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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司炎回来时,天色早已晚了,是个好日子,银色弯月倒挂枝头,闲云飘飘。
有人帮忙开了门,“爷,怎么回得这么晚,要不要叫下头弄得夜宵给您?”他挥挥手,示意无须他们服侍,一人闲逛院落,只听得一阵落错杂乱脚步声,是那只鸭子,此刻正绕着院子“嘎嘎嘎”地闲逛,瞧见司炎,翘翘尾巴,大模大样地举头望明月去了。
司炎苦笑。上辈子定于她有仇,连同她养的鸭子,都来与他作梗。便瞧瞧向晚的房间,灯是暗的,这个时辰,定是睡了吧。
他睡不着,又不愿吵醒她,一人走到书房,点了盏灯。莞烟又来,问他是否要这要那,待他一一回绝了,她才安心去睡。
这才得了几分清闲,亦不愿再想朝政之事,只随随便便拿了本闲书,案头无聊翻看。
向晚走进书房时,只见魏司炎已经伏着案几睡着了,他眉头微微蹙起时的表情,令她无端的想笑,这一笑,心里头的事情便消淡了许多,心头柔和,只觉他这样会冷,便又回房去拿了条毯子,轻轻披盖在他肩头。
弯着身子将头轻轻伏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的眉毛鼻子嘴唇,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心竟也就祥和而快乐起来。
魏司炎,魏司炎,你说我该怎么办?
指端轻轻附上他的唇,心思却早已飘远了,只单单看着他,眉宇间似乎是笑了,又或是错觉?
正思考着,只觉指端一阵刺痛,是他咬了她。
他竟然装睡!当然想打他一下,出出恶气,可手儿举到高头,却软了心,只轻轻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了他的怀中,拥抱温暖香甜,怀抱中,有属于他独有的气息轻轻安慰,魏司炎睁开眼,将她抱在腿上。“怎么这么晚都不睡?”
怀里很安全,向晚安心,又有了倦意:“睡了,只是醒来时,看到你书房里有灯光,司炎,我想见你。”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太晚了,我怕吵醒你。”
她点头,抬头时,双手抚过他的面庞,唇边涟漪般一吻,正是想逃,唇已被覆住,炙热的舌尖划过贝齿,轻轻勾勒出如水涟漪。
他抚着她的脸:“向晚,你有心事。”
向晚无言,不作声,在他怀里闭着眼。
“等过了这个月,我们去夏戈吧。”
“为什么是夏戈?”她惊讶
“你曾说过,你唯一的亲人在那里。晚儿,我要去夏戈向你父亲提亲,告诉他,往后即使他不在,也有我照顾你。”
淡淡微笑如烟,却是笑着描画着他的眼:“倘若他不答应呢?”
眼梢上啄吻一记:“由不得他不答应。倘若真的不行……那么,就把你从他身边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