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努力地调整自己急促的呼吸。
“……”他看我的眼神里有着无尽的绝望，“你懂的。”
“又如何？”明知不可能的事，根本没必要去尝试。当作老天给我们开的一个玩笑吧，尽管这个玩笑开得过于沉重。
皓然的目光刹那暗淡。“好吧，我来这里想告诉你一声，老头子要我今天之内离开灵界，返回到人间去。”
“嗯。”我要忍住，一定要忍住。
皓然头也不回地迈出门去，他背对着我说了句：“记得照顾好自己。”
这一刻，我居然忘记了他仅仅是个孩子。
很快，灵王就为我安排好了新的生活。让我目瞪口呆的是，我不仅即将要生活在明诚中学所在的城市，而且我的新学校就叫明诚中学。我不得不承认灵王办事的完美性。他把我和霜影安排在同一宿舍，还是一间只有我们两人的宿舍。他以爷爷的身份顺利地把我领进了学校。
“列凉，你必须做你自己。”这是灵王的最后吩咐。
“嗯。”我明白，这个地方，是个极度危险的区域。第一次踏足这里，就差点失去自己，失去……皓然。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我的对面床，霜影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她似乎还不能相信这已发生的一切。
“凉凉，我刚刚……刚刚看见的确实是阎王爷？”
点头。凡人应该是这样称呼灵王的吧。
“你确定我不是在做梦？”
点头。
“你以后真的跟我在同一宿舍？”
再点头。
“就我们两个人住这么大一间宿舍？”
还是点头。
“你来了，那皓然呢？”霜影的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兴奋。
我不再动。什么时候起，我开始默认了我一直不敢承认的一切？
“哦，你们俩一定太明显了，被阎王爷分开了吧？”别的事又不见得她那么聪明。可是，她大概把事情看得过于简单。“不用不开心啦，我们回家的时候一样可以找他玩嘛。”
“派往人间的祭师有个规定，一旦他们选择了另一个逗留的地方，他们必须努力忘记以前的地方发生的一切，不能再踏足于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