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个老头子,这哪是你说的话。”
向晚越听越急,只觉得整个脑子嗡嗡只想,到后头,连自己都不晓得自己究竟是往向了何方,便只能安慰:“向晚,向晚,别担心,他定不会有事,你是神医,你定能救得了他。”
雾气已漫了满城,等到了城门,下了马来,只觉整张脸都是湿的,便急急敲着门,也不管来的人是谁,直将令牌取出:“司炎呢,司炎在哪,还不快快呆我去见她。”
侍卫见了令牌,自然不再为难,却不肯让她见魏司允。向晚又急又气,一时又解释不清,正茫然不知所措,只听得有人于身后叫出她。
她吃了一惊,慢慢回过头去:“莞烟,竟是莞烟。”
“快带我见魏司炎去。”
“三王子现刻已睡着了。”
“不,不,我不管,快快带我去。”
又是几座小桥,几个楼阁,将他们隔得如此远,她原本并不难过,此刻却经不住害怕担忧。
等再过了一个弯,终到了他的住处,向晚害怕:“他怎么样?”
只凝着眉摇摇头。心里头已是冷了。
门儿打开,隐隐隔着纱帐,见他身影躺在那头,白色纱布包裹伤口,血已将其染红。
似是每一次见他。便是经不住的,泪都掉了下来,直跪坐在他身旁:“魏司炎,你快快给我醒过来,你个笨蛋,怎么连躲个女孩子的刀都不会,还自诩什么聪明人,让人给夸得天上地下的,结果还不是笨的躺在这里,让人一刀两刀给刺没了命?”
正是这般哭闹着,亦不知何时,已一把被人抱入胸怀,怀抱那么暖,那么突然,直让向晚觉得,一切都是一场梦境。
他却只是将她紧紧拥在了怀里:“向晚,你终于回来了。我晓得总有一天,你会为了我回来的。”
是真的哭了,彼时如何着急都忍住了的泪,此刻却肆无忌惮流下,滴滴砸落在他温暖的胸膛上,便真是无悔亦无怨,只深深抱住男子宽厚身躯,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还好,还好,他尚且活着。活着对她说,你已归家。
“魏司炎,我很害怕,怕你真的死了。”
他轻轻抚着她的发,耳边轻吻,是淡淡的笑,是可将一切苦难悲伤统统拂去的,属于他的微笑。
是的,幸好,她回来了。幸好,他尚且平安。
此刻能再见到魏司炎,她已满心感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