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自然晓得如此留下只会拖了他的后腿,简直得不偿失,可看那人招式,竟招招是为置人死地。她不懂武功,也能看出那人武功甚高,绝非一般之辈。想着如若平时,司炎或厉害能与他一拼,可他魏司炎偏偏刚中了箭伤,此刻怕是每一抬手,伤口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只听得“铛铛铛”几声,魏司炎竟已慢慢败下势来,那胖子一声大笑:“哈哈,三爷,活该你今日败在我手上。受了伤还如此不自量力,真是蠢透了。”
向晚方才还有几分犹豫现在却下定了决心般拉起了莞烟的手:“莞烟,我们走。”
莞烟诧异:“我们不救他?他……好似受着伤,如此,会被那人打死的。”
向晚心里难过,连莞烟都看出他有伤,他岂不真是没有一丁点儿胜算,当下拉着莞烟的步伐更快了些。
是的,她得快快离开这里,然后去夏戈城找人救他,她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跑出战营,才想起那个宝蓝色锦盒。她自然知道它与他的重要性。当下决意:“听着莞烟,他待我们有恩,我们定要报答。”她直觉将莞烟当成有恩必报之人。
见莞烟重重点了点头,才欣慰的从兜里掏出块玉牌来:“你一路前行,至夏戈城找一个叫秦大的人。对,城门口会有个讨饭的,你将玉牌给他看,告诉他向晚有事要使秦大爷帮忙,命他即刻到此处助我救人。”
怕她记混,重复遍,又看着莞烟确实往正确方向而去,这才回过了头。此时兵营中人已渐多,本来从中出没便不是易事,现今处境可想而知,可向晚心意已决,当下身形决策亦不再犹豫,取回宝蓝锦盒,将之藏起,倒也不比想像中困难更多。
等再度折返,便见司炎面色苍白,胸前早已被染成血红一片,伤口自然破了,此刻身上,怕已不止一处是伤。月色光华之下,他手执折扇,淡淡站在那里,唇边,似有非有,衔着半抹笑。
或者,从来,他都不是一个将死看得太过重要的人。
腹腔汹涌,一张嘴,血气便只往上涌,腥甜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