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实却并不允许我这么做,因为那个大家伙在扫视了一圈石像之后,竟然打开了那大大的嘴巴,就好像一个无尽黑洞似的展现在我的面前。
“呜呜!”那两个家伙似乎叫得更卖力了,而我也因为被这巨怪所吸引,忘记了他们的存在。就在我意识到要救他们的时候,那两个家伙却突然间被两条细长的好像触手的一样的东西卷住,并飞速的向着巨怪的方向飞去。
我这时赶快转头,却发现原来那并不是什么触手,而是巨怪口中伸出来的无数条细小的舌头,那些像极了弹簧,并有很强伸缩性的舌头,不时的在它口中进进出出,每一次都十分准确的卷到了一具石像上,然后就把这石拉进了自己那黑洞一样的口中。
“这家伙在吃人嘛?它把这些人变成石头,然后再把它们吃进去。”我心中说道,而同时那两个还活着的家伙,却早已经消失在了巨怪的体内。
而后越来越多的舌头从它口中伸出,把这满地的石人陆续的拉进了体内。
刚刚被铺了满地的石人,只不过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同时我也发现,那巨怪的伸出来的舌头,到有点像是之前把我从泥流中救出来那个奇怪的东西。因为我看到这舌头卷在石人上的方式,和当初卷在我胸口时是一样的。
难道我刚才是被这个家伙救上来的吗?那为什么我没有被变成石头人呢?我心中再次暗暗的奇怪了起来,而同时我身前的石人也都消失在它的大嘴巴里。
此时的暴雨中只剩下了我和身边那几个站着的鬼子石像,巨怪开始缓缓滑动着身体两侧的那对鱼鳍一样的触手,向我所在的方向移动了过来,借着地面上流动的泥水,它的身体好像滑水一样的靠近了我的面前。
为了自己的安全,我也立刻向那家伙的身后跑去,当我的身影经过了那巨怪不时转动着的眼球时,它的身体好像在某一个时刻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发现了我,但也好像是没有发现,总之它依旧靠近了那几个鬼子兵,口中的舌头也是一下子吐了出来,把那几个鬼子兵的身体悉数的卷住,并快速的拉进了自己的嘴里。
我此时却看到了这巨怪的整个身后的模样,想不到在那庞大的身躯后面,竟然拖着一条粗大的铁链。铁链的一端深深的埋进了它的身体里,而另一端则正好随着它摆动的身躯,从我的脚下经过。
那铁链足有一人来粗,我一双手可能都无法将它完整的抱起来。这么大一条铁链,难道是用来固定这个神秘巨怪的吗?如此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是说它并不是生活在自然中的怪物,而是有人为饲养的成分在里面,到底是什么人会养这么大一只怪兽呢?
就在我为这怪物的身世有些发呆的时候,那家伙似乎把脑袋轻轻的转动了一下,随即又吐出来了一条舌头,这一次它可没有再吃什么,而是将刚刚吃进肚子里的,那些石人手中抓着的枪,卷在一起吐了出来。
想不到这个大家伙能够吃掉石头,却无法消化三八大盖呢?那为什么所有人都被变成了石头,可是手里的枪却保存完好呢?
鲸鱼一样的巨怪把肚子里的武器都清空之后,便闪闪了那巨大的身躯,再一次的向着水流的方向滑了过去,而拖在身后的铁链也是加快了速度,等我看到铁链的顶端时才发现,原来这条粗大的铁链竟然是被扯断的。
看样子,这个黑暗巨怪应该是一直被这条铁链锁着,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将铁链扯断,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那又会是什么人把它栓住的呢?会不会就是六猴儿所说的在砒砂岩地区消失的月支城里的人呢?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那个大家伙一摇一摆的消失在我视线后,天上的雨却好像变得有些小了起来,可是那个大家伙的身体周围,依旧是暴雨倾盆,把它的身影覆盖得更加神秘。
雨水随着巨怪慢慢的离开了我的头顶,此时的我却看到了一种特别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我眼前的暴雨依旧,地面的泥水仍流,可是从我为分界线开始,身后的雨竟然完全的停了下来,头顶的乌云也是慢慢的消散。
当太阳光重新露出来的时候,那暴雨已经离开我有百米远的距离,巨怪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可是那个位置的雨却还在下着。紧接着我听到了一阵巨大的水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掉进水里。
我这才想到,应该是那个巨怪跳进了百沟汇集的河道里面,顺着那片湍急的泥流游走了。
天空却是放得崭晴,地面依旧是处于泥泞中,四周的环境似乎在这倾刻间又换了一个样子,不少的砂岩在暴雨的冲洗之下,再次变了形状。
我完全认不出来自己此时所处的位置,伸手摸向怀中的地图,却已经被水浸成了一团废纸,还不等我打开,就已经瘫到了地上,混在了泥水之中。之前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来得来,去得也快。
拖动着那还在发抖的身体,我向着眼前比较平整的地面走了过去,此时的我特别需要一堆火出现在眼前,能够把这紧紧裹在身上的沉沉的衣服烤干,再把骨头里那早已凉透掉的寒气给逼出去。
走了几步之后,我终于是忍受不住的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我努力的在劝说着自己不要睡着,一旦睡着就再也醒不了,可是眼皮却毫不听话的合在了一起,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无法让它睁开。
我不能让自己睡,于是我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我想到了之前和娴子初尝雨云时的快乐,也想到了穿越之前,还没有打通的游戏,更加怀念那些和我有过一夜之情的女人。然而当我想到稻本龙一这个家伙的时候,我的精神却一下子清醒了好多。
我想到了,刚刚那些被巨怪吞进去的石头人里,好像并没有稻本龙一的存在,而且单从那些石头人数上来看,应该只是稻本龙一所带部队的三分之一,其中还有一些风水师和两个六猴儿的手下。
这样一来,稻本龙一还是会继续进行着破坏龙脉的计划,只是一场雨虽然打散了我们这些跟踪的人,却无法阻止稻本龙一的行动。现在豁牙子和娴子生死未卜,如果我就这样睡下去的话,那还有谁来阻止鬼子的阴谋呢。
于是我将身边的那柄三八大盖上的刺刀拔了出来,重重的刺进了自己的大腿里,那瞬间直入大脑的疼痛感,让我立时就清醒了过来,整个人也是从地上坐了起来,清醒的看着眼前的世界,刚刚的困意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我抓着枪撑起了自己的身子,艰难的走到了刚刚巨怪吐出来武器的位置上,把这些枪一把把的拿到面前,将里面的子弹都退了出来,差不多也有个五六十发的样子。我将子弹都塞进了那早已湿透的棉袄里,又抓起了第二把枪,让这两把枪当成拐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其实现在的我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仔细的想了一下,那个巨怪出来时,驮着不少鬼子的石化尸体,那它一定和稻本龙一见过面,如果我按着它来时的方向走过去,没准就可以看到稻本龙一留下来的些许踪迹。
想到这里,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地面,那巨怪经过的时候,是用肚皮贴着地面滑行的,所以在这泥地里面,留下来了一条长长的拖痕。虽然已经被雨水冲刷的不是很明显,却也逃不过我这双眼睛。
记得以前和老爸一起寻墓的时候,都是用眼睛来辨认土质的,一般来说被挖过又被重新埋起来的地面土质,和正常的时间沉积起来的土质有很大的差别,所以那么微小的线索都可以被我看到,就更不用说这地面上留下的明显痕迹了。
选择了一下方位,我就架着这两把枪开始向巨怪来时的方向走了过去,头顶虽然是大大的太阳,但是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暴雨过后,这空气好像更加的湿冷了,嗖嗖的小风一直往身子里面钻,那沉甸甸的棉袄也在这寒冷的环境下开始结出一层霜来。
想不到这个巨怪在雨中移动的距离还挺远,而且越往后走,它留下来的痕迹就越模糊,但好在有一些鬼子的帽子,或者是绑腿之类的东西留在地上,再走下去,我又看到了一口破掉的行军锅,以及一些行军包之类的东西。
看起来,那些鬼子刚刚也是十分慌乱,留下来了不少的东西。但是线索到这里却也彻底的断掉,那个巨怪就像是凭空出现在这里似的,地面留下来的痕迹也特别的杂乱。
就在我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一个黑影竟然迅速的窜到了我的面前,紧接着就把我一下子扑倒在地,等我冷静下来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这个黑影竟然是被六猴儿抢走的小灰。
它全身的毛也都是湿透了,紧紧的贴在身上,而脸上戴着的那块树皮面具,却显得异常干净。扑到我身上的小灰也是一个劲的抓着我的头发和胸口,表现得十分亲昵,只可惜它不能说话,我也不知道它是如何从稻本龙一手底跑出来的。
“你这个小家伙,怎么跑到这里来的,那些鬼子呢?”我把小灰抱在了怀里,不停的抚摸着它身上湿湿的灰毛,而同时我却发现,那系在它脖子上的红绳竟然被雨水泡得断掉了,之前沾在它胸口上的那个香囊却是直接落在了我的手中。
这个小型的香囊是我们当初在黑水晶棺材里发现它时就戴在脖子上的,可能是因为时间太过于久远,已经像面具一样,长在了身体上,和那些灰色的猴毛粘在了一起。当初娴子就试着把这香囊取下来,可是因为连接到了它的神经,动一下,小灰都会叫上半天,所以才停下了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