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咬住嘴唇。
“王为了让他发奋，向冥司和玄金宣布了他玄木的身份。他恳求王的时候，也许心里就只有你一个，完全忘记了这个世界上与他有关联的还有他的父母和妹妹……”堇堂什么都知道。
我转身，拉开反锁的门，奔向学校。
凭着感觉，我在学校的荷塘边找到他。他呆坐着，望着日渐衰败的荷叶。他回过头来看看站在他身后的我，视线又转移回荷塘。
“走。”我抓起他的衣服要拉他起来。
“去哪？”
“回去，找王请罪，和我一起。”我的语序有点混乱。
“不要！”他甩开我的手。
“为什么？你不是想皓晴生活得幸福吗……”
“算了，鱼和熊掌二者不可兼得。既然已经决定，也没必要改变什么。”他打断我。他应该知道我去找堇堂了。
“皓然！皓晴才14岁，她是应该得到幸福的，她不该为我们负责，替我们承受！”皓然看看我，目光变得很陌生，我偏了偏头，“而且……我们没有将来……”
“或者吧。”他站起来，“可是，一旦走错了一步，就永远也回不去了。不用理我，我会自己想办法让晴晴回到原来的家庭里去。”说完，从我身边走了。
他后悔了吗？
“姐姐姐姐！”我被清脆的叫声吓了一跳，“哥哥去找我爸爸妈妈了。”
皓晴居然从初中部跑到我宿舍找我，说了句外人看来很幸福的话。可是，知情者一听，就听出内里蕴涵着的辛酸有多重。
我看住她愣了很久。已经换了一个人的列凉，此刻不知怎么面对纯真可爱的皓晴。家庭的变故，会让她的心蒙尘的。我试着向她温柔地微笑一下，却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失去了伪装的能力。
“我告诉哥哥，爸爸妈妈现在在哪里，他就马上跳上公交车去，说要找他们。我……”她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了，摊着双手表现得焦躁。
“皓晴。既然他去了，就等他回来吧。”
“姐姐，你是对的。”真是个快乐的孩子，感觉上……像曾经的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