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别怕,我们都活着,豁牙子他们是找到了墓室里的通道,活下来了。而且稻本龙一也被埋在那冥殿底下了,咱们现在就可以安全的离开了。”我对娴子说着,同时那一直蹲在我肩膀上的小灰,也直接扑到了娴子的怀里,就好像找到了自己的母亲一样。
“你看,这小家伙,还真是色啊。”我笑着说道。
“不过小贼兄弟啊,这怪物你们是从哪里弄出来的?怎么还戴着面具呢?”豁牙子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这个事,说来话长,等咱们离开这里再说吧。对了娴子,你自己看看李团长的腿,为救我,他好像被砸得不轻呢。”我说道。
“什么?”娴子听到这话,赶快就查看起了李海明的伤势,而她也是很快的对我们说道:“情况是有点危险,他双腿的骨头好像都被砸碎了,如果不赶快救治的话,他可能就直接变成了废人。”
“那还等什么,快点出去吧。”我立时就催促起了他们,一行人再次向通道外走去,娴子也是架起了我的胳膊,让我能走得快一些。
我没有想到,豁牙子口中所说的通道竟然会这么长,而且越走我越能感觉到地下传来的阵阵抖动,而且通道的上方也不时的有些碎石掉落下来。
“不行,看来坍塌已经影响到这里了,咱们得再加快点了,小贼你还能撑得住吗?”老王对我说道。
“没问题,这么点小伤,还死不了呢。”我咬了咬牙说道。
于是我们几个再次加快了速度,向着通道前方跑了过去。
每一次的跑动,都会牵扯着我的伤口隐隐作痛,血一直就没有停止过的流出来,而我全身的重量也好像开始偏向了娴子的身体,压得她不时的踉跄起来。
老王看到了我的情况也赶快来到我身体的另一边,架住了我另一条胳膊负担了娴子的一些重量,同时也让我移动的速度能再快一些了。
跑到了两条通道的转弯处,这地面震动的就更加明显了,我们则没有丝毫的停顿,再次向上面跑去。
豁牙子已经是累得满头大汗了,但他还是咬着牙抓紧了李海明逐渐放松的身体。
“快点,就快到出口了。”豁牙子对我们鼓着劲,同时自己加快了脚步。
所有人几乎都没有剩下多少体力,但是每个人都在拼命坚持着,通道里的震动渐渐变得小了起来,可能我们已经远离了坍塌范围,不过头顶上的落石还是时有时无的掉下,打在我们的身上时,就好像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的沉重。
“到了,就是那里!”豁牙子高声喊了起来,我们全都抬起了头,看见通道的尽头处,出现了一个半人来高的石台,而在石台的上面却是一口青铜样式的铜棺。
这就是我们要离开的出口,谁也想不到的是,出口竟然就是我们在河道里发现的那口半进在泥中的铜棺,怪不得我们之前在那铜棺里什么也没有发现呢,其实并不是老王将里面的东西都卷走了,而是那压根就不是存放东西用的棺材。
老王推开了棺底的垫板先行的爬了上去,棺盖早已经被我们掀掉了,所以他很容易的就爬到了外面。将豁牙子拖起来的李海明直接给拽了上去,而后豁牙子又把我推了上来,接着就是娴子。最后他才自己从底下爬了上去。
终于又一次看到了太阳,我们几个人就这么无力的瘫在了泥道里面,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向淤泥里沉了下去,却没有任何力气再挣扎上来了,现在的我只想着能好好的睡上一觉,再吃上一顿。
“真想不到这口铜棺竟然就是一条直通冥殿的捷径,要是早点能发现的话,咱们就不用走这么多的冤枉路了。”我说道。
“是啊,打生打死的,最后才发现这里。真是让人憋气啊。”豁牙子说着。
“你们别再泡着了,李海明快要没气了,咱们得赶快把他送去医院。”娴子又看了看李海明的伤势,脸上露出来了焦急的神情。
“你不是医生吗?你没有办法救他?”豁牙子问道。
“我******是医生,但我现在手里狗屁没有,我怎么救他。再说他现在是骨头被砸碎了,我这个江湖郎中怎么给他接骨头啊,他现在必须要接受正规的救治,不然就等着他去见阎王吧!”娴子此时也是一肚的怨气。
“好好好,咱们再努力一把,好容易没有被活埋,但也总不能就死在这里吧。豁牙子,你还能动,要不先去那个被烧掉的太极星村里看看,我记得让世林和李策还有娘子军对咱们接应的。”我说道。
“不用了,他们来了。”老王指了指河道前方,只见一群人向我们跑了过来,领头的正是娘子军的队长杨扬,而世林和李策正跟在她的身后。
“终于来了。”看到他们出现,我的神经也是突然的一松,之前不停坚持着的意志也在此时完全的崩塌下去,因为流失了太多的血,我现在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己的大脑了,随即眼前一黑,就栽倒了下去,晕倒前,我看到了娴子那张焦急的脸。
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在朦胧中,我好像发现自己的嘴巴里在被人强灌着一些液体,而后胸口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人摆弄了一下,但是我已经对疼痛有些麻木了,虽然有些意识模糊的睁开了眼睛,但很快又因为实在太过于虚弱而再次的昏睡了过去。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民房中。
睁着眼看了半天的房顶,我才回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我记得那些穿越小说上曾说过,只要我死了,就有可能会穿越回去自己的时空,本来以为我会躺在自己家的床上,从舒服的懒觉中睡来,之前的一切无非都是一场梦,而我也只是在梦中进行了一次冒险。
可是等我慢慢的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着的只不过是一间普通的民房,高高的房顶,还有用来支撑的横梁。身下躺着的是那种北方特有的宽大土炕,身子下面好像还有些火烫的感觉,似乎炕已经被烧热了。
我试着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疼痛感依旧,我掀起了身上那厚厚的被子看去,被稻本龙一划出来的伤,已经被完全的缝合上了。而我的另一只手却好像被什么人紧紧的抓着,我把头转了过去,却看到娴子正趴在我的身边睡着了,那张清秀的脸似乎露出了少许的憔悴与疲惫,也许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一直是她在照顾我。
我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放到了她的头上,抚摸了起来。在我那个时代,有过感情的女人不少,而和我上过床的女人则更多,但是在那样一种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两个人彼此之间只不过是一种身体上的关系而已。
********并不代表就是两个人的爱情,更多的还是释放着对于这个世界的压力,互相之间寻找慰籍罢了。
可是自从我穿越到这里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却发现了人与人之间那种最为朴实和真挚的感情,无论是李海明还是娴子,甚至是胆小的豁牙子,都让我能感觉到他们骨子里存在的那一份真,对你好就是无偿的对你好,也是我那个时代快要丢失掉的一种朴实感。
“为什么,抗战胜利到我的那个时代,无非只是几十年的时间,为什么人的性格和思想就会经历这么大的变化。这个时代的一切美好的东西,为什么在历史的发展过程中渐渐的丢失了呢。”我心中默默的说着。
“吱吱!”突然一阵叫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看到娴子的身后,那个戴着面具的小灰伸出了脑袋,对着我来回的摇摆了一番,随即就向我跳了过来,两只毛茸茸的爪子在我的脸上摸了起来,似乎是在向我问候着合情。
娴子也在小灰的活动下睁开了眼睛,看到我醒了过来,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娴子,谢谢你照顾我啊。”我轻声的说道。
“客气什么啊,好在你运气好,给你缝合的太夫说这刀砍得再深一点你就死定了。”娴子把不停和我闹腾的小灰抱了过来。
“我睡了多长时间?还有,李团长怎么样了?”我问道。
“他还好,先是去了军区后方的战地医院,然后又转移到了济南城的日军医院里治疗。”娴子的话却让我吃了一惊,随即问道:“日军医院?这是怎么回事?”
娴子笑了一下对我说道:“你睡了十天,这其中发生了很多事。咱们一开不是被杨扬他们给救了嘛,在回来的路上,竟然遇到了李海明以前那个团的政委,他一直在甘陵县附近打游击,后来在军区总部打听到了李海明的消息,就带着人马直接赶过来了。看到你们的伤势后,直接就带到了军区的医院进行救治,你这还好,只是刀伤,但是李海明就危险了。”
“所以八路军的医生也救不了他是吗?那又是怎么去的日军医院里呢?”我问道。
“这还要多亏豁牙子,他不是甘陵县的翻译官,正好稻本龙一被埋在了地下。而那个井口边在破坏龙脉的时候,正遇到了田政委,两方打了个遭遇战,井口也直接死掉了。所以知道内情的人都不在了,豁牙子就利用这个空档从县城里开出来一辆军用卡车,冒险带着李海明就去了济南城里的日军医院,随便给他编了个日军的身份就给救下来了。”娴子说。
“这个豁牙子,还真他娘的有一手,不过还是得注意,等李海明恢复期的时候,赶快把他从那里接出来。对了,老王呢?他在哪儿?”我赶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