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硬着身子回身点点头,无奈的找一个位置坐下。他怎么知道我叫思思?奇怪了,今天上午的时候他都不知道的。
元帅老爹听见皇上来了赶紧套了件朝服,迎到半门口要行君臣礼,“成元帅,免礼免礼!”
乾隆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我这才仔细端详他。宽宽的额头亮堂堂,眉若横山耸云肩,眼若流光碧玉转,唇若点绛朱红染,生生像个女子的容貌。头顶蓝石缀玉盖,身披紫霞晾红衣,足蹬及踝黑套靴,皇上的穿戴就是这样的么?威仪而高洁。
他难道经常来元帅府吗?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好象元帅府就是他自个家里一样。
元帅在他对面两只手撑着膝盖坐下来,俺然一副君臣之礼的坐姿。
这么正式的场合我坐在中间好象很不是滋味,想走吧乾隆又不准,于是坐在那里心里直打鼓。乾隆是怎么了?他早上还在这里,下午又来做什么?而且还穿着朝服,有事情找元帅为什么不下旨宣元帅进宫呢?
如果是朝廷政事那么自己就更加应该退避三舍了,想着正出神,对上一双让我感觉走在迷雾中的眼睛,黑炯睿智,像掉进一个深潭里的浑沌,随着那双眼睛眯成一条线,原来自己的眼睛一直都在看着他,别过脸去。他刚才是在笑么?
“成元帅,朕找你是要跟你借一样宝贝。”乾隆的声音像深山里静流的泉水一样清脆。我的神经紧绷起来,借东西?宝贝?如果告诉我那班同学乾隆会向元帅借一样宝贝,他们一定会笑我大白痴。因为谁也不会相信,君王会向臣子借东西,说借其实不过是一种拿的借口罢了。想不到乾隆的遣词造句的活用程度竟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连我也差点被他给蒙了。
元帅连想一下都没有,马上以迅不掩雷的速度答应说:“皇上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就是,老臣就是拼了老命也一定取来献给皇上。”其间忠心之味恐怕只有我这个席间人才能理解了,连绿萍都好象似懂非懂的样子。她的眼睛正望向外面,好象在等什么人,应该是左月吧!从早上到现在左月走之后就开始魂不守舍,眼神像雌兔的扑朔迷离的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