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您就是田所能的爷爷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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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虽然现在说这件事情可能不太好，但是一些事情必须要提前告知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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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因为送救的即时，而且之前也进行了正确的急救，所以他身上大部分的冻伤都已经处理完毕，没有什么大碍了，或长或短过一段时间就能完全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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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可能是擦伤比较严重的缘故，他的右手神经处遭到了一些损伤，目前已经被确认为永久性的功能障碍，就目前的医疗水平而言，恢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意思就是没法再动了。”
“左手的情况要稍微好一些，看后续的治疗，有希望能够恢复正常，不过也有一定可能会恢复不成功。希望您能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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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哗。
打开水笼头清理了下手上的血迹，田所能这才微微地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拿了张餐巾纸擦了擦手，同时目光转向一旁。
刚刚被他切下来的几片胡萝卜片此刻正散乱地趴在砧板上，不论是大小，形状还是厚度，都前后不一致。
熟悉料理的田所能自然心知这些材料根本没法使用，无论是调味，还是翻炒，都必须保证食材的一致性，否则就会因为入味程度的不一样而导致味道上出现差异。
这是一个厨师的基本功，是做料理的基础。
“果然，还是没有办法用力吗。”低着头呢喃了一句，他咬了咬嘴唇，然后有些不甘地将目光集中在自己的右手上。
那只苍白的毫无一丝血色的手。
他的右手没法动弹。
这是田所能在五年之前就清楚的事情。
那个雪夜，独自一人逃出了父母葬礼现场的他因为迷路而被困在雪地里，虽然很及时地被发现了，但是全身却是不可避免的大面积冻伤。
经历了长达五年的治疗，他的身体其他部位都已经彻底地好转了过来。
就连左手，除了冬季的时候，还会经常性地红肿之外，其他的时间，都已经跟正常的手无误。
只剩下了右手，至今没有一点恢复地迹象，勉强地动了几下之后就不得不停下了动作。
原本的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是现在，久违地，他又有些不甘心。
“嘛，算了，继续练左手吧。”
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田所能抬起了左手伸手握住了菜刀，然后切向之前的胡萝卜。
哒，哒，哒，哒。
因为没法用右手固定，所以每次动刀之前都得选好角度，避免发生碰撞。
缓慢而稳定的敲击声默默地厨房里响起。
恍若沉重静穆的钟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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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小惠，已经做好决定了吗。”另一边的房间里，穿着鹅黄色睡衣的中年妇女望着坐在书桌前默默书写着的少女，忍不住地再次询问道。
“嗨，已经决定好了。不想再改了。”少女转过身对着妇女露出个笑容，然后将填完的表格收回了自己的口袋。
“选择这条路的话，你可是会走的很艰难的哦，一个人要扛着两个人的生活，周围也没有认识的人。。”妇女忍不住地动了动嘴，语气里遮不住的担忧。
“没事的，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完全可以忍受。”
伸出手安慰似地在妇女的手上拍了拍，田所惠有些疲惫地伸了伸懒腰，然后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
时针和分针都已经指向了十二。
“诶，已经这么晚了吗，妈妈。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上课。”
“嘛，既然你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好好休息吧。”
“嗯，那我先回去了。”随手地跟中年妇人道了个别，田所惠便握着手默默地往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突然地，好似想到了什么，她的脚步顿了顿，然后转变了方向走到了厨房面前。
如同往日一样，里面传来一阵哒哒哒的切菜声。
惠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伸出手摸了摸口袋里装着的纸张，她嘴角又轻轻地勾了勾，然后将手放在了把手上，轻轻地推开了一条缝。
跟平常一样，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灶台前，不停地挥着手里的菜刀。粗重的喘气声即使是隔了一扇门的田所惠也可以轻易地听见。
忍不住地，她的脸上有些黯然。原本勾起的唇角悄然地落下。然后轻轻地将拉开的门关了上去。
“真是，不乖哦，弟弟。”
“下次，再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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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西，庆祝小惠和小能两个人成功地毕业。”庄惠园里，早早地歇业的餐厅里，中间却是被摆上了一张大桌子，店里工作的几个人员，加上田所能和田所惠以及田所惠的母亲，此刻都举着杯子互相庆祝。
时间如梭，转瞬间一个月的时间便走了过去。等待已久的毕业式也在今天终于的到来了。田所能和田所惠两人也在今天正式地从白川乡小学毕业。
为了庆祝这件事情，惠的妈妈也就是田所能的舅母，特意地做了一桌子菜，然后顺带着邀请了店里的几个工作人员过来一起吃饭。
“说起来，小惠初中要去远月学院是吧。我上次好像听你妈妈这样子说来着。”三两酒菜下肚，桌上的气氛也就渐渐地热闹了起来，一个穿着厨师服的男子突然地好似想到了什么，笑眯眯地对着一旁坐着的田所惠说道。
“嗯，我想去那里学一些料理做法。”惠愣了愣，然后对着他的点了点头。
“哦...斯国一，小惠居然真的要去那里上学，真是好啊。”中年男子脸上瞬间泛起了激动的潮红，将酒杯搁在桌子上，整个人脸上抑制不住地兴奋。
“诶，远月学院？那是什么学校，很厉害吗？”身旁另一个人有些奇怪地看着那个中年男子。
“你不是厨师你当然不知道了，远月学院那可是世界知名的名门料理学院，日本第一的美食学校，众多著名的料理人都是从那所学院毕业出来的。可以说，只要进了那所学校，在厨师这一行业你就已经成功了一半。”那中年厨师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跟着那人解释了道。
“噢，这样厉害吗，说起来小惠的手艺确实好啊，客人的评价都是相当的高。”另一人有些惊讶地看向了田所惠，转而又有些赞许地点了点头。
“啊，没这么夸张，我还要入学考试呢。考试不通过我也没有办法进去的。”惠有些尴尬地望着那两人，然后急忙地摆了摆手。
“放心吧，小惠可以的，等小惠出来就一定是站在美食界顶点的顶尖料理人了。隔~”中年大概是喝多了，红着脸使劲地喊着，股股浓重地酒气从他的嘴里不停地冒了出来。
四周瞬间一片笑声。田所能见状忍不住也跟着大笑。
——毕竟惠姐，能得到这么多赞誉是自然的。
在心里，他默默地地想着。
然后就听到耳边传来了另外一个人的询问。
“说起来，小能呢？准备升学了吗？”
“小能的话，应该会上这边初中部吧。”一旁刚打了个酒隔的中年厨师愣了愣，将视线望向田所惠身旁的田所能，有些犹豫地说道。
田所能对着他们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开口道：
“啊，是啊...”
却不想，话音未落，就被身旁的少女给打断了。
“不是哦，小能他跟我一起去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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