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与鲍信合兵两万七千人马,先后进攻原武、阳武、卷县三城。三城皆只有少量县兵,不能抵抗大军,或献城,或被攻破。
曹操正要继续进攻荥阳,曹纯突然想到荀彧的劝告,守住这三城即可,不用发兵荥阳,只需耐心等待,不久董卓必败。
曹操心想,荀彧毕竟不了解战场状况,也不清楚双方兵力对比,所以劝自己不要冒进。可是如今联军有十万大军,而荥阳守军只有两万五千,合当一举拿下。
况关东诸侯合兵将近二十万,岂能把诛杀董卓的大功全部拱手让给羊武。
中牟令杨原见曹操连下三城,心中害怕,想要弃官而逃。县中名士任峻出来劝说杨原道:“如今天下大势,已经日渐清晰。董卓倒行逆施,天怨人怒,必败无疑。联军豪杰众多,兵力强盛,必能胜利。您应当乘此机会站出来号召河南诸县起兵讨伐董卓,并率兵参加联军共同抗曹。您如果害怕联军弃官而走,将来联军胜利,您不但没有寸功,反而可能被当作董卓余党抓捕。”
杨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自表为河南尹,以任峻为主簿,号召河南诸县共同讨伐董卓。任峻又率领宗族宾客数百人,与杨原县兵合兵两千,共同投奔曹操帐下。
这个任峻,就是历史上在曹操帐下担任典农中郎将,在许下屯田,为曹操统一北方建立不朽功勋的人。
曹操得到任峻、杨原中牟兵两千余人,大喜,又收编原武、阳武、卷县三城部分县兵,与原有兵马合兵三万余人向荥阳进军。来到荥阳汴水一带,遇到董卓军主将徐荣率一营秦胡兵和半营西园军共一万七千人前来拒敌。
曹操兵马虽多,但是不管是曹操的兵还是鲍信的兵,大都是募兵不久的新兵,只有少量县兵是老兵。而且,曹操骑兵仅六百骑,鲍信骑兵七百骑,杨原和任峻骑兵两百骑,三股军队骑兵仅一千五百骑。
而徐荣部仅秦胡兵一营就有半数五千余骑兵,西园军半营也有一千余骑兵。能征善战的秦胡老兵,如何看得起这群乌合之众。双方一碰头,也不打话,直接就干上了。
五千秦胡铁骑闯进曹操三万人方阵,步兵们挡不住铁骑踩踏,阵型顿时被冲得七零八落,阵中主将曹操只得派出一千五百骑兵接战。
好在曹操统军严格,虽是新军,却也作战顽强。一千五百骑兵与敌五千精骑缠斗,而近万步兵从旁协助,双方步骑倾巢而出,苦战了一天。
毕竟徐荣骑兵数量占绝对优势,加上秦胡老兵个个以一敌三,曹操军伤亡惨重,支持不住,终于溃散,曹洪、曹纯兄弟率两三百骑保护曹操、鲍信撤退,鲍信弟弟鲍韬则死于乱军。
秦胡兵就像嗜血的蝙蝠,不离不弃,一路追杀,曹操人马四散奔逃,曹操、鲍信也被秦胡兵紧追不舍,数次差点被围歼,赖得曹洪、曹纯及众家将亲兵,都是真正能打仗的人,才保二人一路逃脱。
秦胡兵将曹操等人追到中牟城下,直到曹操、鲍信进城关门,这才返回荥阳。
曹操、鲍信三万人马,只剩三四千人回到中牟,曹操自己也数次差点被追兵干掉。这时候,曹操终于明白了荀彧的劝告。自己这群乌合之众,尚不足以与董卓精锐争锋。
之后数天,曹操派人到处收拢溃兵,只得一万余人回来,其中曹操部属仅剩二千人。曹操再不敢轻进,留在中牟一面继续招兵买马,一面训练士卒。
众诸侯见曹操、鲍信三万多兵马被徐荣一万多人一路杀得溃不成军,曹操差点告别历史舞台,也都不敢言战,在酸枣每日置酒高会,不思进取。
徐荣一万七千人马,也损失了近三千人,其中秦胡精骑损失七八百人,这让徐荣非常心痛。徐荣、胡轸见曹军作战能力虽弱,但战斗意志却如此顽强,本想击退曹操后率大军一举击破酸枣,此时以为联军都像曹操这么顽强,再也不敢出击,只是固守荥阳。
不久,袁绍进兵至河内,来到陈留郡酸枣县与众诸侯会盟。王匡想把周枚带去参加会盟,周枚虽暂时托庇王匡帐下,实际却是羊武的部属,不得羊武指示,不敢擅自与诸侯会盟,因此不去参加。
会盟大会上,袁绍因出身四世三公之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被诸侯推为联军盟主。因为王匡帐下也有羊武数千军马,众人把羊武也纳入联军范围,竟派人前往新安要求羊武接受盟主节制。
袁绍此时毕竟还没有忘记曹操这个兄弟,见他没有太守之职,地位比在座诸侯低了一级,只能作为张邈的部属参加联军,颇受委屈。但袁绍自己只是太守,也没有资格给他任命太守之位,于是以盟主之尊表他为奋武将军以重其职,也作为他首倡义师并攻取数县的嘉奖。
奋武将军虽是杂号将军,也没有自己统治的地盘,但秩二千石,总算让曹操有了与诸侯平起平坐的身份地位。此时,曹操对这位从小在一起斗鸡走狗,一起抢人新娘的发小还是非常感激的。
就在这时候,故乡谯县夏侯惇、夏侯渊兄弟率数百人来投奔曹操,曹操以夏侯惇为司马。因为曹操兵马不足,袁绍让曹操和夏侯惇到扬州丹阳郡募兵。
汉代募兵,需要大量钱粮。因为士兵不但需要吃喝,还要给一定的安家费,他才安心出征。再说,他拿了你的安家费,他就不敢当逃兵逃回家中,万一被人举报,他可要掉脑袋了。假如你什么都没有给他,他没欠你什么,随时逃跑,这样的军队没法打仗。
所以,募兵成本很大。比如,一个士兵要两万钱安家费,募兵二千,光安家费就需要四千万钱。曹操上次募兵五千人,不但花了家中大量财产,还得依靠朋友的赞助,如今去哪里再弄到上亿资金招募士兵。
但是,有一类士兵招募不需要太大资金,这就是蛮、夷、胡兵。蛮主要指东南、南方少数民族,夷主要指西南少数民族,胡主要指北方、西部少数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