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这样双修,那她宁可不要!
苍绯瞧着她那般惊悚害怕的表情,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伸过手要来拉她:“小草儿,你怕什么?本君又不会吃了你。”
离草却是躲得远远的,坚决的摇头:“我不要双修了!不要!”
苍绯面色不由微微沉了下来,眸底隐隐闪动着一丝欲望之火。
这丫头,刚勾起了他的欲望,便又逃跑了,真真是要折磨他不成?
然而,她害怕不愿,他自然也不可能逼迫她。
只得暂时将****压下,而后径直走到了榻前,翻身躺了上去。
“过来。”他伸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冲她挑了挑眉。
离草仍是心有余悸地瞟着他,满脸的警戒:“做什么?”
他斜眸一勾唇角,露出一丝戏谑的笑:“自然是睡觉了,难不成你想就这般站一夜?”
离草这才稍稍放下了心,走了过去,背对着他躺了下来。
忽然又想起那一回与师父同床而眠,心中一时不知升起了何种滋味。
此刻的她已然完全清醒了过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她爱师父,却和大叔亲吻,甚至并不反感……
这样的她,让她自己都觉得很可恶!
虽然师父不爱她,但在她看来,爱应该就是极为纯粹的一种东西,应该是永恒的唯一,但现在,似乎却被她变得有了一丝污垢。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经没有资格说什么爱师父了。
因为她背对他,苍绯并看不到她此时脸上的那抹黯然与哀凉之色。
他转过身,一只手十分自然地自身后抱住了她,将她揽入了怀中。
感觉到她的轻颤,然后便是挣扎,她的身体摩挲着与她紧贴的他的胸膛,不时又触到他的腹下,引得他一阵燥热。
他手臂不禁又微微加大了力度,微微喑哑的嗓音却是自齿缝间挤了出来:“别再乱动,本君就想抱着你睡觉,你若是不听话,那本君可就不客气了。”
离草自是又感觉到了他腹下那又硬、挺起来的灼热,吓得忙僵住了身子,不敢再动弹。
真讨厌大叔,就只会威胁她。
苍绯见她安稳下来,唇角又不自觉地弯起一丝弧度。
这丫头,以为她开窍了,实则还是懵懂的很。
不过他不急。
她若是害怕的话,那他便慢慢地调教,循循善诱,让她渐渐开始习惯与他的亲密接触。
时间还很长,他有这样的自信。
静谧的夜。
离草感觉到背后紧贴着的那温热的胸膛,还有那呵在后颈间的温热气息,却是心中一片絮乱,怎么也睡不着了。
这个可恶的大叔,他自己抱得舒服,却是害苦她了!
只是这一睡不着,脑子里想的东西便多了起来。
她想起了洛公子与云嫣,又想起了白伶、叶风还有温凝,也想起了凤曦与师父,还有千羽灵、玉泱与容仙。
他们都是为情所苦,为爱痴缠。
而他们的爱到最终,似乎都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为个么呢?
爱……不是应该让人感觉幸福甜蜜的东西么?
为什么却反让人痛苦?
至少,她所见过的,经历过的,都是如此。
她爱上师父,亦并没有过快乐,只有无尽的恐惧与担忧。
若果可以,她真希望可以一直就那样无欲无求地修行下去,不懂爱,也不会爱!
爱,真的是一件折磨人叫人痛苦的事……
她无声地叹息了一声,更觉头疼。
当真是被大叔给搅弄的让她竟满脑子想的全是****之事。
还有那什么合欢树,什么双修果,早知道就不该跟着大叔去那山谷,那她也不会看清这样一个只让她纠葛的事实。
“怎么?睡不着了?”背后忽而传来戏谑的笑声,轻轻悠悠的。
离草心中惊了一下,却是不回答,只立时闭紧了眼,装睡。
不想跟大叔说话,说到最后只会被他气死。
见她没反应,苍绯嘴角一弯,搂着她的手缓缓上移,然后在她的腋下轻轻一挠。
这下子,离草再也装不下去,扭着身子,咯咯笑喊了起来:“哎呀!别挠了,好痒!”
苍绯这才终于停了手,而后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随意地玩弄起她的头发,低低问道:“在想些什么呢,小草儿?”
“没什么……”离草闷闷地回了一句。
她才不会告诉他,她想了一堆****之事。
说出来,只会让他笑话自己。
“没想什么,你在那装什么深沉,叹什么气?”苍绯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妖娆弧度,眉目又微微眯了起来:“还是,你又想本君再施点手段才肯说么?”
他的手段定然不会是什么好的。
离草被逼无奈之下,只得随口编了一个:“我只是想起了一夕。”
一说到一夕,她眸底不由又流露出了深深的哀痛之色。
苍绯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只是一声轻哼,手下霸道的将她的身子翻过来,直直面对着他。
“想他一个死人做什么?”他面上露出毫不掩饰的不满与嫉妒之色。
他不许她想别的男人,哪怕是一个死去的人也不行。
他的力道有些大,离草不由吃痛地皱了皱眉,而后微垂了眼眸,轻声道:“他终究是为了救我才死的……而且,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虽然,他之前一直都只是为了利用她而接近她,但是,在死前的最后一刻,他还是承认了她这个朋友。
苍绯看着她面上露出的那淡淡的哀伤之色,还有眼里蒙起的那一层水雾,心中不由隐隐揪痛了一下。
他的指尖抚上她的脸颊,在她的眼圈旁边轻轻摩挲了几下,却是摸得一手的湿濡。
他将手放在唇边轻轻舔了舔,凝眉:“眼泪原来是咸的。”
还有一点涩。
这便是她此刻的心情么?
离草抬眸望着他,带了些许诧异:“大叔你从来都没有哭过么?”
苍绯脸色一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本君怎么可能会哭?”
他可是堂堂魔君,又是一大男人,只会流血,断不可能流泪!
离草望着他,半晌不语,神思幽远,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她才开了口,声音极其的淡,极其的轻,若一缕飞烟飘在空中,若不仔细听,便无法追捉。
她说:“大叔,如果有一天我死了的话,你会不会为我流一滴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问,她只是突然很想知道而已。
苍绯怔忡了一下,看着她,眼中灯火似有风过,明灭不定,又似有波涛涌起,翻腾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