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憧憬还是很快就来找我了。“列凉，你挺按奈得住嘛。”
我浅笑。憧憬，看上去再也不如我当初遇见他时那么清澈。岁月，确实是个累人的东西。
“列凉，跟我走。”他软了下来。
“你不想后果吗？也是，这个后果等于你的功劳。”既然本来打算好面对，也不在乎这一次自动送上门的谈判。
“你不能这么说！”他咬着牙，“列凉，我父亲答应过，只要你肯回来，妖仙两族从此和平。”
“你也厌倦战斗了。”我悠然坐下，放开充满戒备的心。
“这是我父亲和长老们给你的承诺。”他直接避开我的问题。
“可是，你不相信。”我抬头看他。
他不语，逃开我的视线。
要是他相信这个承诺，想必他会把我敲晕拿个袋子套回去吧。他来劝我，一次一次征求我的意见，是希望出了事之后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而已。
“列凉，我父亲说，你必须是我族选定的王子妃。”憧憬转过身背对着我。
我的心被着实地轰击了一下，但很快就平静下来。“和亲？”
“可以这么说。”
“哦。”想不到我也有机会走到这一步。要是皓然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靠，我怎么会想起他？
憧憬猛然转过来：“你哦是什么意思？”
“我明白了。”
“……”他俯视着我，眼神复杂。“跟我回去好吗？做我的王子妃，总比当个挂名灵魂祭师好吧？”
被他看出来了，挂名灵魂祭师。想当初他对我的名字有多惊恐，接触多了才知道是灵界的虚张。一个多么现实的现实。“你向妖族长老承诺了什么？”
“没有。”他很快接话。
他不想说，我也没兴趣知道。谁都清楚，在妖族，妖王不过是一个傀儡，真正掌权的是各大长老。这也正是妖族常发生内部分歧的原因。所谓的王子，地位低得可怜吧。不知道十年羡慕憧憬个什么。
我打算走出去透透气。得知这么一个消息，还真绝望得呛人。
憧憬改变局部风向，把门关上。“不答应我，休想走出去！”
“是吗？”他忘了这是谁家了，我看出不去的是他吧。
“我父亲说，你不回去的话，莫怪我们会让你消失。”憧憬的声音很轻很轻。
“你走。”我指着已关上的门。他果然向族人承诺了什么，大概是我到时会驯服，会帮助他们之类的话。不过，他这是在担心我？突然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看了看我，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拉开门走了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被各种各样的情感纠缠？之前的一切决定，瞬间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