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好吧，走，陪我去上厕所。”汤名绕住了我的手臂。
我笑。
一路上投到我们身上的都是奇特的目光。
厕所的半身镜子前，汤名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列凉，你怎么能打扮得这么乱七八糟呢。刚才有没看见，那些人都是盯着我们看，他们一定觉得你和我站在一起很不配哩。”
“是吗？”镜子里的自己。确实有点憔悴。汤名这人，太能挖苦人了。难道她就没想到那些人看我们的原因是全校最拒人于千里的两个人走在一起了吗？
“当然，你看我。”她掰过我的身子。
当她的视线落到我眼睛上时，我马上低头。
“喂你不是很拽吗？怎么连看我都不敢？看着我，我要教你怎样打扮自己。”汤名伸出双手托起我的脸，她看见我的眼睛的那一刻，全身战栗，托着我的手酥软了下来。她一直呆立着。
“走吧，要去上课了。”我拉起她的衣袖把她扯出厕所。
我虽不知道汤名为什么突然接受我去做她的“朋友”，也许她是怕我把她妈妈的事告诉别人；也许她想报复一下我；也许因为她的虚荣心，她肯定会听过我的“故事”，以她的性格，她会想跟我好上来满足一下自己。
至于让她看见我的眼睛并非我所愿，纯粹是她忽然托起我的脸的举动，让我一时忘记了我要避开她的视线。曾经，某人也这样做过吧。
反正从此以后她会恐惧我，直到她心里的“恶魔”完全死掉。这是我无法控制的，或者说我想控制也做不到。
次日，我在宿舍里特意打扮了一下。
霜影的视线一直跟随着我，后来她终于忍不住了：“凉凉，你……不要这样了，好吗？”
“我？”我怎么样了？我只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也不清楚下一步该怎么走而已。但是，我这样打扮一下也许可以让汤名感到开心。我为什么会做起这种游戏，并且喜欢上这样去做了呢？
“你好像在有意折磨自己。”霜影拉我坐下，“以前，即使你不是用你自己的本性来面对生活，但最起码你看起来很快乐，而且你可以让你身边的人都快乐起来。可现在，你让人觉得很沉重。再者，你为什么要攀上汤名这个烫手山芋？她不是可以做朋友的人。你已经救了她的命，根本没有必要再跟她扯上联系啊。与其这样，我宁愿你一直都欺骗我！像以前一样欺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