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位英才说得极是,此物正是我西域国宫廷秘宝,只有皇宫里地位尊贵的人才可享用,是我国对祁顺国表达的最崇高的敬意。”跪倒在一旁的使臣点头称是,很感激真彩的出手相助。
“原来如此。”女王顿了顿,“西域国的秘宝真是让朕大开了眼界。想必使臣大人长途跋涉也累了吧,就到使臣馆休息片刻,待晚些由长公主代替朕为使臣大人接风,你看如何?”
“臣遵旨。”使臣微颤的手擦了把汗,差点就被大刑伺候了,真是惊魂未定。
“至于真彩,身为长公主护卫,见识渊博,人人得而效之,赏白银千两,退朝。”语毕,不等众臣行礼,女王陛下已扬长而去。
初来咋到,真彩就被女王赏了白银千两,顿时羡煞不少人,然而真彩明显感觉有种隐约的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清楚。
“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自退朝后,长公主来到自己寝宫,盯着真彩狠狠地说道,“你知道刚才你的命差点没了吗?”
“知道。”这不没事嘛,用不着这么吓人的眼神看她吧,真彩摸摸鼻子。
“哼,你还知道?刚才若不是本宫,你现在就是个死人,要不是你长得像本宫死去的女儿……”长公主意识到自己的口不择言,立刻闭嘴不再说些什么。
倒是一旁作为公主府主管的翠儿把长公主未表达的意思说了出来,“皮小姐,以后可不要再冒险了,陛下可不是你想象地那么好说话,往后说话记得三思而后行,别让殿下担心。”
“是,是。”真彩连连答应,祁顺国的女王确实是个狡猾之人,往后见面记得绕道。不过这母女俩也真奇怪,见面打招呼也不甚亲热,仿佛陌生人般,冷冰冰的,难道冷血是皇家特产?
“回你的房间去吧。”长公主无力地示意真彩出去,而翠儿则眼尖手快地添上安神茶随身服侍着……
皇宫的草地极为柔然,郁郁葱葱,让人不由地心情放松下来,真彩的脚步不快,仿佛是饭后散步,悠闲地看着来去匆匆的男侍们。亦有几个镇守岗位的女卫偷偷地观察着她,仿佛看外星人般,眼里透着一闪而过的不可置信。
这里的人心思都很奇怪,上至女王,下至小小女卫,似乎都蕴藏着许多令人不解的秘密。真彩也没兴趣探究,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行事还是谨慎点为好。
“你就是大殿上顶撞女王陛下的人?”
闻其声,却未见其人,但真彩敏锐的听觉还是告诉她声音来自头顶上方。果然,一棵高大的百年老树上坐着一名身穿白色衣服的年轻男人。男人顶多二十五岁左右,长发一丝不苟地被束在脑后、垂至腰间,浑身上下散发着儒雅气质,潇洒俊逸的脸上此刻正兴趣浓厚地俯视着真彩。
如此儒雅的气质,却有着一双审视人的眼睛,仿佛X光线般穿透着真彩,直视人的内心。
“你是谁?”依真彩的观察此人身份定然尊贵,若仅是一般男侍,应统一着淡兰色服饰,且均有特定工作,不可能如此闲散。
男人并未理会真彩的问题,轻巧地从树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真彩的身旁,“得罪女王的人通常没有好下场,你是第一个顶撞了她,还被赏了钱的。”
真彩也懒得理这个自大的男人,跟人搭讪不自报家门也就算了,还挖别人痛脚,恶劣到极点。转身打算回房,反正该看的都看得差不多了。
“喂,本王问你话呢,你怎么敢如此无礼?皇姐难道没有教你宫中的礼仪吗?”男人见真彩没有理睬他的意思,有些窘迫。
“我记得自己请教过你的大名,只是某个自大的家伙没有相告,偏又想叫我以礼相待,你觉得可能吗?”真彩戏谑地看着男人从潇洒,到窘迫,再到恼怒的脸部变化,虽只是很短的时间,却也精彩万分,跟这儿的女王有得拼,说起女王,眼前这男人怎么那么像女王,该不会……真彩有种不好的预感。
“本王的大名是你这种草民可以问的吗?不知天高地厚。”男人的鼻子快冲天了。
高傲自大、不可一世,几乎是所有贵族的通病,喜欢鼻子朝天,用鄙夷的眼神看众人也是他们的特征之一,所以,真彩十分肯定此人是女王的翻版,祁顺国的王子殿下。
“见过王子殿下。”真彩突然间痛恨起君王制度来。
“哼。”鼻子再次朝天。
“如果王子殿下没有其它的事,草民就先退下了。”真彩特意加重“草民”两个字,仿佛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慢着,本王还没同意你离开,给本王呆在原地。”王子殿下有点歇斯底里,因为真彩根本不买他的账,即使知道他的高贵身份,依然没有半丝身为臣民该有的态度。
“真彩谨听殿下教诲。”为了不给长公主惹麻烦,真彩只能忍着不发作,希望这位王子殿下不会超过她的忍耐底线。
“你从哪里来?看你不是本国人,该不会是领国派来的内应吧?”某人再次对真彩进行了上下打量,显然没有特别的发现。
内应?你丫个头!“殿下,您似乎忘了,我是长公主带进宫的,并不是混入宫中,这是其一。其二,若我真是内应,那只能说明祁顺国的边防措施和皇宫保卫制度存在着相当大的问题,该好好自我反省,加以修正,而不是当面质问怀疑对象是否是内应,图作无用之功。”
啪啪啪……
“说得好,听君一席话,甚读十年书,殿下您的书算是白读了。”
迎面拍手而来的是一位年长的女人,约莫五十来岁,身形略胖,一身紫色薄衫,有双极智慧的眼睛,微带笑意地看向真彩。
“太傅……”王子殿下有点小小的埋怨。
“殿下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点,让微臣和长公主放点心?”被称作太傅的女人很无奈地摇摇头,对这位王子殿下非常无力。
“太傅,并非本王不成熟,实然此女过于胆大妄为,稍稍替皇姐教训她罢了,免得又替皇姐惹出什么麻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