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生了……”听见婴儿的哭声,萧御翔激动地拉着左逸的手臂,兴奋地说道,“我做爹了,我做爹了……”
“是,恭喜你,师兄。”左逸亦高兴地祝贺道。
正在两个男人高兴的时候,房门打开了。萧御翔立刻冲上前,想进去看看昊晨的情况,却被出来的丫鬟拦住了。“恭喜王爷,王妃生了个小王爷。但是,王爷,您还不能进去。”丫鬟一脸抱歉地说道。
原本一脸喜悦的萧御翔,在听到这句话后,立刻沉下脸来,不悦地问道:“为什么?本王为什么不能进去。”
“这个……因为……”丫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急得萧御翔差点跳脚。倒是一旁的左逸想了下,问道:“王妃的肚子里是不是还有一个孩子?”
“呃……对,是的。不过,产婆说,好像还有两个。”丫鬟点头答道。
“还有两个?!”这回,萧御翔傻眼了。
这在这时,房间里又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哇……哇……”在萧御翔还没来得及高兴的情况下,又一声婴儿的哭声传入萧御翔的耳朵里。紧接着,房门打开了,一个丫鬟高兴地说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为您生了两个小王爷,一个小郡主。”
萧御翔一听,满脸笑容地正想走进房间,却听见房里的产婆一声惊呼,“糟了……快止住她的血……”
听到这话,萧御翔大惊失色,立刻冲进房间,来到床前,看到已然陷入昏迷,脸色苍白的昊晨。“晨儿,晨儿……”萧御翔惊慌失措地拉起昊晨的小手,连自己那刚出生的三个孩子都没有看一眼,眼睛焦灼地盯着昊晨地脸庞。而左逸在听见产婆的话后,立刻明白自己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左逸跟进的房间,房间充斥着一股血的味道,而昊晨的下体还在不断地留着血。左逸知道,很不幸地,昊晨正在血崩。左逸立刻上前,对萧御翔说道:“让开,把晨妹交给我。她在血崩。”
“什么?你说晨儿正在血崩?!”听到左逸的话,原本惊慌失措地萧御翔更加的慌乱。萧御翔猛地站起,拉起左逸的衣襟,说道:“你救她,救救晨儿……”
“我知道,我会救晨妹的。”左逸坚定地回答道,就是死他也要和阎王爷斗一斗。得到左逸的回答后,萧御翔松开了左逸,让开了位置,站在一旁。左逸则立刻坐在床边,开始为昊晨把脉。另一边,产婆还在不断地进行抢救,而昊晨的气息却是越来越弱,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左逸放下昊晨的手,在昊晨的身上点了几个穴道。昊晨下体流出的血,便开始减少,渐渐的不再出血。而先前因为生产,再加上之前的情况,昊晨的情况不容乐观。左逸命人将自己的药箱拿来,并在昊晨的脾俞、隐白、百会、气海、足三里几处穴道下了针,然后给昊晨服下‘小还丹’。这才暂时保住了昊晨的命,可情况依然不乐观。
两个时辰后,昊晨才稍微清醒了一些,却仍然虚弱得可以。昊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看看’孩子的样子,事实上,她只能摸摸自己的孩子。
“翔,他们好小哦。”昊晨轻扯了个微笑,虚弱地说道。
“嗯,晨儿,我们的孩子,长得像你。”萧御翔心疼地轻抚着昊晨散乱的发丝,又看了看自己的三个孩子,心中有说不出的激动与悲伤。他应该高兴的,初为人父的喜悦,完全被妻子病情的沉重悲伤所代替。
“呵呵……怎么可能都像我呢,难道就不像你么?”昊晨低声笑道,嘴唇已经发白,脸庞已经是白的像一张纸,看起来有些吓人。
“不,都像你。”萧御翔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知道,也许……不,他不能这么想,他相信晨儿会和他一起走完这辈子的,他相信。
昊晨轻摇了摇头,眼里泛着泪水,“翔,你要好好教育我们的孩子,也许,我不能……”
“不,你能的,你能的。晨儿,别说那些傻话,你不会的。”萧御翔紧紧地握住昊晨的手,他感觉得到,昊晨的手越来越凉,就像他的心一样,慌乱不已,越来越凉,还有彷徨。
“翔……”泪水从昊晨的眼中流出,“让我再看看你的样子,好吗?”
听到这句话,萧御翔摇头,“不,今天不行,以后好吗?等你好了,我再让你看,好吗?”
“……翔,我爱你,真的真的好爱你,可我不能……”后面的话,昊晨已经哽咽地说不出来了。
“别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晨儿,我也爱你。”萧御翔压抑着内心的悲伤与痛苦,在心中呐喊着,祈求上苍将他的晨儿留在他的身边。
这时,房间的门开了,左逸脸色难看地走了进来,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昊晨,轻唤道:“晨妹……”
“嗯,左大哥!”说着,昊晨想伸出手去碰触左逸。左逸见状忙将左手伸了过去,“晨妹,你感觉怎么样?”
碰触到左逸的手后,昊晨点点头,淡淡地说道:“左大哥,我还好,只是觉得有些累,好想睡哦。”现在的她,虽然看不见,但她知道,翔和左大哥都在为她担心,她真的想叫他们不要为她担心,但是,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累,甚至有些想睡的感觉。她好怕她就这么睡了过去,再也看不到翔和左大哥,还有这里爱她的亲人。
“嗯……”左逸点点头,然后向萧御翔使了个眼色。萧御翔明白左逸有事要说,于是,萧御翔说道:“晨儿,我和师弟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
“是关于我的事吗?”昊晨淡淡地问道。
“……”“……”两人很有默契的都没有说话,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昊晨。
“左大哥,你告诉我,好吗?我早晚都要知道的不是吗?”昊晨问道。
“这……”左逸犹豫了一下,眼睛看向萧御翔,后者略微想了下,深吸了一口气后,点点头。左逸见状,只好说出来,“晨妹,我想为你做个……”他不知道这算什么,他不想为晨妹开颅,想用药物和针灸的办法延续晨妹的生命。
“没关系,左大哥,您说。您说什么,我都可以接受。”都到了这份上了,她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即使是她即将要死,她都可以平心静气的接受。
“晨妹,我想用药物和针灸的办法来医你的病,但是这种方法一样是没有把握的。”左逸深吸了口气,终于说出了闷在心里的话。
听了左逸的话,昊晨略微想了一下,说道:“那就这么做吧,左大哥。”
“呃?!”左逸一愣,“晨妹,你……”
“左大哥,就按照你说的方法做吧。”对她来说,这是场赌博,赢了她就可以拥有一切,输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不能再见最心爱的人,不能再见亲人,也不能再见自己的孩子。
“不行,不可以。”一旁的萧御翔突然反对道。
“师兄?!”左逸不解地看向萧御翔,想要寻求他反对的理由。
“翔……你放心,我会没事的。”昊晨轻叹一声,有一丝不悦地说道。
“可是,晨儿,我……”萧御翔欲言又止,他真的害怕,尽管他自己曾经说过永远陪在晨儿的身边,哪怕是死。但,现在他真的怕,怕的都快让他窒息了。
“翔,没事的,相信我,好吗?!”昊晨淡笑道,那带着点病态的美,让人不禁想去疼惜和照顾她。
“好吧!”萧御翔勉强答应道,然后轻轻在左逸的肩上拍了几下。“师弟,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当然是越快越好。”左逸有些担忧地说道,事实上,他担心现在就已经晚了。
于是,半个时辰后,当左逸准备好一切后,萧御翔轻拍左逸的肩,说道:“我相信你,晨儿也相信你。”
左逸深吸一口气,闭了下眼睛,然后给予萧御翔一个坚定的眼神,回道:“谢谢你的相信,我相信晨妹会好的。”说完,左逸便准备动手了。
“等等,让我和晨儿说一句话。”萧御翔叫住了左逸,然后转头看向躺在床上脸色发白的吓人的昊晨,将唇瓣贴到昊晨的耳边,柔声说道:“晨儿,我与你,万世千秋,至死不渝。”
听到萧御翔的话后,昊晨忍着激动的泪水,轻点着头,回道:“嗯,万世千秋,至死不渝。”
萧御翔满意地轻抚着昊晨的脸颊,许久他才起身对左逸说道:“师弟,这交给你了。”
“嗯!”左逸答应,萧御翔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房间,将这一切交给了左逸。
左逸看着躺在床上的昊晨,轻轻拉过昊晨的手,说:“晨妹,记得你当初答应我三件事吗?”
“嗯,左大哥,昊晨当然记得。当时,你只说了一件事,还有两件事没有说。”
“那么,左大哥,现在就说第二件事。”
“可是,左大哥,我……”她现在还能答应左大哥什么呢?她自己是否还能活下去都不知道,究竟还能为左大哥做什么呢?!
“晨妹,你相信左大哥吗?”左逸有些不自信地问道。天知道,他现在的心有多么的乱,晨妹,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人,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她。
“嗯,昊晨一直都相信左大哥,不是吗?”昊晨淡淡地笑道。
“那么,左大哥,要你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左逸停顿了下,深情地看着昊晨许久,继续说道:“相信你自己,也相信左大哥,左大哥一定会医好你的。”
“……”昊晨没有回答,只是点了下头,算是答应。
“最后一件事,晨妹,左大哥希望你能够坚持下去,不可以放弃,好吗?”左逸说出最后一件事。
听了左逸的话,昊晨的眼里再次流下泪水,哽咽地说道:“嗯,左大哥,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昊晨的回答,令左逸紊乱的心绪多少平静了一些,“晨妹,现在我们开始了。”
“嗯,左大哥,我相信你。”昊晨闭上眼睛,等待着左逸的医治。事实上,她现在真的觉得很累了,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在左逸开始医治的同时,昊晨便在不知不觉当中,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