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羊皮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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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箴言(5)

在谈过表面虚假的德性之后,接着谈谈蔑视死亡的虚假是有道理的,我这里的意思是指那种异教徒自吹自擂可以借助调动自身的力量来蔑视死亡,而无须憧憬一个美好的来世。事实上,坚定地忍受死亡和蔑视死亡之间存在着差别,前者虽罕见但却确有其事,而后者我以为是不真实的。然而,人们还是尽其所能地写出了种种能最好地说服人相信死亡并非一种恶的文字,那些最软弱的人和英雄们也给出了无数有名的范例来强调这种意见。可是我认为具有好的感知的人都会怀疑它,人们为说服自己和他人付出的辛苦就足以说明这种说服是非常困难的。人们可以在生活中有各种厌恶的对象,但他们绝无理由蔑视死亡,甚至那些自愿赴死的人也不能因为如此微小的理由而这样认为,当死亡按照出于他们意料之外的方式降临于他们身上时,他们会像其他人一样感到震惊和无法接受。人们注意到的无数勇士在勇气上的不等,来自于死亡在他们的想象力上有着不同的显示,一个时候比另一个时候表现得更为鲜明。因此,在蔑视了他们未知的东西以后,他们终于还是害怕起他们所知道的东西。如果我们不愿相信死亡是最大的恶,就应当避免直面死亡及关于死亡的所有情景。最明智和最勇敢的人是那些用最正当的名义来阻止自己思考它的人,但所有认识死亡的人看见它就像被死亡发现一样非常地恐怖。死亡的必然性造就了哲学家们的所有的坚定性。他们认为在我们认识到不能阻止自己的离去,不能无限延长自己的生命时,就应当优雅地死去。他们并没有为永存他们的名誉和挽救那不可靠的毁灭做什么事情。为了以从容镇定的姿态赴死,让我们满足于对我们思考的一切所保持的沉默状态吧,让我们更多地寄希望于我们的气质而非那些无力的推理吧,那些推理使我们误以为自己能够冷漠地接近死亡。坚定地迎接死亡的光荣;使人们感到懊悔的渴望;获得一种好名声的欲求;摆脱生活的悲惨和不再依赖莫测的命运的想法——这些都是我们医治恐死症的良药。但我们也不要以为这些药物都是百分之百灵验的。它们只是为保护我们起了一些简单的障碍物所起的作用,在战争中,障碍物是用来保护那些必须接近敌方火力网的人们的,当我们离它还遥远时,我们想象这可能是个好的掩护;但当我们接近它时,我们会发现这只是一个无力的援助。以为我们在近处感觉到的死亡就像我们从远处判断它时一样;以为我们那其实只是软弱的情感,是一种有力的足以使我们在最严峻的考验下也不倒下的坚强,这些都只是自欺欺人。认为自爱能帮助我们把那些一定要消解它的东西看得无足轻重,这也是对自爱作用的一种错误认识;至于那我们以为能从中获得力量源泉的理性,它也显得无比软弱,并不能如我们所希望的那样说服我们。相反,正是它,正是最常背叛我们的理性,不但不能激起我们对死亡的蔑视,反而向我们揭示死亡的所有可怕与恐怖。理性为我们所能做的全部只不过是劝告我们把视线转移到其他的目标上。加图和布鲁图斯选择的是千古留名。不久之前,一个仆从因可以在他将被处以车轮刑的断头台上跳舞而感到满足。这样,虽然动机各不相同,产生的结果却相同。因此,真的,尽管伟人们和普通人之间存在某种不相称,我们还是千百次地看到两种人都以同样的姿态接受死亡。然而,在他们之间还是有某种差别:伟人们对死亡所表示的蔑视,是一种对光荣的热爱以至使他们看不见死亡;而在普通人那里,不能意识到他们自己的巨大不幸,也不能自由地思考其他事情,只是由于一种智力的欠缺。の恼乱用自:未发表的箴言

上帝在人类中安排了一些不同的人才,就像他在自然中种植了一些不同的树,因而每种人才与每种树,就都有自己特殊的性质和效果。世界上最好的梨树也不能长出最普通的苹果来;最优秀的人才也不能带来最普通的人才所带来的效果。也是由于这个缘故,想要造一些格言警句而自身却没有它的种子,就像人们并没有埋下郁金香的茎却想要花坛里长出郁金香花来一样荒唐可笑。

虚荣的类型数也数不清。

世界上到处都是嘲笑拨火棍的铲子。(参见条。又,法国有谚云:“铲子讥笑拨火棍。”)

那些十分赏识高贵的人们,却不怎么赏识产生于高贵中的东西。

上帝为惩罚犯有原罪的人类,允许人造一个自爱的上帝,使他在生活的所有行动中都受到折磨。

利益是自爱的灵魂,因此,正像被夺去灵魂的身体没有视力、没有听觉、没有意识、没有情感、没有动作一样,自爱若是同它的利益分离(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它也就不再能够看见、听见、察觉、感知和行动了。因此就会有这样一个人,他为自己的利益能行万里路,对别人的利益却会不闻不问;因此也就会有我们在谈论自己的事务时,听众却昏昏欲睡和死气沉沉,但当我们的叙述涉及到与他们有关的东西时,他们又迅速地清醒过来。可见,一个人会根据他自己的利益离开或者接近他的程度而失去或恢复知觉。

我们有如死者一样害怕一切,我们又不像未死者那样渴望一切。

好像是魔鬼完全故意将懒惰放在一些德性的边界上。

我们非常容易相信其他人有某些缺陷,因为我们总是相信我们所期望的事情并具有这种本领。

医治恐失症的药物就是直面并相信我们所害怕的东西(死亡),因为它引起生命的终结,或者爱情的终结;这是一个残忍的医治办法,但比起怀疑和恐失症来却要甜蜜许多。

希望和恐惧如影随形,没有希望就没有恐惧,没有恐惧亦没有希望。

不应当因为别人向你隐瞒了真相而生气,因为我们也经常这样向自己隐瞒实情。

对于那些证明德性虚伪的格言,我们常常不能正确地给予评价,因为我们会轻易相信它们对我们来说是真实的。

对君主的忠诚是我们一种间接的自爱。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哲学家们谴责财富只是源于我们对待财富的恶劣方式,看我们在获得财富和使用财富上有无罪恶;他们认为财富并不会像木柴延续火焰一样养育和增添罪恶,而是能够被我们用来奉献给所有德性,甚至使它们更令人愉悦和灿烂夺目。

邻人的破产让他的朋友和对手都感到高兴。

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是那种从很少的东西中即可得到满足的人。那些大人物和野心家在这一点上是最悲惨的,因为他们要积聚起无数的东西才能使自己幸福。

人类被创造之初不同于他现在的情况,一个令人信服的证据是:他在变得有理性的过程中,越来越对自己的情感、爱好的怪诞、卑鄙和腐败感到羞耻。

人们反对那些揭露人内心的箴言,原因在于他们害怕被揭露。

我们所爱的人对我们拥有的权力,几乎总是比我们自己对自己拥有的权力还要大。

我们很容易指责别人的缺点,但很少用这种指责来帮助别人改正缺点。

人类的处境非常悲惨,在调动他的所有行为来满足他激情的同时,他不停地在那些激情的暴政下呻吟:他不能忍受激情的暴力,又不能为解脱它们的桎梏而采取行动;他不仅对这些激情而且对医治它们的药物感到厌烦;既不能忍受疾病的痛苦,又不能接受治愈痛苦的行为。

对发生的那些好事和坏事,是因为我们对它们的敏感性触及到我们,而并不是由于其重要性触及到我们。

诡计只是一种贫乏的精明。

我们给予别人某些赞扬不过是为了从中获取利益。

激情只是自爱的不同口味。

极端的无聊可用来解除我们的无聊。

我们对大多数事情的赞扬和谴责,是因为赞扬和谴责是一种时髦。

很多人想要成为虔诚的人,但没有人想要成为谦卑的人。

体力工作可以泄导精神的苦痛,这正是穷人幸福的原因所在。

真正的苦修是那些不为人所知的苦修,其余的苦修则因虚荣变得轻松容易。

谦卑是上帝要我们为他奉献牺牲的祭坛。

使贤者幸福只需很少的东西,但却没有什么能使一个疯狂的人满足:这正是几乎所有人都不幸的原因。

我们为使自己相信我们是幸福的而折磨自己,比我们为变得幸福而折磨自己还要厉害。

根除第一个欲望远比满足随后的所有欲望更为容易。

智慧之于灵魂,犹如健康之于身体。

巨大的田产并不能给身体以健康,给精神以宁静,我们总是为购买所有那些并不能带来好处的财产付出昂贵的代价。

在强烈地渴求一件东西之前,应当考察那拥有它的人是不是幸福。

一个真正的朋友是所有财富中最大的财富,却也是人们打算获得的所有东西中考虑得最少的。

只有在情人们的如醉如痴结束时,他们才看到对方的缺点。

明智和爱情并非相得益彰,当爱情增加时,明智则会减少。

有一个猜忌的妻子有时倒是愉快的,他总是会听到对他所爱的那个人的谈论。

当一个女人拥有所有的爱情和德性时,她是需要同情的!

贤人盘算的结果,发现置身事外比卷入是非要好些。

研究人比研究书本更有必要。

幸福或不幸通常会走向那些已经最多地拥有其中之一的人们那里。

一个真诚正直的女子是一种隐蔽的财富,她的存在带来巨大的好处且毫不自夸。

当我们爱得太厉害的时候,很难辨认别人是否停止了爱我们。

人们谴责自己只是为了得到赞扬。

我们在为别人烦忧时几乎总是也在为自己烦忧。

当我们把沉默当作羞耻时,反而更难进行令人满意的谈话。

没有什么比相信我们是被人爱着的更自然也更自欺的了。

我们比较喜欢看见那些受恩于我们的人,而不是施恩于我们的人。

隐瞒我们心中的情感比假装我们没有情感更为困难。

重新恢复的友谊比那些没有破裂过的友谊更需要关心和照料。

一个不去喜爱别人的人比一个没有人喜爱的人要更为不幸。

晚年是女人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