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噗地一笑。皓然还没失童真。
“你笑了？呵呵，我终于把列凉逗笑了，很强的成就感哟。”皓然顿了顿，眼神转而变得忧伤起来。他安静地看着我，沉默了一会，才说：“列凉，除了灵王，谁也不清楚我的过去，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很想告诉你。”见我点头，他继续说下去，“五岁的那年，冰天雪地的日子，我在爸妈不留神之下跑到门外玩。你知道北方的屋子是有暖气的，我只穿着一件衬衣站在零下三十几度的室外，不知所措。当爸妈忙完了来找我，我已经完全冻住了。”
皓然还不敢说那个死字。他的眼角，有泪，是后悔，还是不舍？
“今天，刚好是十二年前的那天。我好想爸妈，但又不敢去找他们。我知道他们一直在自责没有看牢我，而不是怪我调皮。要是我去找他们，他们会在晚上梦见我，那样的话，他们会伤心，会流泪，会更自责的。”
我点头。我又何尝不想我父母？可他们应该早就再世轮回，即使找到他们又怎么样？我还能做什么？“皓然，这是命。”
他擦了擦眼睛：“我知道，命是无法避开的。我那时很快就接受了现实，跟了一个玄水到灵界，想不到灵王有意留下我，我也正好不想轮回。因为轮回的话，我会失去对爸妈的那份残存的记忆。”
“嗯。”我不否认，皓然触动了我最柔软的一面。此刻，我想强硬也强硬不起来。
沉默……沉默……
突然，皓然说：“憧憬那没文化的家伙，不知从哪里得知我是童魂。他花了一个早上用风、云、雨、电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攻击我，后来不知搭错哪根神经，居然想到了冰封。还好彤云引开了他，我好不容易才把冰封解除，却发现自己还是过不了这一关。”他毕竟是个小孩，忧伤的情绪可以稍纵即逝。
“这是定律。”我不想他责怪自己。
“可是我想打破它。”
我们一起待了半个晚上，我也史无前例地以灵魂祭师的身份说了超乎常量的话。后半个晚上被皓然赶了回家睡觉。
我没有带走碧翡，有它在，最起码能让他安静地养伤，后来碧翡回到我身边已是两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