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然愣了愣，变了回去，挂在灵王身上：“老头子……”
“哼！”
“爷爷，然然不敢了。”
“哼！”
“爷爷……”
他们渐行渐远，声音也逐渐微弱。我低头看见皓然带来的那碗冰，已经融化得七七八八了。我用右手捂住碗口，像皓然刚才那样，把碗倒过来，冰冷的水一点一点地从我的指间流过，继而变得温热。
我不得不承认，他拿冰来对我作的比喻是最合适不过的。
摊开左手，装着彼岸花种子的小瓶微微滚动一下。我走进寓所把它放进抽屉最深处。独自回到人间。
灵王，怎么会允许这么恐怖的东西在灵界流传？
我把地界结在中心广场，没有选择直接回家，在树丛中隐了身到处游荡。我的祭坛已经好久没开启过了。看着在身边恣意掠过的灵魂，我突然产生了剥夺他们继续弥留人间的权利的冲动。
碧翡配合着我，把我的祭坛喂个饱饱的。这是戏话，祭坛本来就是通往灵界的一个通道，这不过是把他们带回属于他们的地方。
我突然想起那个长得七分像孟婆的老院长，连带想起孤儿院，又想起小孩子们的表演。他们还有两天就演出了吧。去看看么？我的心里又马上告诉自己不必。我这样去只会吓走他们的爸爸妈妈。
远处，彤云正与一堆被控制住的灵魂打得火热。然而作为控制者的憧憬，站在不远处的高楼上幸灾乐祸地看着。
这都是些无辜的灵魂，他们只有那么一点的灵力，当然不是彤云的对手。三两下手势，彤云就把他们打个魂飞魄散。看来憧憬真的无聊得可以。
几十个灵魂又缠上去，憧憬居然练就了连灵魂祭师也不会的聚灵能力。
碧翡示意我过去。于是我若无其事地从打斗场面的边缘走过。
明显，彤云和憧憬都同时看见了我。憧憬从楼上跳下来。那些灵魂也被惊醒了似的四处逃散。
碧翡撞开了我挂在腰间的祭坛，几十个灵魂被吸了进去。它做完后还向我得意地闪了闪绿光，示意我盖上祭坛。自从它被父亲重新交到我手上之后，做事也就更加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