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倒霉,她也不过是想去延国瞧瞧,这不都走到边境敏感地区了,竟遇到混战。其实混战也不错,正巧让她给长个见识,她自认也算识相,为了不至于影响双方激斗,忙忙闪到巷子后面去了,可都还没看个清楚彻底,突然就被人一棍子从后头敲晕了过去。
啧啧,你说这帮人是不是野蛮头子,就不懂得和平解决,怜香惜玉些。事实上,只要他们说一声,她大可以大摇大摆跟着回来的。
当然,这样的牢笼还是免了,环境可真差。“啪——”地声,又是只急着投胎的笨蚊子,肚子里还一包血呢,亏他摇摇晃晃还死性不改。
不过这么几日下来,向晚也不是平白睡觉去了——虽然,呃,她好像确实是睡了不少,不是说睡觉有助美容嘛,她这也算是严尊师嘱了。
此地原是魏国的临时营地,魏军于前日乔装成难民潜入夏戈,直把当地的延军打了个措手不及,雪了前耻。
至于她为何会关在这,貌似是有人将她当作了延军的重要人物,听说有轮流番审,本来她大可以借机表明无辜,不想今早那个头头模样的人刚刚踏进牢门,都没来得及开口,却被手下人拦住私语了几句,他略略变了脸色,也不再理会向晚他们,急急走了。
说是“他们”,只因这个牢狱里除了她向晚,还有个楚楚可怜的美人儿,向晚在这个狱中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这是这个沉默少言的女孩,十七八岁模样,瘦瘦瓜子脸,双瞳中却似带着一丝的不安。
是凭着她的照顾,向晚才能早早醒来,至于身下那个排得不算齐整的稻草床儿,因也是出于女孩儿的巧手体贴。所以,虽然女孩不言说,向晚却是对她充满了感激。
所以当早上司允板着面孔来到他们的牢房时,当向晚发现女孩竟因见了司允而变了脸色时,几乎是女英豪般将她藏到了自己身后。
此刻,向晚小声坐起,又透过牢窗观测了许久,才伸手拉了拉女孩的衣摆。“喂喂,快醒醒。”
女孩惺忪双眼半眯半醒地瞧着向晚:“怎……”
“嘘——”向晚明亮的眼睛乌溜溜的转,脸上却是如星璀璨般的笑容:“乖女孩,姐姐这就带你逃出这鬼地方。”
说着,也不管女孩是否满脸疑惑不愿,已拉着人走到了门口。“别怕别怕,我已观察过了,他们每两个时辰做一次换班,而此刻正是人最为困倦,天又未亮的时分,我们定能脱逃。”
这么说着,已从怀里掏出个小玩意儿,银质钥匙模样,正是她下山时,师妹巧夺天工苏如衣送的。向晚还记得如衣当时的模样口气:“你呀,整整一个祸端头子,平日里有我们护着让着,这到了外头还不让人给欺负了去。送你万能钥匙一枚,但愿逢凶化吉。”
倒真是派上了用场,不过,这可像是十六岁女娃儿教训师姐用的说辞嘛。向晚叹了口气,心情却是大大不错,手间对着锁眼轻轻一拨弄,“嗒”的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