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武从祭氏别墅回来,已近天亮,又累又困,倒头就睡。大猪小猪习惯了夜游侠羊武这样彻夜不归,早就不当作一回事。
还没睡到两个时辰,突然被门外李三唤醒,羊武睡眼惺忪,隔门问道:“李三,什么事这么急?”
李三道:“公子,不好了,董卓放纵士兵抢劫,现在雒阳一片混乱。”
“什么!纵兵抢劫?”羊武一骨碌坐了起来,遥控无人机飞到高空巡视,果然见到雒阳城内有数十队士兵正在抢劫富户,有的抢完财物,还**妇女。
没想到,董卓还是忍耐不住,这么快就暴露本性了。自己的一百万石粮草,也没能让他多忍耐三四个月。羊武心中想道。
羊武原本打算等到明年初关东联军起兵,董卓派兵出京迎敌,京城兵力空虚之后,再与吕布诛杀董卓,同时联合数位朝廷大臣稳定京城局势。如今看来,行动恐怕需要提前,否则京城百姓要倒大霉了。
董卓执政两个月,已将京城兵权全部抓到手中,关西诸侯羊武和盖勋也都奉调入京,解除了后患,各地名士也纷纷被他软硬兼施征辟为官,董卓此时志得意满。
但是董卓被自己的“仁政”假象所感动,以为自己可比周公伊尹了。
这时候,董卓开始放纵自己的残暴本性,滥杀无辜。朝中大臣稍有忤逆,甚至根本没有忤逆,仅仅是董卓看他不顺眼,就要动刀杀人。
侍御史扰腾(字龙宗)拜见董卓时忘了解除佩剑,董卓下令将其打死。大司农周忠的儿子周晖,仅仅因为董卓不喜欢他,就被董卓杀死。
暴力统治的基础是军队。尽管羊武从凉州运来一百万石粮食,已经解决京城驻军的的供应。但是,由于军官们贪污挪用,士兵们仍感到饭吃不饱。
董卓为了利用士兵们为自己卖命,又不能节制军官们滥用职权贪污挪用,干脆放纵士兵抢劫富户,满足他们不断扩张的欲望。
当然,此时董卓允许抢劫的富户,主要是雒阳内的富商,以及在朝中和地方没有人担任要职的大户。那些掌握实权的豪族巨室,董卓当然不让手下胡来,董卓还不希望自己此刻众叛亲离。
像羊武这样的新贵,虽然已经解职在家,但在朝中仍有巨大影响力,在凉州拥有很高威望,董卓士兵当然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商人纷纷外逃,董卓兵又把目标盯上了皇室宗亲。董卓此时连太后、少帝都杀了,当然不怕无权无势的皇室宗亲。
羊武观察到董卓的秦胡兵把目标对准了皇室宗亲,想到曾和关眉得到赵王赐予传符,行路可以凭此获得特权,在京可以随意出入王府。虽然羊武和关眉从未用过这个传符,但是毕竟承了赵王的好意。
于是,羊武派自己的一队燕虎骑去保护赵王府,董卓的秦胡兵先后来了两三次,每次见到羊武的燕虎骑保护赵王府,而没有得到董卓首肯,他们不敢得罪羊武,所以后来就不再来打赵王的主意。
商人遭劫,要么倾家荡产,要么逃离雒阳,那些一时走不开的,哪里还有心思来做生意。因此,羊武的生意也收到了很大的影响,不出几天,除了羊武自己的商铺,工厂生产的产品便几乎没人来进货了。
羊武的总管房丹见此情景,非常着急,与羊武商量对策,建言道:“公子,为今之计,暂时把工人遣散吧。”
“不行,”羊武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们在雒阳周边所有厂家的工人,大半是流民,已经无家可归了。如果遣散,他们只好继续当流民。”
房丹道:“可是,如果不遣散,数千工人,加上公子的卫士燕虎骑,工厂的卫士,工人和卫士家属,总计上万口啊,公子要白养这么多人吗?”
“若是照发工资,恐怕养不了半年,但是,如果停发工资,只提供食物住宿,还是没有问题的。”羊武说道,“你去安排一下,所有工厂全部停产。家在雒阳附近的,发放一些补贴遣散回家。无家可归的,只要愿意跟我,虽然暂停发放工资,但是保障食宿,直到工厂开工。”
两天后,房丹遣散了一千余名家在雒阳附近的工人,剩下四五千工人、两千余名燕虎骑和工厂卫士、三千余名家属和学生,共约一万人。
羊武知道,董卓跟自己翻脸,那是迟早的事情,一旦有事,自己上万部属将成为秦胡铁蹄踏成肉泥,因此,羊武将部属全部集中到缑氏县羊氏别业之中。
羊武又从四五千名工人中选出一千余名青壮编入卫队,由燕虎骑司马李大率领,负责别业的保卫。生产既已停止,大家在别业内每日秘密操练,防止董卓命缑氏县守军突然袭击。
羊武担心董卓对自己下手,把大猪小猪也一起送到了缑氏县,自己只与数十名燕虎骑留在京城,一旦董卓发难,自己可以迅速逃跑。
周好、阿琪在羊氏别业内的羊武别墅迎接羊武和大猪小猪,这是她们和大猪小猪第一次见面,四人欢欢喜喜抱在一起,就像亲姐妹一般。
羊武想把阿琪拉过一边来说话,见四人初次见面,在一起说说笑笑,就连比较内向的阿琪也喜笑颜开,羊武想了想,没有叫阿琪过来,安顿好大猪小猪,羊武就离开了别业。
第二天,羊武从另外一处物业又转移过来一批部属,周好、阿琪和大猪小猪等在别墅门外,远远看见羊武又带来一辆家眷马车。
“大猪,小猪,阿武除了我们四个,还有什么妻妾吗?”周好问道。
“没有了,”大猪答道,“除了我们,阿武从没说过还有别人。”
“哦,对了,”小猪突然叫道,“一定是把未过门的阿眉也接来了。”
周好笑道:“这怎么可能。还没明媒正娶,王太仆不会答应阿眉住进阿武家里的。阿琪,你知道阿武还有谁吗?”
“我也不知道。”阿琪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既然是阿武带来的,不管是谁,都是我们的好姐妹。”
“那是自然,”周好说道,“可是,阿武对我们四人都没有什么保密,就连阿琪是从宫里偷出来的,这等杀头的事阿武都没有对我们保密,这位姐妹是谁,为何阿武没跟我们任何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