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下有无数的灵魂徘徊。他们大都是三三两两，有的在商量着什么，似乎不愿踏上奈何桥到渡魂河的另一边去。
两个玄火站在桥下，对来往的灵魂们视而不见，木然地站着。孟婆倚在桥的雕烂上。令我想到两句词，“雕烂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我笑。孟婆也曾年轻过吧。
“列凉你笑什么？”
“没。”
“撒谎！告诉我嘛。”皓然撒娇的样子可爱极了。
我不说话。
“小鬼，你又来干吗？”孟婆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我们身后。
“婆婆，你还好吗？我看你来了。”皓然挣开我的手抬头看着孟婆。
“你好久没来了。怎啦，找到要找的人了？”孟婆看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皓然只是笑：“婆婆不会抓我上桥吧，我还没玩够呢。”
“傻孩子，怎么会。你去玩吧，别乱跑。”孟婆飘然回到奈何桥上。
“来呀，姐姐。”皓然又拉起我的手，俏皮地一眨眼睛。难道他之前骗过孟婆说他留在灵界的原因是找姐姐？
他把我拉到渡魂河边，透过明净的河水，我看出自己的美丽。我想起灵王的话。我母亲，真的是我现在这个样子？
我们坐在河边。我伸手拨了一下水。一惊。这水，竟与我浴池里的水一样！“皓然，渡魂河水有什么用？”
“用？”皓然脱了鞋把他的小腿放进水里，反问我，“你知道孟婆汤的材料是什么？”
我摇头。
“彼岸花、迷迭散、渡魂河水。渡魂河水有净化心灵的作用。迷迭散的材料，我暂时还不知道，只知道有彼岸花才会使它发挥作用。”
渡魂河水，净化心灵。原来，我是在灵王的担忧下长大。
“哎你看。”皓然指着奈何桥脚下。“他们是恋人。”
“你怎么知道？”是我在寓所门外看见的那对男女，他们已经来到这里了。
皓然直接避开我的问题：“他们想一起轮回。世人都认为一起轮回下辈子相遇的机会就比较大。其实顶多是同时出生而已，能不能相遇，那是缘分。你别说我乱说，这都是孟婆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