雪淇拉住她:“我很好,可能睡了太久,精神有点恍惚。”
该发生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说是出了点事,而让钟氏的董事长和总经理同时赶过去的事,恐怕并不是小事吧。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陈芸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叹了声气,终于还是开口道:“雪淇,本来你头上的伤还没好,芸姨不该在这个时候跟你说一些事情,可是……”
才开了个头,话却又顿住了。
雪淇暗自猜测着,她是不是要跟自己说公司被人窃取了机密导致竞标失败的事,于是道:“芸姨,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陈芸又叹了声气,才道:“其实公司是被人窃取了竞标资料,结果在竞标会上输掉了,现在公司乱成一团,其他董事都在追究阿航的责任,因为当初是他非要坚持做这项竞标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