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日又怎么样？”
我飞快冲下楼。
汤名的声音越来越大：“让他们知道我妈那么邋遢，我以后怎么面对他们！！”
凉亭里的两个人站着，一个怒发冲冠，一个宽容但无奈。因为我的冲进来，她们两人同时愣住。如果此时，让汤名知道，她妈妈曾经因为厌倦和绝望想把她的生命扼杀掉，她会有什么想法。
“汤阿姨，你先回去，汤名已经约了我过生日。”我也不在乎在汤名面前再厚脸皮多一次。
“噢，你是……名儿的那个朋友？”
“嗯。”我打扮起来真的改变得那么厉害吗？早上是班里的人都几乎不认识我了，现在是汤阿姨。
“啊，好，好，你们玩去吧。”黝黑的脸上是欢喜的神色。
我再次拉起发呆中的汤名的手：“走，请你吃冰。”
已经入秋，天气还是没完全凉下来，冰室里依然热闹非凡。
密瓜刨冰送上来了，汤名猛吃了两口。
淡绿色的刨冰在我眼前显得格外刺眼，我想我又想起他了。
“列凉，你怎么不吃？”
我慢慢勺起，送进嘴里，微苦，冰凉，彻骨。
“听说你第一天转来我们学校就得罪老师，我都羡慕你们班的同学了，有这么一场好戏看。”汤名故作没心没肺的，挖着杯里的冰。
我摇头。“你妈，……对她好点。”
“别提她！”汤名用力地把勺子插进冰里。
“不要到失去才学会珍惜。”
“切你不要满腹道理……”
“我父母都不在了。”我用幽怨的语气打断她。我算是比较幸运的，在失去过一次之后还可以享受亲父母，还有妈妈的爱。
“啊？我……”
“不用说对不起。汤阿姨为了你太辛苦。”我只能这样对她说。其实，我一直袖手旁观是因为我知道，是汤阿姨上辈子欠下汤名太多太多，她必须还清。
汤名低头。突然，她抬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越不高兴，我就越爽。”
我用鼻子哼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