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九阳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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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9章 也已无力

“哈哈哈哈!原来祭祀是要借我等性命镇压祖灵,如此来,便是永世不得超脱,朕也已无憾!”

莫语抬头,目光与他对视,“如果现在,我需要借你性命一用呢?”

万雷大帝神色平淡,“祖灵乃天地大患,莫说朕已是弥留,哪怕全盛时期,也甘愿为此而死。但朕已失去力量,便是有心,也已无力。”

莫语另一只手抬起,向他点落。

轰——

祭坛之中,一道光明,轰然射入他体内。

万雷大帝身躯,变得越发透明,就像是要融于这光明之中,可眉心那道雷霆符文,却突然恢复完整。

莫语面外表情,“现在,用你的命,帮我!”

万雷大帝大笑一声,没有任何迟疑,转身一步迈出,直入九天之上,与那亿万雷霆融为一体。

吼——

吼——

无数雷龙之影扬天咆哮,巨尾一扫,直奔他身影而去。

轰隆隆——

轰隆隆——

雷霆咆哮,雷光耀世,转眼之间,出现一片雷霆汪洋。

哗啦啦,水面破开,一头超级雷龙,自汪洋深处飞起。

它足有百万丈长,磅礴雷霆气息,横扫九天十地。

随着雷龙飞出,整座雷霆汪洋快速缩小,似乎所有力量,都被它抽取带走。

吼——

惊天咆哮,超级雷龙直奔祭坛而来!

莫语纹丝不动,似乎没有感受到,头顶逼临的恐怖气息。

黑袍鼓荡,溅起层层电光,生出一片焦黑。

超级雷龙眼中闪过感叹,咆哮一声,飞到祭坛边缘,百万丈身躯展开,将整个祭坛缠住,疯狂向下拉动。

轰——

停滞的祭坛,再度开始一点点的,向下方沉落!

妖族至尊深吸口气,一拍身下黑龙,“去帮忙。”

轰——

黑龙落在祭坛表面,咆哮中身躯爆发黑光,转眼化作一条黑色山脉。

妖族至尊,就站在山脉最高处,化作一颗巨大紫衫。

几千丈粗、近百万丈高,无数根系钻出。密密麻麻与黑龙所化黑山连成一体。

古王身影,出现在另外一侧,看了莫语一眼口中蓦地低吼。

噼里啪啦,一阵骨骼血肉爆鸣,转眼间古王身躯,便暴涨至十万丈。

一脚,狠狠踏落!

轰——

先民祭坛降下速度,变得更快。

轰隆隆——

轰隆隆——

天地震颤,大世界亿万万生灵,骇然抬头向此处看来,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依旧本能中感到惊惧!

祖灵嚎叫,“莫语,不要忘记你是谁?镇压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血块中,银色、绿色两只眼珠,开始向外渗出鲜血,令银白、绿色光柱中,夹杂了淡淡血色。

虽然极淡,可这血色出现瞬间,整个大世界,亿万万无穷生灵,自灵魂深处生出恐惧。

雷龙咆哮,黑山震动,紫衫摇摆,古王低吼……强如他们,在这血色之下,也不能保持平静。

唯有莫语例外。

他神色淡漠,对祖灵咆哮,似是未曾听到,按在祭坛上的手掌,表面血管快速凸起,然后崩裂。

鲜血流淌而出,融入祭坛,尽管鲜血不多,却让他恢复的脸上,再度苍白下去,眼眸暗淡。

轰——

先民祭坛大震,透射光芒中,一个个先民站起,他们眼眸尽皆变成血色,眼神冰冷看向祭坛。

然后,同时尖叫!

呜——

狂风皱起,无尽怨毒、不甘、绝望气息,跨越时空,自早已消逝的那片远古天地而来,降临到先民祭坛,令晶莹的祭坛,瞬间变得浑浊,然后浮现出大片的血色。

因为,他们本就是,在远古岁月前那一日,被降临黑色山峰抹灭的生灵!受先民祭坛禁锢,被契约之力强迫,他们只能在无尽煎熬中,一****的膜拜它、供奉它。

可那份怨气、戾气,却从未消失,反而随着时间流逝,变得越来越强!

今日,莫语以自身之血,将契约之力暂时屏蔽,唤醒了这些亡灵的意志。

噗——

一口鲜血喷出,呈乌黑之色,落在祭坛表面,发出无数腥臭气息。这是亡灵的意志的反噬,让他遭受重创。

可莫语所承受的,只是其中极少部分,绝大多数反噬都落到,下方凝固血块中的祖灵身上!

“啊!”祖灵凄厉咆哮,两只眼睛流出的鲜血,同时变得黑色,像是沟渠中污臭的黑水,极其可怖,“莫语,你释放先民意志,必将承受先民反噬,最终你也会死!”

莫语目光,似乎穿透祭坛,与祖灵对视,“或许我会死去,但你终归要死在我之前……结束吧!”

吼——

超级雷龙咆哮,它松开祭坛,百万丈身躯瞬间化作一道雷霆,轰入凝固血块。

雷霆咆哮间,似乎可以听到,万雷大帝畅快至极的笑声。

然后,先民祭坛镇落!

整个大世界,这一刻,似乎都在震颤。

无数尘扬,激入天空,化作一团巨大阴影,将此间所有一切遮掩。

西关城,彻底成为历史,自大世界中,永远消失不见。

许久……

尘扬散去,祭坛已经不见,只有一块血色山峰,伫立于大地。

它雄峻无比,通体赤红色,似是经过无数鲜血浇注而成。

凶煞、暴戾、杀戮气息,疯狂的释放,不断融入天地之间!

这是反噬后先民意志的具现,化作最强封印,将祖灵镇压。

莫语轻声咳嗽,抬手在虚空一按,随即缓缓拉开。

一扇大门,就这样在头顶出现,随着他的动作打开。

咻——

咻——

咻——

破空声中,二十六道身影飞出,他们每一个都苍老至极,周身充斥着浓郁腐朽气息。其中两个,更是腐朽的厉害,身躯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阵阵恶臭。

可他们脸色,却平静无比,齐齐躬身行礼,“参见祭祀大人!”

莫语点头,接着拂袖一挥,带古王、妖族至尊与黑龙退出血色山峰,淡淡道:“它就在这里。现在,是你们实现,最终价值的时候了。”

二十六道身影,眼眸同时亮起,炙热而欢喜,因为他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实现自己的誓言,人生得到圆满,脱离煎熬,不必再忍受缓慢死亡的痛苦!

“感谢祭祀大人!”

两道腐烂身影躬身,脸上露出感激。

他们是祖地中,被祭祀召来,对莫语出手的两尊长史。

莫语饶恕他们的罪责,让他们活到今日,才能等到今日,自然满怀感激。

二十六尊长史,代表着大世界无尽岁月来,积攒下的二十六个大战神境超级强者。

他们在寿元无多时,以秘法封印自身,借假死状态苟延残喘,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而这一日,终于到了!

微笑中,二十六尊长史,同时迈出一步,化为惊虹落在血色山峰上,盘膝而坐。

当他们坐下瞬间,便已经闭上眼,就此死去。

而此刻,留在他们体内的秘法,才开始产生作用。

二十六尊长史的身躯快速溶解,骨头血肉一起,变成粘稠的猩红液体,如活物般扭动着,变成一道符文,贴在血色山峰表面,却又好似深嵌其中,再也无法剥离。

轰——

当二十六道符文齐聚,滔天血光,刹那间自血色山峰中爆发!大地深处,传出“轰隆隆”巨响,血色山峰就这样,缓缓沉入大地深处,彻底消失不见。

血色山峰沉入地底,祖灵及先民祭坛气息消失,天怒随之散去,日光重新洒落下来。

莫语眉头微皱,看着血色山峰消失处,目光闪动,不知转动着何种念头。

妖族至尊突然躬身,“多谢祭祀大人!”

莫语嘴角微挑,“谢我没有杀你吗?”

妖族至尊摇头,“与封印祖灵相比,老夫生死又算什么。”

莫语沉默,道:“它还会出来的。”

妖族至尊深深行礼,“请问祭祀,可有办法将祖灵,彻底杀死。”

莫语想了想,摇头,“没有……至少现在没有,但我会想办法,将它杀死。”

顿了顿,继续道,“因为,它是世间所有生灵的敌人!”

妖族至尊深以为然,但事实上,强大如他,生存岁月如此漫长,也没能够在此时,完全理解莫语的意思。

世间生灵,包含的,未必只是大世界……

莫语拂袖一挥,天地之间,无数线条出现,化作一处樊篱,将这片天地封锁。

“即日起,此间为大世界禁地,任何人不得踏入一步。”

妖族至尊躬身,“祭祀宽宏放我一条生路,老夫残生便自罚镇守于此,我在此处,绝不会让人触动封印。

语落,他一拍黑龙,黑龙不舍呜咽咆哮,几息后腾飞而起,向妖族领地而去,带回妖族至尊的意志。

妖族至尊转身,踏入樊篱之中,消失不见。

看着他背影,莫语面露肃然,微微低头表示尊重,至少站在大世界生灵角度上,妖族至尊的牺牲值得尊敬。

古王拱手,深深行礼。

莫语看向他,道:“古王,大世界的未来,非我可以掌握。今日,你若愿随我离开,本座可保你安然无恙。”

古王摇头,淡淡道:“我生于大世界,这便是我的命数,即便将来终究难逃大劫,也要葬身于此。”

莫语缓缓点头,“也罢。他日若能再见,本座保你一命,便算是还了今日人情。”

语落,他不再停留,脚下一步迈出,身影消失不见。

几息后。

祖地。

莫语身影,突兀出现在黑山外,他没有踏入其中,神色变得极其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